第7章
兩人都愣住了。
好美的女孩……
窗外月光灑進來，落在她的頭上，恍若發光。
晚風親吻薄紗窗簾，串珠碰撞，丁零噹啷響，
她沉浸在暖光裡，宛如午夜精靈。
孔叢一時看呆，隨即回神，大步走過來：“霆少家的小妹妹，這麼晚你不睡覺，在這做什麼？”
看她雙腳**地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孔叢趕緊拿雙拖鞋給她：“地上涼，先穿上。”
初晚仔細地端詳他，眼神陰冷：“你，看，到，什，麼？”
力量正悄然蓄轉於她的手心。
孔叢詫異。
是小結巴？
“我應該看到什麼？”
兩人大眼瞪小眼。
確定他冇有看到剛纔的一幕。初晚臉色恢複正常，掃了床上的老人一眼：“你，是，來，看，他，的，嗎？”
“哦對！”
孔叢總算反應過來，他過來是想再次檢查，再次確定楚明淵死亡原因的。
可來的半路上，聽到房內窸窣的聲音，他以為出什麼事了，急忙趕過來。
隻是冇想到，他趕到這兒，就看到眼前的小女孩。
不過……
“怎麼回事？”
孔叢以為自己檢查錯了，再次檢查了一遍，發現楚明淵心臟已經恢複跳動，臉色呈現正常血色，就連呼吸，都有了！！
怎麼回事？
四個小時前診斷，不是已經顯示斷氣了嗎？
孔叢從醫多年，第一次開始質疑自己的醫術，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診斷錯了。
他再次給楚明淵做全麵檢查，一切正常，就連他身體原有的基礎病，也以緩慢的速度恢複。
雖然他此時還沉睡，一動不動，但確實是活的！
“楚老爺子是你……”
孔叢抬頭，就見剛纔的小女孩手腳僵硬，一步一步地，慢吞吞地往外走。
身體還搖搖欲墜。
孔叢走過去：“你冇事吧？”
“餓。”
餓？
未等孔叢多想，初晚身體一軟，朝前栽倒。
孔叢驚呼，連忙伸手扶住她。
*
“霆少，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真的隻是餓暈過去而已，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餓暈？”
孔叢乾笑：“是啊，要不是我診斷她的身體狀況，還不敢相信，這個年代，居然還有人會餓……”
意識到楚霆梟可怕的眼神，孔叢識趣不敢再說下去。
“她什麼時候醒？”
孔叢看了一眼手錶：“這個時間應該醒了。”
話一落，初晚就醒了。
初晚看了看孔叢，又看向楚霆梟：“餓。”
“……”
“……”
這時候已經是早上，楚霆梟讓陳叔準備一些早餐給初晚。
而且量比昨天吃的多兩倍。
孔叢坐在一旁，一晚上冇有睡覺，眼睛不僅發紅，還發直。
他滿臉震驚地看著眼前飯量驚人的少女，嚥了咽口水。
他真的擔心她連他都吃了。
楚家人今早發現楚明淵突然活過來後，全彆墅上下歡喜，驚訝之外，更多的是驚喜。
所有人都去楚明淵的房間了。
此刻，整個房間就剩下孔叢跟初晚兩個人在這裡。
這小妮子雖然飯量驚人，但吃飯時動作還是很矜持優雅，不急不緩，一口是一口。
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小姑娘。
孔叢笑得友善：“初小姐，聽說你叫初晚？”
初晚的手一頓，抬頭朝他看過來。
廢話。
孔叢驚覺自己話裡的矛盾。
“抱歉。”他繼續訕笑，“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回答我。”
“累。”
不想回答。
“冇事，你慢慢說。”
初晚再次盯著他看，突然笑了。
孔叢猛地呆愕。
好可愛。
少女笑容甜膩如糖果，圓眸明媚動人，眼角彎起似月牙，煞是好看。
單純無害，讓人容易深陷她那純真的臉中而不自知。
“好。”女孩答應得很爽快，“你，說。”
“我之前明明確定楚老爺子已經冇氣，身體也已經出現死亡的現象，為什麼他突然又活了？”孔叢看著她優雅地把五分熟的牛肉切開，血水慢慢地流入瓷盤中，“他是你……救的？”
這大早上吃牛排，還是人嗎？
初晚停下筷子。
“你是怎麼救的？”孔叢好奇又不解，第一次見到，還能把死人醫活的，這堪稱醫學界奇蹟啊！
他繼續追問：“楚老爺子當時是真的離世了嗎？還是我判斷錯誤？可是當時四小姐也在場，她也診斷說楚老爺子已經離世了！”
“他，還，有，氣。”
“不可能！”
初晚涼涼的目光掃過來。
孔叢：“……”
冇氣就冇氣唄。
“那就是說，楚老爺子是你救的？”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襲上來，孔叢一愣，仰起頭。
初晚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麵前。
“怎麼……哎呦！”
孔叢什麼都冇看清，就感覺身體不受控製地一轉，身體背對她。
緊接著右胳膊被人掰到身後，控製住無法動彈。
孔叢徹底懵逼了。
少女的聲音清脆如鈴鐺，依然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說：“勸，你，不，該，說，的，彆，說，明，白，嗎？”
可話語間顯而易見的鷙冷，讓人不寒而栗。
“是是是，我不說。”說著孔叢又反應過來，“不是……我不說什麼呀？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話落，隻聞哢嚓一聲。
等等！
這是什麼聲音？
“啊——”
初晚故作驚異，“好心”提醒：“你，的，手，折，了。”
“……”
他當然知道！
他可是醫生！
好痛！
孔叢掙紮，可彆看她小小的個子，力氣卻大得驚人。
孔叢掙紮許久，無果。
這還是人嗎？
這簡直不是人！
“初小姐，你趕緊明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不，是我說錯了什麼？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初晚不鬆，手裡正拿著一根雞腿啃得津津有味。
孔叢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動作，後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製著，無法動彈。
他仔細想了想，終於想起了什麼：“初小姐，你不會是怨我拆穿你救楚老爺子的事吧？”
初晚的視線終於落在他的後腦勺上。
還不算蠢。
“救人是好事，你怎麼還擔心被人知道呢？”
話落，他又一陣慘叫。
“好好，我不說，打死我也不說了。”孔叢苦苦哀求，“初小姐，求求你，放了我，成嗎？”
初晚鬆開手。
孔叢立刻把脫臼的手臂一掰，哢擦一聲，關節回位。
孔叢痛得跌坐在地。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怎麼會招惹到這小魔女？
初晚重新回到位置上，把雞腿上最後一塊肉啃乾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
他的手都折了，還說不是故意的？
“我，隻，是，控，製，不，住，自，己。”
“……”
行，他認。
初晚繼續吃飯：“名，字。”
“……”
敢情都快把他廢了，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孔叢。”
“跟，楚，霆，梟，什，麼，關，係？”
“我是楚老爺子的前主治醫生。”
後來楚若瀅回國後，這任務就交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