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殷厭白瘦了，瘦了好多，他眼下青黑一片，像是好久都冇有好好睡上一覺。

許久未見，殷厭白再不複以前那個英俊瀟灑的模樣，整個人頹廢了許多。

謝昭昭心中惆悵，思緒萬千，但還是在殷厭白喊她‘謝昭昭’時，收斂好眼底的表情。

她冷淡的甩開殷厭白的手：“公子，你認錯人了。”

“小姐，你冇事吧？”阿雲趕緊跑過來，擋在了謝昭昭麵前。

說完又憤怒的看向殷厭白：“你是什麼人？竟在大庭廣眾下對我家小姐動手？”

這時，裴玄也從樓上下來了，他一把拉住發瘋的殷厭白，對著謝昭昭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這位朋友精神不太正常。”

殷厭白眼底升起的光，瞬間黯淡了，喃喃道：“認錯了……”

他仔細盯著謝昭昭的臉看了看。

她跟謝昭昭長的是很像，但是兩個人的氣質完全不同。

眼前這個人不像是養在京中的閨閣女子，周身圍繞著一股灑脫之氣。

看著眼前這個與昭昭十分相似的人，為什麼死的不是她，不是彆人，而是他最愛的昭昭，為什麼？

裴玄被他這話驚到，他猛地回頭低聲罵道：“你是瘋了嗎？”

見他似乎真的想動手，裴玄趕緊按住殷厭白：“謝昭昭多善良一個人啊，你要是真的這麼做了，她隻會感到痛苦，感到愧疚。”

聽到謝昭昭會痛苦，殷厭白稍微冷靜了一點，這才放下了拔刀的手。

阿雲看著渾身戾氣的殷厭白，有些害怕的嚥了咽口水：“小姐，我們快走吧，這個人看起來不太正常。”

謝昭昭複雜的看了一眼殷厭白，跟阿雲走了。

一主一仆飛快的離開了茶樓。

看見人走了，裴玄這才送了一口大氣，幸好冇釀成大禍。

如今鄭瀟和掌權，要是今日冇攔住見了雪，鄭瀟和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殷厭白，那他們苦心謀劃的這一切就白費了。

裴玄看了一眼殷厭白，歎了一口氣。

自從謝昭昭死後，殷厭白一天比一天瘋。

但他到底還是冇說什麼，他跟殷厭白交情不淺，知道一些殷厭白與謝昭昭的事。

他也替殷厭白感到遺憾，但人已經死了，且無力迴天，他是希望殷厭白忘記謝昭昭，好好生活。

殷厭白盯著謝昭昭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整個人看灑脫，走路的姿勢卻很端莊，像是特地在宮中學過禮儀。

許久，殷厭白對裴玄說：“幫我查查她。”

隨後大步離開，留下裴玄一臉無語的站在原地。

殷厭白像往常一樣把自己清洗乾淨，然後來到謝昭昭的房裡。

“昭昭，今天遇到了一個和你很像的人，我把她認成了，差點犯了大錯。”

“幸好裴玄提醒了我，不然你又要難過了，對不起，我總是讓你難過，對不起……。”

“昭昭，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下來陪你。”

殷厭白趴在謝昭昭身邊，眼神呆愣的盯著她蒼白的臉，眼底冇有絲毫光亮。

殷厭白早就不想活了，若不是大仇未報，他早就隨謝昭昭去了。

冇有謝昭昭的日子實在難熬，每每夜裡殷厭白都被巨大的孤寂折磨，心臟像是有螞蟻啃噬，瘙癢難耐，卻不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