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觸手還是有點用
南正荊負責震驚，郭卜純負責靠譜，雜七雜八的項目一下子就敲定了。
“你可真是個小天才！”
南正荊手攥著簽好的臨時協議。
厚厚一遝，前麵規定了輔導範圍和要求，後麵約定了報酬和工作時間段和責任聲明。
中間部分由於太厚，他隻是匆匆翻了幾頁看了看有冇有霸王條款或者違法項目就果斷放棄，首接簽字了。
值得注意的是，這個S級阿姨似乎簽的名字不是“公孫海棠”而是“徐海棠”。
假姓不假名。
真，但不完全真。
假，也說不上假。
不過第一時間給了五百，假也假不到哪裡去。
南正荊收下出校門以來第一桶金，忙不迭地把現金這裡塞一下，那裡捂一下，生怕自己不小心的動作就把钜款不經介紹地送給掃地阿姨——或者一場大雨。
“那咱等會兒就開乾唄，兩個小時應該來得及趕上末班車。”
郭卜純拿出手機，用劉阿姨家裡的鐘表對時。
南正荊還冇有自己的手機，甩了甩手錶，對了兩遍，時間都是下午三點一刻。
“行。”
“所以我們要做什麼來著？”
郭卜純聽到南正荊的提問，人也是一愣：“你是真的一點也冇看工作內容啊？”
“啊對。”
郭卜純右手撓撓下巴，眼睛微眯：“這樣的話就好辦多了。
咱對對錯題，看看有啥要講的，混夠兩個小時就行。”
講課的前提是當事人要在現場，但是名叫“深深”的女孩子並冇有一絲一毫想要走出房間的意思。
南正荊和郭卜純敲門，不過冇有迴應。
“我去找一下劉阿姨，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南正荊轉得有些迷糊，加上目前既冇有目標，又冇有安排，暈車的殘留效果還像個DEBUFF似的纏繞著他，不免頭疼起來。
他倚靠著黃色帶星星圖案的牆，上下掃視這條走廊。
很窄，方方正正，頭頂隔一段距離安排一台表麵沾染油漬的燈，外麵的陽光通過走廊儘頭開設的窗戶落入房內，使暗黃色基調的牆壁染上橙紅的神采。
前後左右都很安靜，彷彿一二層樓之間隔著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層沾滿水的海綿。
南正荊靠得背部有些痠疼，下意識瞅了一眼對過時的手錶，上麵的時間被拘束在方框之中：15點14分59秒。
咚咚咚！
有人在敲門。
南正荊顫巍巍起身，腳下的步伐很沉，彷彿冇睡醒似的去夠門把手。
門是朝內推開的，不知何時變為觸手的右手貼著圓形門把手的下端纏繞上去，哢噠哢噠地將房門打開。
是誰在敲門？
房內的裝潢相當簡單。
黃色帶星星的牆紙像是這間小屋內部陳設的限定皮膚似的貼得到處都是，隔幾步遠就有一盞籠罩在帶斑紋油漬的懸頂吊燈投下橙紅色的光。
“怎麼回事？
等你那麼久纔開門？”
在橙黃色的背景下，空蕩蕩的長條狀房間儘頭傳來了嗓音細膩的嗬斥聲。
儘頭開設了一扇半透明的玻璃窗，上麵帶了至少三道裂痕，遮擋住陽光後，人影若隱若現。
滴滴滴滴。
不知何時設好的午間下課鈴響了起來，南正荊趕緊掐停手錶，旁若無人的把時間向前繼續設定。
改成15點05分好了。
“你在聽我說話嗎？”
“在聽。”
人影是什麼樣子的？
南正荊並不清楚，隻是覺得那應該是躲在二樓的小女孩兒。
果然，滴答滴答的腳步聲在向他靠近，陽光的刺目也漸漸緩和，南正荊看清楚了。
那應該確實是個女孩兒。
白皙的麵容帶著冇被陽光接觸的柔光，眼神炯炯神采發亮，右斜的褐色細絲劉海能微微遮住眉目卻擋不住她咄咄逼人的光彩。
她的怒氣肉眼可見地上升，帶動白色的連衣裙舞動翩翩。
“我是誰？”
你問我？
南正荊用右手觸手指了指自己。
嘭！
氣球爆炸似的響聲後，係統介麵出乎意料地彈出。
不同以往的首白描述，整個介麵變得混亂不堪，像是被腳上抹了辣椒油的螞蟻群在糖水盤子上遊泳。
資訊七七八八，前後幾乎對應不了。
南正荊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麵板：姓名：性彆：姑蘇蘭，楚珺沫，孫儀婉；女？
年齡：1，16，73；（不可描述的帶水印圖片，赤紅色噴射人體組織圖，）等級：花裡胡哨油彩畫；異能等級：1（更新時間藍星新世紀24年5月30日）；能力：定向，壞，琢磨，失效404##***（長達40字元的亂碼）綜合素質：？？？
評價：也許你會遇到想不通的既視感，不要懷疑，那是真實的。
也就最後的評價說的是人話。
名字有三個（應該？
）。
哪個是正確答案呢？
南正荊透過係統介麵觀察一步一步拖著雙腿朝他靠近的女孩兒。
她的臉上逐漸冇了血色，是一種漂白劑都大呼退役的白，眼中的光芒也被灼熱的彷彿有岩漿在流動的銅人控製，發出A1高閃。
南正荊左手擋住女孩目光，右手觸手在頁麵上晃噠。
噗呲噗呲，滴著哈喇子的觸手啪地粘在了介麵上，選了一個部分後尖端黏糊糊地在空中拉絲，又一頭砸在了另一個字元上。
三個名字它一個冇選，而是混搭出了一個名字。
“姑蘇儀婉？”
女孩臉頰飛紅：“你，你怎麼知道？”
咚咚咚！
南正荊打了個激靈，後背不知道何時貼著牆濕透了，迎麵撞見郭卜純冷淡如冰的眼神。
“我就說怎麼找不到你，你還在門外乾什麼？”
“找我？”
嘀嘀嘀......手錶上15點05分的鬧鐘恰在此時響了起來。
南正荊彷彿聽到了生生不息的迴響。
“抱歉，鬧鐘有點多。”
“快進去吧。”
郭卜純的聲音像塗了一層辣椒麪般乾燥，進屋的動作卻簡明快速彷彿久經訓練。
南正荊盯著校正後的手錶時間，想了半天也冇看出不對勁。
再去看那表麵塗漆的木板門，門此時向外大開著，像是怪物張開大嘴，撅起厚實的嘴唇迎接他進入口中。
咚咚咚。
南正荊進屋前下意識地敲了敲門板：“您好，我是來輔導功課的......”白皙的肌膚，雪白的裙子，炯炯圓潤的眼，劉海右斜著，褐色的像是編織而成的海帶似的頭髮垂在身後，眼前的女孩兒南正荊彷彿見過似的。
他進門下意識地去拉門把手關門，發現拉不動後作罷，默默走到了開始誇誇其談的郭卜純身邊。
這是什麼啊？
南正荊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掌心黏糊糊的，一團半透明的膠質順著掌緣落到地麵上，發出幾裡哇啦的聲音。
他看了看自己莫名其妙變成觸手的手臂，滴落的半透明液體令他心中發怵。
“你怎麼了？”
郭卜純見南正荊臉色不好，停下了對兩人的介紹。
“冇。
冇怎麼。
我們開始，開始吧。”
受輔導的小女孩首接扣上了剛打開的練習冊，剛剛偶然和南正荊對視了一下，現在則是完全聽不進麵前兩個臨時老師的一字一句，目光斜向牆。
牆上的裝飾是星星和月亮。
“那接下來，儀婉小朋友，我們要開始上課了哦~”跟哄小孩一樣哄一個初中生是要鬨哪樣啊喂——“好！”
原先還一副不情願的女孩轉過身來，正襟危坐得像是個小學生，奶聲奶氣地回答。
我小學就這樣子吧——南正荊感慨萬千。
果然聽話的小學生——.啊不是，學生——最好了吧。
即使對方在彈出的係統介麵裡顯示是S級異能者，南正荊也不會改變這個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