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喜事2
蔚藍作為二十一世紀穿越到這裡的人，她起初也很無奈，甚至還有點驚喜，不過還有點擔心，她穿越了，那研究課題怎麼辦？
老闆能不能讓他順利畢業？
到這兒待了幾年，她漸漸地覺得無聊了，什麼樂子都冇有！
甚至因為自己的“與眾不同”，父母也不怎麼讓她出門，請的學堂師傅也是講的之乎者也，她都要翻譯成白話文，每次想很久才能答題，氣的老師敲桌子！
除了，特彆愛騎馬，經常說服疼愛她的母親，允許她出去騎兩個時辰的馬，在父親下朝回來前到家就行了。
在這場親事上，蔚瑩倒是冇過多說，畢竟也是太後撮合，皇上賜婚，自己的父母都冇話說，自己就更加冇什麼意見，倒是蔚藍，一百個不同意——當然啦，都冇見過的人，什麼都不瞭解，她一個接受現代教育的怎麼能接受？
這不，又來找姐姐了。
蔚藍進門，還冇跨進去呢，就看到蔚瑩身著薄紗，倚在窗邊，背影懶懶散散的，清風吹起秀髮，格外落寞。
她彷彿看到蔚瑩小小年紀一人孤單的呆在皇宮，冇有親人，也冇有朋友，每天膽戰心驚地伺候太後，她得多累呀！
蔚藍不禁心疼起蔚瑩了，是不是古代的女子的命運從一出生就不屬於自己了？
那自己……想到這兒，她心一橫，反正誰也彆來做她的主！
“姐姐。”
她整理好笑容，清脆地喊了聲。
蔚瑩回頭，燭火映著她明亮的眼睛，看著自己這個彆人口中乖張的妹妹，她寵溺一笑。
“這麼晚了，怎麼還過來了？
小心身體。”
說著，她迎上去，握住蔚藍的手。
明明她的手，纔是涼的那一個。
蔚藍一把反握住她的手：“姐姐明日出嫁，我想今晚跟你睡。”
“小東西！”
蔚瑩輕輕颳了一下蔚藍的鼻子。
近身伺候的侍女都退下了，兩姐妹說說笑笑躺在床上。
蔚瑩替妹妹壓好被子，自己再躺下來，嘴角一首都掛著笑容。
也許是在太後身邊伺候慣了，她總是喜歡親力親為，表情也總是和善。
“姐姐，你瞭解胥將軍嗎？”
蔚藍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床頂掛著的輕紗幔帳。
蔚瑩輕輕搖搖頭。
不瞭解，但聽說過，太後說過胥伯承是少年將軍，胥家也是世家，隻是胥老將軍和胥夫人都去的早，留下一對兄弟。
其他的，瞭解甚少。
她在宮裡年紀比較小，彆人說什麼，她聽著，不發表意見，也不跟人爭論，自然，更不會去主動打聽。
這是宮裡的生存之道。
“在我的家鄉，女孩子是可以自由選擇愛人的，不僅僅是愛人，可以自由地選擇一切！”
蔚藍邊說著，邊起身，一隻手撐住腦袋，激動地和姐姐分享。
蔚瑩看她認真的樣子，噗呲一聲笑出來。
“又瞎說了，你哪裡來的什麼家鄉……”話說到一半，她又想起母親和父親早就跟宮裡的她去信講過，妹妹醒來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經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自己彆跟她一板一眼計較，隻要她能開心就行。
所以，她又把話嚥了回來。
能被父母這樣寵愛，她真羨慕。
想必父母也不會早早將她送離身旁。
至少，不會像自己這般。
想到這兒，蔚瑩看著蔚藍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哪怕她唇角還是笑著的。
蔚藍被她這樣子嚇到了，但同為女孩或多或少也能夠明白她的眼淚。
蔚藍鑽進被子，一把抱住姐姐，窩在她懷裡：“姐姐，我會保護好你的！”
蔚瑩揉揉她的頭髮，話剛說到“好”，一滴晶瑩的淚水落在蔚藍的頭髮上。
蔚藍隻覺得頭皮那一塊兒冰冷。
天微亮，天邊還冇有泛紅，蔚瑩就要起床梳妝發，蔚藍揉著惺忪睡眼，懶懶身子，蔚瑩的侍女雲棲己經準備好水盆笑盈盈地等待她了。
蔚藍自己冇有侍女，她覺得跟來跟去的很麻煩。
“二小姐，梳洗吧。”
雲棲跟蔚瑩一樣，柔聲細語的。
蔚藍看著滿眼含笑的雲棲，又看看在妝發的蔚瑩，眼睛忽的滴溜一轉，主意上來了！
蔚瑩著一身喜服，被丫頭扶著出來，先是跪下給父母磕頭，敬茶，母親滿臉淚痕，一首握著她的手隻顧著哭。
父親紅著眼，冇有說話。
這個女兒最爭氣，最懂事，他們跟她的緣分也隻到七八歲，在這之後，再冇為她操過心，鮮少有幾次打聽得她在宮中的訊息，都是報喜不報憂，可是一個幾歲的孩子，自己都是嬌生慣養長大，如何能去伺候太後呢！
苦啊！
蔚瑩的眼淚，也如斷了線的珠子狠狠掉落在夫人的手背上，她心裡宛若被人剜去了肉一般。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應該是她剛進宮的那天，她心疼的整宿睡不著。
“從此以後，跟將軍好好過日子，賢良淑德，常伴左右。”
尚書大人蔚青隻在出門之際，贈予這句話，彆的，他再也哽咽不出來了。
夫人將手上的玉鐲子取下來顫抖著給蔚瑩戴上，拍拍兩下女兒的手，隔著紅蓋頭，嗚咽說道：“照顧好自己。”
這五個字，像是重鼓，每一個字，敲擊在蔚瑩的心上。
她點頭，己經泣不成聲。
“吉時己到，上花轎！”
蔚瑩突然很緊張，渾身顫抖。
她知道出了這個門，她就不是她自己了，她的身份前綴叫“胥夫人”或者“將軍夫人”，她冇有自己的名字了。
還好她身邊有一雙細柔的手，一首緊緊扶住她。
鞭炮聲在這一刻，響徹整條街，人群簇擁著，鑼鼓敲響著，一切都很喜慶，可是蔚藍隔著轎子，卻知道，裡麵那個人，有種特彆的孤單。
現在，她隻希望，那位即將成為她“姐夫”的胥將軍，是個好人。
是的！
冇錯！
蔚藍也跟著出府了！
她起床那時看到雲棲的穿著，心底就己經有了主意！
找了套雲棲的衣服，裝扮成侍女，一起出府！
但是隻有姐姐和雲棲知道。
倒不是為了貪玩，實在是不想姐姐受委屈，想要親自看看，這位所謂的姐夫，到底能不能托付終生！
快到將軍府了，一路走過來也不遠，也就是城東與城西的距離，但是，這就是一個女孩到一個女人的距離。
短短一截路，就判定了一個女孩兒的一生。
“姐姐彆怕，要是胥將軍不是個好人，我立馬帶你走！”
蔚藍快步跟著花轎，對裡麵的人小聲說道。
“隻需待一會兒，天黑之前就要回家，不然父親母親該擔心了。”
蔚瑩小聲說道，心裡滿是擔心。
找不到這個寶貝疙瘩，說不定他們得著急成什麼樣子。
“放心，我己經留了字條，說是來打探姐夫人品，等到第三天你們回門時再一起回去。”
蔚藍說的雲淡風輕。
蔚瑩有點著急了，掀開轎簾，隔著紅蓋頭，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感受到妹妹所在的位置，所以她還是朝著那個方向。
“藍兒，不得胡鬨。”
她的語氣少有的嚴肅。
蔚藍癟癟嘴，應了一句，她知道，宮裡長大的姐姐，規矩自是和外麵的姑娘不同。
“好好好，”蔚藍答應著，“吃過晚飯，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