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雙麪人性 -- 血染生辰禮
咚咚咚，一頓急促敲門聲，“陸公子風姑娘，生辰宴席己準備妥當，煩請二位移步大堂。”
大堂內席麵上擺得滿滿噹噹，山珍海味，這大弟子雖拜於汪醫仙門下，卻難掩大小姐做派。
席麵居中坐著的是汪醫仙，醫仙右側依次坐著三位女子，大概就是石頭所說的汪醫仙的弟子們吧，臨近一看，不由令人心生詫異。
這三位女子，竟是白天在暗處盯著風靈的人，眼神很是複雜，但也是奇怪，與白天截然不同，此刻的她們笑臉盈盈，笑聲純粹。
風靈不禁打一寒顫，這些人的笑聲聽著真讓人不安。
“風姑娘、陸公子來啦，快請入座。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弟子們，琴、棋、書...”未等汪醫仙說完，琴便用尖銳的嗓音插話道，“風姑娘真是花容月貌，想來應不少得人喜歡... 哦對了，我們還有一個小師妹，那可是師傅最疼愛的小師妹，名為畫...”汪醫仙臉色略顯難看，棋連忙打斷道，“畫身體不適，先睡下了，還望二位見諒。
二位遠道而來，又恰逢琴師姐生辰，說來也是緣分一場，不如共飲一杯可好。”
比起琴的陰陽怪氣和書的一臉不耐煩，棋倒是個舉止得體的人，大家舉杯共飲，而後入席用膳。
陸壹坐於汪醫仙左側，風靈則緊鄰著陸壹坐下。
天色漸暗，汪醫仙也略微有些醉意，站起來踉踉蹌蹌，“陸兄弟...你且喝著...我...我不勝酒力，就先...先告辭了。”
陸壹見狀，趕忙起身攙扶汪醫仙，言謝道“多謝醫仙款待，我等己是叨擾，您好生休息。”
臨走之時，汪醫仙藉著醉意偷偷看了風靈兩眼。
汪醫仙一走，棋作揖離席前去方便，石頭告辭前去做院中的日常巡查，席麵上便隻剩陸壹風靈和琴書二人。
琴佯裝醉意靠近陸壹，“陸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不知是否婚配？”
說著說著，欲將袖子搭在陸壹肩上。
陸壹連忙起身，“鄙人不才，誌在行走江湖，懲惡揚善，暫無婚配想法。”
藉著作揖，陸壹躲開琴欲靠過來的身體。
琴不以為然，依舊扭捏作態，“陸公子年少英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陸公子可願多個知己紅顏...”說著又朝陸壹走過來。
陸壹正準備躲開時，風靈猛的站起，將陸壹一把拽到身後。
陸壹被這一拽，有些踉蹌，‘她這纖弱的雙臂，哪來這麼大力氣...完了完了。
’琴的調戲陸壹尚且能自如應付，風靈這一拽反倒讓陸壹心裡首打鼓。
“紅顏不在多，知己更難尋，他有我一個就夠了。”
風靈盯著琴，義正言辭地說道。
風靈這話，雖是為陸壹解圍，卻也說得陸壹心裡首癢癢，嘴角更是難壓。
琴被風靈這話一噎，也冇帶好氣，“哼，聽聞風姑娘不過也是今日才與陸公子相識，怎的還做派起來...”正說一半，棋回來了，見到了這一幕，連忙踱步走過來拉住琴，“琴師姐莫要說這些胡話，小心師傅知道了，是要不高興的。”
聽棋這麼一說，琴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隻能悻悻回到座位上坐下。
棋轉身向風靈，“風妹妹不要放在心上，你與陸公子我們皆知，琴師姐剛剛也是醉酒的胡話，還望風妹妹陸公子莫當真。”
皆知？
你們以為什麼呀，聽著棋的話，風靈猛地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確是曖昧，‘是啊，我跟他不過也是萍水相逢，他如何與我何乾，我生什麼氣啊？
’風靈抽回拉著陸壹的手，又羞又惱地說，“我也是吃醉了，先回房了，告辭。”
轉身不敢看陸壹，低頭快步離開了大堂。
“靈兒！”
陸壹見狀，欲衝上去追靈兒，被書攔下，“我也要回房去看畫妹妹，同路，我去便是了。”
說著書便也離席而去。
“姑孃家臉皮薄，陸公子還是先吃酒吧，晚些再去哄哄。”
棋笑盈盈看著焦急的陸壹，“姑孃家，信我冇錯。”
陸壹望著風靈遠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月亮高高地掛著，卻怎麼也照不亮黑色的夜空。
院中門被踹開，石頭忙慌地跑進大堂，後麵跟著一大批身著官服的官兵，這衣服，這令牌，是六扇門！
“六扇門接到密報，原藥王穀醫仙汪醫仙殺人，特來此調查。”
領頭官兵出示令牌並道明來意。
“汪醫仙殺人？
怎麼可能！”
琴聽到官兵的話立馬反駁，“醫仙人品如何，方圓幾裡你們大可去問問，汪醫仙殺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真是假，問問便知，汪醫仙現在何處？”
“師傅吃醉了酒，在房中歇息，我這就領你們去。”
棋見來者為六扇門中人，倒也是惹不起，便應下，領他們去汪醫仙房中。
“師傅，六扇門中人來了，可否開門一敘...師傅...師傅...”棋敲門無人應答，這時書也聽見聲響聚集到了房門前。
領頭官兵上前一腳踹開門。
房中燃滿了紅蠟燭，桌子上更是放置了一圈燃著的紅蠟燭，在蠟燭的紅光中，汪醫仙鮮血淋漓地躺在地上，喉嚨處的血湧出流滿了地麵。
在汪醫仙的屍體旁，是滿臉被噴滿血的風靈！
風靈坐在桌上著，手持匕首，溫熱的血噴濺在了她的手上、衣服上、臉上。
風靈瞪大雙眼，驚訝地看著汪醫仙的屍體。
不知是殺紅了眼，還是蠟燭的紅光倒映在了風靈的雙眸中，是恐懼、是憤怒、是鮮紅的...見一群人衝進房間，風靈呆呆地盯著人群中震驚的陸壹。
官兵立馬衝上前，奪過手中匕首，將風靈背手壓住。
“將凶犯帶回去審問，剩下的人將案發現場圍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
陸壹眼睜睜地看著風靈被壓走，想動手阻止，但此時雙腳像墜了千斤鐵，沉重得難以邁開。
心裡空蕩蕩的，腦子裡千頭萬緒糾纏在一起，耳邊是弟子們大聲呼叫哭泣的尖銳聲音。
凶手...是靈兒？
靈兒她...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