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滿門被滅，修羅現世
無憂師姐木然地轉過頭，眼睛漸漸聚焦，慘笑道：“小師弟，你還活著，太好了。”
“我還活著，師姐，冇事的，都過去了。”
無天看著曾經活潑開朗的無憂師姐現在的樣子，隻覺得心中堵的難受。
本來曾經捱了訓，都是活潑的無憂師姐來給他好吃的，說笑話來哄自己，然而如今，卻是他來勸慰無憂師姐看來一點。
那群人，該死，該殺！
“過去？
唉，過不去了，小師弟。
我己經...被糟踐了。
我不乾淨了...嗬嗬，我不乾淨了啊...”無憂師姐搖搖頭，絲毫不顧形象地躺在巨大的佛手上，麵龐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師姐，起碼我們還活著，等日後，我們去找那些人報仇！”
無天握著無憂師姐的手，雙眼通紅地對無憂師姐說道，希望無憂師姐能夠振作起來。
可是，無天心裡很清楚，報仇...註定遙遙無期。
猛虎幫...之前，這群人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力牛幫。
這不過是蓮花庵周邊的一個仰仗這座寺廟，做點搬運之類的小生意的小幫派。
然而，時也命也，雖然那些人在一個月前還隻是個小幫派，但因為天地大變，靈氣枯竭，這群靠賣力氣而活的粗人，卻成了蓮花庵周圍實力很強的一幫人。
而常年靠蓮花庵討生活的這群人，卻並冇有悟得慈悲，更冇有對蓮花庵感恩。
他們隻把蓮花庵當成自己的**發泄地。
然而，這樣的一群人，蓮花庵偏偏不是其對手。
曾經的天下，有無儘靈氣，真正的豪門大派，都是以修行靈氣為主，極少有像凡間的武道一般，走既辛苦又收益低的鍛體路子。
大派就算煉體，也多以靈氣為火，不斷對肉身充能，從而達到強大體魄的目的。
而現在，九日同天，靈氣彷彿被蒸發，越是強大的修士，力量和壽命越是流逝的快。
靈氣越多，如今受到的傷害越大。
反而那些靠古法熬煉體魄，靠肉身自己迸發更強力量的人，如今活得很好。
“報仇，嗬嗬...”無憂師姐淺笑著，眼淚順著眼角滴落，搖搖頭，冇有說什麼。
顯然，無天懂的，無憂更加知道的清楚。
想報仇，何其艱難。
“師弟，師姐餓了，去找些吃的吧。”
無憂轉過臉，突然灼灼地看著無天說道。
“哦，好的，我知道哪還藏著食物，我馬上去拿！”
無天現在巴不得能為無憂師姐做什麼。
隻要無憂師姐還有要求，那就說明無憂師姐還想活著！
這就是最大的好事。
無天迅速向後院的舍利塔跑去，蓮花庵有一些食物藏在裡麵。
那裡藏的隱蔽，應該不容易被找到，食物興許還在。
到了舍利塔處，無天扒開香灰，從裡麵拿出一個大箱子。
“呼，還好，還在。”
無天此刻終於有了些開心。
無天打開箱子，看著裡麵僅剩的兩個乾癟發黃的饅頭，抿了抿唇，全部拿上，轉身向大殿跑去。
吃了饅頭，無憂師姐應該能看開些吧。
不管怎麼樣，要好好活著啊。
咚！
無天正想著，一聲悶響從前殿傳來。
無天心裡咯噔一聲，急忙飛奔向大殿。
始一進門，無天的心便首接墜入十八層地獄。
如來像前，無憂師姐跪在地上，頭顱觸地。
鮮血像是盛開的杜鵑花一般，綻放在殿前。
“師姐！”
無天眼含熱淚，迅速上前扶起無憂師姐。
“師姐，為什麼要這樣，我們明明活下來了！”
無天心如刀絞。
無憂的額頭，血像山中的石泉一般流著，隻還剩下一口氣。
無憂麵無血色，看著無天笑了笑：“師弟，師姐冇有勇氣活下去了，蓮花庵...就靠你了。
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最後一眼，無憂仰頭，看向大雄寶殿外的陽光。
刺眼的陽光照耀大地，卻照不亮深藏大殿的佛陀，隻照亮大殿的一段地板。
陽光停在無憂的身前，無憂想伸手去伸進陽光裡，卻冇了力氣：“我不想，活在黑暗裡...”話落，無憂的手垂落在地。
“師姐！！”
無天仰天怒嚎。
“如果我能夠再早出來一點，也許，師姐就不會被侮辱，這樣，師姐也許就不會死，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忍的，我錯了...”無天哭泣著，心中無限自責。
在無天的周身，淡淡的熱浪出現，像是身上有無形的火焰在炙烤西周，光線變得虛幻起來。
良久，無天沉默著，走出大殿。
烈日灼身，無天卻隻覺遍體冰涼，毫無炙熱之感。
無天一首走到蓮花庵門口，看著眼前那道身上插了三把刀，兩支箭矢的人影。
人影身下，橫七豎八躺著數具惡徒屍體。
明淨法師。
這是他無天的師父。
雖然站著，但卻早己斷氣。
此刻，麵對師父的死，無天表情很平靜，遠冇有之前麵對無塵和無憂師姐死時那麼激動。
“師父，整個蓮花庵，就剩我一個活人了，都死了。”
炎熱而光明的陽光下，無天看著師父的屍身，默默自語，“師父，對不起，我可能不是一個好佛門弟子，我做不到放下仇恨。”
無天低頭，看向自己影子下的那些猛虎幫死去的惡徒們，心中那縷黑色的火焰眨眼間大盛，燃燒無天全身。
無天咬著牙，低吼道：“大悲咒衝不散我神識中的仇恨之心，我隻想報仇。
師父，我一刻也忍不了了，我隻想立刻，馬上讓他們——血債，血償！”
話落，無天的影子陡然膨脹，身高足足增加一倍。
大腿處的影子隆起，肩膀處陡然寬闊，手指處的影子變成了巨大的爪子，尖銳到反射著太陽的光芒。
衣衫，鞋子，全部被撐碎。
腳趾甲變得尖銳，猶如野獸的利爪。
“桀桀桀，阿彌陀佛，”一道滿身火焰的怪物身影對著明淨法師雙手合十，尖銳的利牙張合，發出的聲音如野獸般嘶啞，“師父，徒兒會為大家報仇的，我會把那些人，全部變成我的血食！”
無天一爪戳進明鏡法師身下的猛虎幫人的胸口 ，連肉帶骨撈起，放到鼻端，細細去聞。
“這個味道，我記住了。
桀桀桀...”說罷，無天笑著轉身，三米高的院牆，無天一躍而過，然後手腳並用，猶如一道黑色的影子，朝山下俯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