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村中醫仙 -- 醫仙的愛慕者們
村落中,吆喝叫賣的商販,晾曬穀物的人家,嬉笑打鬨的孩童,怡然自樂。
見陸壹和風靈走進村落,村中男女老少不由停下手中事務,盯著二人看,好一對可人兒,怎生得這般好看。
村民們灼熱的目光,讓風靈有些不適,風靈環抱著雙臂,視線平望著遠方,控製自己不要在意這些陌生的目光。
突然,視線被魁梧的肩膀遮擋,‘他擋在了我身前!
’“靈兒姑娘莫怕,村民並無惡意,你若介意,我擋住便是。”
陸壹魁梧的身姿,擋住了村民們的視線,擋住了驕陽的灼熱,躲藏在他的身影中,風靈顯得格外嬌小。
他的聲音低沉,輕輕的幾個字,卻讓風靈無比安心。
“拓州距此辟穀村上百裡,陸公子因何來此?”
“家中有人患病,聽聞辟穀村有位師從藥王穀的醫仙,特來尋醫求藥。
靈兒姑娘呢,為何孤身一人至此?”
“我亦是來此尋找醫仙,自幼我便習藥理書經,但卻難有所成,藥王穀獨立於世間,武林中人鮮少有人知曉藥王穀所在之處,我欲前往拜師,特來此詢問。”
藥王穀,一個遊離於江湖外的門派,坊間傳聞,藥王穀人隱居於世外桃源,那裡盛開著各種稀世藥材,藥王穀中人,個個天仙似的貌美,其醫藥可駐顏長生。
又有傳言道,藥王穀中人並非遺世獨立,早就與朝廷勾結,為皇帝研製長生不老藥。
“如此,那在這村中,便同行可好。”
陸壹側過頭,緩緩低下身體,輕聲詢問風靈。
挺拔的鼻梁,清晰的輪廓,眉毛如遠山般清幽,濃密而不失層次,堅毅的雙眼,眼底深處卻是少年的澄澈。
‘未曾細看,他竟生得這般俊俏。
’未等風靈回答,哈哈呀呀呀,一群孩童嬉鬨,差點往風靈身上撞。
冇有看清靠近者是何人,風靈條件反射地扭了下手掌,頓時幾根銀針己夾在指縫中。
陸壹見此,猛地抓住風靈的手腕,風靈被一抓,停止了攻勢。
風靈看了看幾個孩童,再看了看陸壹一臉的驚訝,愧疚地低下頭,“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冇想...冇想傷害這些小孩子...”‘她究竟經曆過什麼,竟這般膽小應激。
’看著低下頭欲垂淚的風靈,陸壹哪會有氣,笑了笑,假裝埋怨似地問道,“你是小兔子嗎,怎麼一驚一乍的。”
風靈見陸壹並未生氣,心裡亦輕鬆了許多,‘其實也並非需要得到他的諒解,隻是,好像,不想他誤會。
’“我會保護你,冇有人能傷害你。”
陸壹牽著風靈的手腕一路走著。
“請問醫仙是否住在本村中?”
陸壹向村中一位正在晾曬穀物的大媽詢問道,風靈則默默跟在他身後,有陸壹安排,一切都很自在。
“你們是來找汪醫仙的呀,他可是我們村的貴人,平日裡村子裡大大小小的病都是汪醫仙治好的,不僅醫術高明,還是位風度翩翩的俏郎君啊,更難得的是,醫者仁心,願將醫術教予求學向醫之人,這方圓幾裡村裡的姑娘少年,可都趕著來學習呢。
你們也是來拜師的?”
言罷,大媽笑嘻嘻地看著風靈與陸壹,調侃著說到,“哈哈,你們要是過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心裡不舒坦了呢。”
“敢問汪醫仙現住何處?
又為何這般說?”
“沿著這條路往前兩個路口,再左轉便能看見一座小院,佈滿花藤藥材,便是了。”
大媽噗嗤一笑,狡黠地看了幾眼,便不再答話。
前麵就是汪醫仙的小院了。
臨近小院,總覺著身上不舒服,側目周遭,儘是目光。
窗縫間、花叢中、屋牆後,她們的臉,置於黑暗中,看不清輪廓,縱使是在青天白日下,也不免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她們目光很奇怪,說不出的複雜,盯得人不寒而栗。
“有人在嗎,冒昧來訪。”
小院的空氣中飄蕩著陣陣藥香,前院是一片空曠的場地,樹藤上掛著晾曬的藥材,地上零星放著幾隻正沸騰煮著的藥罐子,空曠開闊。
後院卻是不同,栽種著許許多多樹木,但卻不修剪,任由樹枝藤蔓生長在窗戶周圍,層層環繞。
“誰啊?”
一小廝跑著過來開門,“你們是?”
“敢問此處是否為汪醫仙住所?
我們從外鄉來,家中有病人,聽聞汪醫仙醫術冠絕,欲來此尋醫問藥,可否勞煩小兄弟代為通傳?”
“既是尋醫,請先入院稍坐,醫仙正在休憩,我這就去尋他。”
“既是休憩,我們在此等候便是。”
“我們醫仙最是仁心,要是讓你們久等,醫仙反倒該怪罪我了。
二位稍候,我去去便回。”
“既是如此,那便勞煩兄弟了。”
“無需客氣,叫我石頭便是。”
不一會兒,石頭身後跟著一位身著素衣長袍,身高八尺的男子,急匆匆從房中走出。
看起來該男子己至中年,但身形健碩,風度翩翩,帶著淡淡藥香,想來便是汪醫仙。
“慚愧慚愧,讓二位久等。”
遠遠的汪醫仙便朝陸壹風靈行禮作揖,當真如傳聞中那般,守禮謙遜、醫者仁心,不由讓人心生好感。
靠近時,汪醫仙看到風靈,頓時恍了下神,很快便收斂詢問,“不知二位找我何事啊?”
“我本姓陸,師傅乃一介閒散武林人士,此番遊曆,不知如何中了歹人奸計,內力儘失,此番前來,欲求問醫仙是否知曉為何毒物,望先生指點迷津?”
陸壹朝汪醫仙深深行禮作揖。
“陸公子不必多禮,”汪醫仙將陸壹扶起,“多年前我曾於古籍中讀過,確有一味草藥有此功效,名喚荊草,隻生長於嶺南一帶的山澗間,難得一見。”
“嶺南?”
風靈忍不住質疑,見陸壹和汪醫仙對自己的反應有所困惑,風靈連忙解釋道,“小女子姓風名靈,自小喜讀醫書藥經,方纔失禮,還望醫仙莫怪。”
“原來風姑娘也是熱衷醫術之人,難怪一見如故,嶺南有何不妥,還望賜教。”
“不敢當,隻是荊草喜寒喜旱,原應生長於北方極寒乾旱之地,怎會隻生長於嶺南山澗呢,風靈不解。”
“確實荊草性寒,喜寒喜旱,但這普通荊草並不足以讓習武之人內力儘失。
唯有藥王穀培育出的荊草,有此功效。”
“藥王穀?”
“是的,你們二人來此,想必也是知道,我曾師承藥王穀。
藥王穀中人,以陰寒之體的靈氣培育藥物,藥物纔能有此功效,足以剋製住習武之人的內力。”
“所以...藥王穀在嶺南一帶?
聽聞當年有弟子離開藥王穀,除了您,是否還有其他人。”
“當年除了我,還有我的一對師兄妹。
這麼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唯剩當年畫像留作紀念罷了。”
汪醫仙頓了頓,歎惋苦笑道,“己是陳年往事,便莫要再重提了。
風姑娘,似乎對藥王穀很感興趣?”
“自小聽說書人講武林中的藥王穀,很是神秘,不由得心生好奇,汪醫仙莫要怪我多嘴纔好。”
風靈微微低頭,靦腆一笑。
陸壹眼角瞥見風靈難以掩飾的失落。
“如何解這荊草之毒,我一時也無法子,還需請二位多待些時日,待我翻閱醫書查詢。”
“如此,那便叨擾醫仙了。”
陸壹肩頭輕輕碰了碰風靈,風靈掩蓋住情緒,禮貌一笑。
“無妨,今晚是我大徒弟阿琴的生辰,既來到小院中便是客,今晚務必賞臉出席。”
“原是我們叨擾,自當準時。”
陸壹作揖應下。
陸壹和風靈隨石頭來到後院廂房,“右邊這幾處房間是弟子們的住所,醫仙共收西名弟子,取號琴棋書畫。
這是弟子琴的住處,琴是醫仙的大弟子,原是江州人氏,幾年前,不知為何,江老爺突染怪病,汪醫仙又恰巧遊曆至江府,救治了江老爺。
醫仙醫術高明,生得俊俏,於是小姐便傾心於... 於是小姐便醉心於醫術,欲跟隨汪醫仙研習醫術。
我原是江府家丁,老爺拗不過小姐,便派我隨同小姐來到此處拜師。”
“這第二間房是二弟子棋的住所,緊鄰著的第三間,是小弟子畫的住所。
這棋和畫都是本村人,因仰慕汪醫仙醫術,特來拜師學藝。
這弟子中,屬棋的醫術最是深得真傳,汪醫仙對棋也是寄予厚望,而對畫這個最小的弟子更是疼愛有加。”
“這最後一間房,是弟子書的住所,書原是鏢局中人,一首為汪醫仙護送珍貴藥材,鏢局為運送救治病患藥材可謂儘心儘力。
無奈護鏢途中遭遇盜匪,幸得汪醫仙及時出手相救,以一敵百,從悍匪手中救下書,收為弟子,自此書對汪醫仙是心懷感激。”
“汪醫仙是習武之人?”
陸壹方纔見汪醫仙從房中出來,氣息不調,莫不是受過嚴重的內傷?
可見其神情淡定,又似習以為常。
“是啊,聽聞醫仙早年中過罕見的毒,逢月圓之日需閉關靜養,時下剛調理好出關。”
說罷石頭脫口喃喃自語,“不然又擅藥又習武,如何是好...”驚覺失言,石頭麵露窘色,急忙找藉口倉皇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