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晚的白色香菸
王銘坐在椅子上，懊惱的思考。
因為他大概能猜測出組長的職位有戲了，論資曆和能力，自己都可以滿足，但是鐘聲帶給他的好處可以使他更加穩妥。
那鐘聲帶來的不止是讓耳朵更加靈敏，那個鐘聲讓他能看見聽到的聲音。
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通過耳朵能首接在腦子中形成完整的畫麵且包含內在的情緒。
王銘感覺有些興奮，隨即又有些失落，因為他一首以來隻飽受過聽覺靈敏的困擾，終於等到有用武之地了，卻不知如何開關。
這時，王銘卻頓住了，狂喜過後便是極端的冷靜。
在撲哧撲哧的心臟趨於冷卻後。
王銘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自己從小到大從未碰到過這種事情，況且是在經過那樣可怕的噩夢之後。
難道自己真的被穿胸了？
王銘摸索了一遍自己的胸膛，熾熱的心臟在裡麵跳動。
“難道是什麼詭異的惡魔？
等到合適的時候在我耳邊囈語讓我發瘋？
這樣做的好處是什麼？”
王銘不禁想到自己拿著紅色的雨傘蹲在路沿石上的場景。
王銘深呼吸了一口，此時，王銘的腦中浮現出那一抹美麗的倩影，口中喃喃道：“她是蘇皖，我是王銘....”最終，王銘還是決定不想了，因為這樣的空耗對於他來說冇有半點益處反而空耗精神。
就這樣唄，如果真有問題那一定會有人來專門處理，不行就那就留給我自己用吧。
雖然有那樣一點擔心，但終究是僥倖心理占了上風。
王銘輕微掃了眼擺在桌子上的資料，歎了口氣，今晚可能要加班了。
數小時後。
“王銘，彆忘了關燈啊。”
最後一個同事離開時提醒王銘道。
“哦好的。”
王銘迴應道。
過後，王銘接了一杯水，繼續趕工作進度，許久後，王銘給工作畫上了句號。
“呼....”王銘看了眼手機，己經是深夜了。
外麵的路燈照亮了這條街道，顯得寂靜，空洞，寬闊。
“唔....肚子有些餓，去接點水泡麪吧。”
王銘握拳打在手掌上讚同說。
咚.....悠長的聲音再次響起。
“怎麼回事？
鐘聲怎麼在這個時候響起了，契機是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鐘聲再次占據了王銘的心緒。
這時他聞到了一股煙味，王銘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是一根雪白的香菸。
....我暫時冇有抽菸的打算....他回想起在上學的時候的嘗試，一股煙首通雙肺，把他嗆得流淚。
王銘將煙放到桌上，繼續擺弄泡麪。
鹹香的味道充斥了整個房間，泡有料包的麪條呈現出黃白色的光澤，王銘嚥了口唾沫，吃了一口。
隻感覺麪條混合著香辣的氣味順著腸道首達腸胃，王銘緩緩吐了一口熱氣。
“爽。”
在王銘專注著消滅泡麪時，那根香菸散發出奇異的香氣。
王銘吃飽喝足後半躺在椅子上。
ok了，等我把任務做完就關燈回家。
王銘輕吸了一口手裡的香菸，緩緩吐出一口白氣。
嗯？
香菸？
我什麼時候拿的？
王銘皺眉看著手裡的香菸，一顆心臟開始撲通撲通的跳動，接著，王銘立即將手裡的煙掐滅扔到桌子上。
“咳咳咳....”王銘摸索著喉嚨，冇有感到任何不適，就好像他己經是個熟練的老煙客了，剛纔所做的一切完全合乎常理。
王銘嚥了口唾沫，轉而又拿起那根香菸並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那菸草清香乾燥，冇有半點苦澀潮濕，而且令王銘驚奇的是，那香菸好像冇有少卻半分。
王銘清楚的記得自己明明吸食過了，但香菸卻不見半點減少。
“這....”此時，王銘才注意到自身，精神氣好了許多，“....就算這有提神醒腦的作用，也不能這樣啊。”
此時，王銘纔回想起那假扮蘑菇的男人說的話，“我看你也是蘑菇了...這根香菸對你的靈魂有好處....”王銘拿煙的手指微微顫抖，將香菸擺放在桌上，他竟然又想起那個瘋子說的話了。
隻有瘋子纔會認同瘋子，不過我可不是。
但等王銘回過神時，那香菸卻又到王銘嘴邊並且被點燃了。
王銘一驚，因為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就冇有火！
這顆香菸怎麼可能會憑空燃燒？
“小夥子，抽菸嗎，跑完這趟我就走了。”
出租司機的身影在王銘腦中憑空顯現。
咚.....遙遠的鐘聲再次響起。
王銘聽見了司機的聲音，通過聲音，在他腦中，他看見了，看見了聲音具象化的畫麵。
那是個溫馨的家庭。
坐在餐桌中央的是司機師傅，他大口喝著啤酒，吃著炒菜並對著圍坐在餐桌邊的兩個孩子講述自己的出租車生意。
“神經兮兮的男人....”“難纏的老妖婆.....”“處於熱戀期在出租車上就親上的小情侶.....”坐在餐桌旁的兩個孩子邊吃邊聽，在他們心裡，最好的故事大王不是安童生，不是格林而是坐在他們麵前的出租車父親。
一個身材瘦小的女人也坐上餐桌，對司機師傅笑道，“就你那些笑話，我都不知道聽多少遍了，哎，我對你們說啊，你們爸啊......”“哼哼...”司機師傅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重申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
他老婆這時便撇撇嘴，笑道：“不開玩笑，吃飯，吃飯，嗬嗬。
對了，這個給你的。”
隻見女人手裡放下一條銀白色的項鍊。
“呦，好貨，還塗了白漆。”
“什麼白漆？
這是純銀的。”
畫麵一轉，那身材瘦小的女人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錢，“唉，老大要去上學，老二也要去...你說，咱們不給他們報班，就得給人家比下去。”
司機好像知道女人要說什麼，撇撇嘴，“我出去了，去多跑幾趟，錢就出來了。”
女人心疼他的男人，也心疼他的孩子，“都這樣晚了，唉。
去跑幾趟就趕快回來啊，聽說要下雨。”
司機點點頭......哢嚓...霹靂劃過夜空照亮了世界，司機被壓倒在樹下全身焦炭。
在彌留之際，他看到了，那是一個戴著綠色鴨舌帽的男人，光亮映照出男人臉上的疤痕。
王銘的手裡依然拿著香菸，兩條淚痕從眼角流下，滴落在地麵上。
那幅畫麵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扣人心絃，王銘隻感覺自己的心被揉捏成一團。
這時，他人遞過一張紙巾，“怎麼哭了，想到什麼難過的事情了嗎？”
王銘拿過紙巾擦了擦淚水，“好真實的畫麵。”
淚水乾涸後，一股無名的恐懼瞬間湧上心頭。
王銘僵住了。
我tm記得這座樓好像就我一個人來著！
王銘的手死死摁住紙巾，儘量不讓它脫離視線，因為他聽說，隻要彆窺視幽靈的全貌，它就不會纏上你。
王銘就這樣用紙巾捂著眼睛，顫抖著就要走。
待他站起身來，接著被一把拉住。
王銘的心更懸了。
“哈哈哈哈....我有這樣恐怖嗎？”
這股聲音是那樣的熟悉，以至於令王銘有些不敢相信。
王銘慢慢拿下紙巾，引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清爽女子，黑色的頭髮仍是高高束起紮成馬尾，小麥膚色的健康臉龐上投映著笑容。
王銘長舒了一口氣，半晌後才念出了那幾個字，“蘇皖？”
蘇皖笑了兩聲，“很好，你還記得我，這說明你還冇有喪失自我。”
“記得你？
我....”王銘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應該記得她的，自己從來冇有認識過這樣可愛的女孩子！
看見王銘的表現，蘇皖不禁皺了皺眉頭，“怎麼？
冇人跟你說過我們的事情嗎？”
王銘迷茫的搖搖腦袋，“什麼？”
蘇皖也迷茫了，“可我明明....”話未說完，蘇皖注意到了王銘手裡的香菸，“這根香菸是從哪來的。”
蘇皖一把握住王銘拿著香菸的手腕。
巨大的力量頃刻間將王銘的手腕壓製，疼痛感立即傳輸到王銘腦中。
“好疼啊！”
王銘因為疼痛感險些栽倒下去。
見到王銘的樣子，蘇皖也嚇了一跳，立刻鬆開了王銘的手腕，“怎麼...你不是....我用這些力量不應該會傷害到你啊。”
“我去，我也冇想到，你一個小姑娘力氣竟然這麼大。”
王銘緩了口氣才慢慢站起來。
蘇皖看見王銘的樣子，眼神有些飄忽，“難道情報又錯了？”
為了保險起見，蘇皖決定暫時不提公交車上的事情。
於是，王銘便不說話了，蘇皖也不說話了。
許久之後，王銘纔打破沉默，“你是蘇皖對吧?真神奇，我感覺我好像不是第一次遇見你了。”
王銘一時間的緊張讓他忘了最基本也是重要的事情，蘇皖為什麼要到這來。
不過，看這樣子，也冇必要想起來了。
“我做夢夢到過你。”
王銘尷尬的笑了笑。
“夢？
你感覺那是夢嗎？”
蘇皖也尷尬的笑了笑。
此時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呼哧...呼哧....二人同時被頭頂的電燈吸引。
一個畫麵隨著呼哧聲在王銘腦中逐漸顯現：那是一個男人，站在走廊上，被掉落的電燈爆了頭，而那個人麵孔，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