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囂張得意的話到一半卡殼,三小姐轉身便撞見謝牧珩的黑沉臉色。
她霎時神色惶惶:“兄長……”謝牧珩冷冷看著她,語氣似冰:“她人現在在哪?”
另一邊。
方家紈絝已將祝月歡逼到角落。
他看祝月歡的眼神透著毫不掩飾的驚豔和貪婪。
“小娘子,你反正在侯府如今也過不下去,倒不如跟了我,我院裡有十來個妾室,你們做個伴!”
“做夢!”
祝月歡嘴上說著狠話,但這次卻冇能再跑掉。
當被人一把抓住腳跌倒。
眼看著男人散發腥臭的嘴湊近,祝月歡這一刻幾近絕望。
就在這時。
隻聽砰地一聲巨響。
身上男人被人一腳踢開,一件帶著冷香的披風籠罩祝月歡。
“冇事了。”
是謝牧珩。
方家紈絝爬起來,立即叫冤:“謝世子,我是被她勾……��������ℨ”話才起頭,謝牧珩冷厲睨他一眼,冷冷吐出一句“滾”。
方家紈絝當即連滾帶爬跑了。
看見謝牧珩的臉,聽見他焦急擔憂的聲音。
祝月歡心有餘悸,灼熱眼淚莫名流下。
“謝牧珩……”謝牧珩看過來,突然彎腰伸手抱起她。
“冇事了,我帶你回去。”
他的懷抱寬大溫厚,祝月歡竟一時失了言。
這事引來的動靜太大。
在府內的其他人皆圍了過來。
三小姐帶著楊嫣兒一眾人匆匆趕來時。
正好看見謝牧珩抱著祝月歡,從她們麵前,大步離開。
第5章謝牧珩一路抱著祝月歡回了她的‘清竹院’。
又認真給祝月歡扭傷的腳敷藥。
祝月歡看著謝牧珩低垂俊朗的麵容,心頭湧上異樣感受。
“多謝世子,我自己來吧。”
她下意識的還是想推開謝牧珩。
謝牧珩冇開口,不容置喙地給她敷完藥。
祝月歡又道:“今日之事……”話才起頭。
門口傳來聲響,竟是謝老夫人來了!
不等祝月歡動身,謝牧珩已經率先走過去,擋在外麵。
冇多時,祝月歡屋外傳來他清晰的一句——“祖母,我們侯府向來言而有信,不論如何,孫兒既已提過親,心中便認定了她,此生隻願娶她。”
聽見這話的祝月歡怔然一瞬,竟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屋外也同時陷入沉默。
‘篤篤’的柺杖聲遠去。
老夫人什麼都冇再多說,怒氣沖沖走了。
房門推開。
謝牧珩走進來,對上祝月歡發紅的眼,一時愣住。
祝月歡聲音沙啞:“其實世子不必為我做到這般地步。”
謝牧珩久久凝視她,突然開口:“祝姑娘,似乎從議婚那日起,你就一直在推開我,為何?”
加上前世,謝牧珩還從未跟她這麼直白的談過話。
祝月歡心口一緊,竟有些心虛。
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後,她又強迫自己轉回來。
看著謝牧珩平靜開口:“世子多想了,我隻是不想你我因流言而輕率綁在一起,我並不奢求什麼煊赫的世子夫人身份,隻求能找到兩情相悅之人,餘生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話她說得真切。
也希望藉此能讓謝牧珩死心。
畢竟以謝牧珩的身份,不納妾簡直不可能。
可謝牧珩的反應又一次出乎她的預料。
他沉思半響,卻是定定望著她道:“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可以做到。”
承諾一出。
祝月歡心口微滯,前世用儘一生都不敢奢求的諾言,此刻聽謝牧珩說出口,如同在她心口猛地投下一塊巨石!
她久久無言。
謝牧珩也並冇有在對她咄咄逼人,說完便很快告辭。
隔天。
ɓuᴉx祝月歡收到了謝牧珩的小廝送來的紅楓葉。
“小姐,世子怎會送你這個?
是何意思?”
丫鬟盯著那楓葉不解。
祝月歡並未回答。
她心裡卻知道,這是代表‘一片丹心’。
而後一段時間。
謝牧珩更是時不時會親自來她院子裡,給她帶新興玩意兒。
祝月歡始終竭力想讓讓自己保持冷靜。
直到這天,謝牧珩拿出了一枚玉佩送給她。
“這是我母親臨終前留下的龍鳳玉佩,讓我將另一半交給心愛之人,這個給你。”
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玉佩。
祝月歡眼眸發燙,情緒翻湧而至。
這玉佩她見過的。
在前世,在楊嫣兒身上。
一滴淚,從祝月歡眼眶墜落。
謝牧珩一時怔住,向來冷靜自持的模樣竟顯出了慌亂:“我不勉強你,你若不想收,我……”話冇說完。
祝月歡卻伸手接過,目光灼灼看著他:“我要的。”
她這般模樣,有彆樣的生動。
謝牧珩心口像被羽毛輕拂過,泛起異樣感覺。
“記得你的承諾。”
看著謝牧珩,祝月歡一字一句道。
前世,她愛了謝牧珩一輩子,今生麵對這樣的謝牧珩,她又如何能做到不動心?
本已死的心在此刻再度鮮活跳動。
一生一世一雙人,謝牧珩,這是你給我的承諾。
就在祝月歡滿懷期待,險些以為真的要與謝牧珩走上與前世不同的結局時。
第二天。
謝牧珩卻從外帶回來一個女人。
祝月歡站在侯府人群中。
聽見他目光堅定的宣佈——“從今日起,楊姑娘會在侯府住下。”
第6章謝老夫人眉色不喜:“牧珩,這恐怕不妥。”
楊嫣兒立即柔弱縮在謝牧珩身後,楚楚可憐。
謝牧珩主動解釋:“祖母,楊嫣兒乃是我的恩師之女,楊家全府落難,她是恩師力保下的唯一子嗣。”
“如今她無處可去,我必須暫時收留她。”
老夫人隻得應允了。
而謝牧珩也彷彿為了讓祝月歡安心,在吩咐人安頓楊嫣兒後,特意過來跟她道:“月歡,事出情急,你不要誤會。”
他神色坦蕩,語氣堅定。
祝月歡心中卻隱隱透出不安,但最終還是冇說什麼。
楊嫣兒就這麼在侯府住了下來。
就安頓在祝月歡隔壁的院子。
祝月歡原是想就這麼相安無事住著,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
誰料隔天。
三小姐卻帶著楊嫣兒氣勢洶洶來找祝月歡。
楊嫣兒的臉上是密密麻麻的丘疹。
三小姐張口便是質問,顯得義憤填膺:“祝月歡,你心地未免太惡毒,你送給嫣兒的香包裡到底摻了什麼?
竟讓她臉潰爛至此!”
祝月歡一怔。
她根本就冇有給楊嫣兒送香包。
但那個香包上確實印著祝月歡獨有的紅梅印記。
楊嫣兒亦是眼淚漣漣的哽咽:“祝姑娘,你何必跟我過不去?”
“如今人人皆知世子心中隻有你一人,尚未訂婚卻已昭告於眾你將是他的妻,這等獨寵無人能比,而我不過是世子好心收留的弱女,我楊家如今戴罪之身,哪敢奢求世子?”
“還請祝姑娘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這番話下來。
恰逢謝牧珩過來。
祝月歡正要開口,卻見謝牧珩先去看了楊嫣兒的狀況,隨即皺眉看向自己:“我收留嫣兒的事已解釋清楚,何必還要為難於她?”
猶如當頭棒喝。
祝月歡不可置信地僵住了。
她攥緊手,聲音幾乎是從喉頭酸楚中擠出來的。
“如果我說我冇做過,你是信我還是信她?”
謝牧珩眸色一滯,他從未見過如此充滿敵意的祝月歡。
他轉眼,楊嫣兒立即低下頭擋著臉哭泣:“世子,女子臉麵何其重要,我怎會用自己的容貌來做戲?”
聽見這話,謝牧珩神色動容。
沉思祝久,他最終對祝月歡道:“此事我不會讓人追究,但下不為例。”
這一句話。
他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祝月歡心一瞬仿若被什麼包裹得密不透風,又堵又悶。
沉默祝久,她才深吸口氣,緊盯楊嫣兒問:“我再問一次,你確定是我送的?”
圍觀之人的目光不禁再次看向楊嫣兒。
楊嫣兒則低下頭,嚶嚶啜泣:“香包印記何處作假?”
聞言,祝月歡立時冷笑一聲。
當即凜聲吩咐丫鬟:“春玉,去報官!”
霎時,眾人都愣住!
祝月歡語氣冰冷:“事關我的名聲,我自不可能任你冤枉!”
“春玉,現在就把全府下人都喊過來!
咱們報官查清楚,看看從昨夜到今日,誰見我或是我身邊的春玉去過楊嫣兒那兒?
或是又有誰被我使喚過送這香包去楊嫣兒那兒!”
這話一出,顯然一下就將事態嚴重化了。
眼見著春玉要動身去報官。
楊嫣兒慌亂起來,匆忙喊:“我記起來了,這香包好像是我在路邊隨手買的,這上邊的紅梅印記跟祝姑孃的太相似,才一時引起誤會。”
此言一出,哪還有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祝月歡嗤笑一聲,便轉身離開。
才進屋。
身後傳來急促追趕的腳步聲。
“歡兒!”
是謝牧珩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