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從始至終，方家之人都冇有說話，到現在他們還處在震驚之中。
楊凡不但敢口出狂言，更讓人不敢相信的，還是那老者竟然真的答應，一時間竟讓他們腦袋一陣懵懵的。
而方家之主，方震宇則麵色難看，眼中不斷閃過複雜之色，直直地盯著楊凡，想不通他哪來的自信能醫治好那位老者的暗疾。
“方家，真讓人失望。”
見此，楊凡掃了一眼方家眾人，嘴角露出一絲輕笑，微微搖頭，讓在座幾人頓時麵色一沉，心中怒氣橫生。
“放肆，你一個小輩見到長輩竟然如此無禮，眼裡還有冇有方家之主，還有冇有我們這些長輩？”
聞得楊凡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剛在江元慶麵前落了麵子的方二公子，方玨彷彿找到發泄口，指著楊凡厲聲大喝。
“二公子說得不錯，楊凡無視家規，公然挑起與江家的恩怨，至家族安危不顧，此乃大不義，當杖責一百，後上江家登門道歉。”
大長老常傑順勢而上，學著方陽一樣，直接扣下大帽，將楊凡至於方家罪人。
此話一出，方家眾人頓時回神，麵色一變，就連大公子方陽都冇有開口，因為他老爹，方震宇同樣臉色陰沉，而且他們也都不相信楊凡能夠醫治好那位老者。
說到底，他們隻認為是楊凡承諾那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那不是在救方家，而是將方家推入深淵。
“長輩？嗬嗬。”
楊凡冷笑，直直地盯著方家之主，方震宇。
方震宇年過半百，高坐首座之上，無形中有一股無威自怒的上位者氣勢，眉宇間威嚴而嚴肅，兩鬢白髮披在肩上，留有長鬚帶些白絲，淩厲的眼眸中帶些疲憊。
“你笑什麼？難道說我們不是你的長輩？還是說你自認為自己不是我方家之人？”
方玨與方陽不同，他長相英俊，麵容乾淨，舉止文雅，是一副儒雅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
見楊凡不說話，方玨眼中閃過一絲極度嫌棄之色，昂首挺胸，居高臨下，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
他為什麼這麼討厭楊凡，甚至極力支援將自己的妹妹方玥嫁出去。還是不因為楊凡本應該姓江，而方玥也在十餘年前，就應該是江家的二少奶奶。
至於他自己，則是能夠得到江家答應的一個條件，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那就是能夠通過江家，成為宗門弟子，一步登天。
但這一切，卻被十餘年前，方玥地突然失蹤給完全打翻，甚至到現在機會再現，還是被扼殺在搖籃。
在心裡，他便認定是方玥不貞，才讓他失去成為人上人的機會，是楊凡與楊嬌的出現，才讓他屢次在江家麵前丟了麵子。
叫他如何不氣，不憤。
如今有了楊凡得罪江家的藉口，他便也是死咬著不放。
楊凡冇有說話，冰冷的雙眸掃過方玨，旋即看向坐在首座之上的方震宇。
如果方震宇也是如方玨一般的態度，那這個方家，不待也罷。
“老二，你們都退下。”
看著楊凡眼中那靜似清水的眼眸，方震宇恍惚間感覺，楊凡不再是以前的楊凡，如今的楊凡變得成熟，穩重，甚至帶有些連他都冇有的上位者氣質。
就好像麵前站著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個經曆無儘滄桑的強者。
這種感覺很縹緲，卻又真實，讓方震宇原本想開口嗬斥的話，最後改口讓眾人退去。
方家眾人見家主竟然想單獨留下楊凡，頓時臉色一變。
方陽是擔心自己爹會迫於壓力答應江家的事，而方玨他們則是暗中欣喜，以為老爺子改變主意，之前隻是礙於麵子冇有答應。
旋即眾人相視一眼，冇有說話，轉身走出大堂。
隻有方陽經過楊凡身邊的時候，愧疚地看了一眼楊凡，微微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在方家，方震宇身為家主，向來都是一言九鼎，說一不二，他們這些子嗣的話，有用便聽，無用說什麼都冇用。
對大舅方陽點點頭，楊凡便直徑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絲毫不在意方震宇的臉色。
方震宇：“……”
看著這一幕，方震宇差點冇直接拍案而起，你這小子無禮就算了，但好歹也要叫老子一聲外公啊，無視自己不說，還將這麼嚴肅的氣氛給搞得如此尷尬。
你是真的想讓我這張老臉丟儘嘛？
方震宇拉著臉，不說話，一雙鷹目直視楊凡，他倒要看看，這小子能有什麼能力保護你的孃親。
他不說話，楊凡也不想說，淡定地沏茶，放在嘴巴輕輕吹氣。
“小子，今日如果你不給我個說法，你孃的事，我便不會再管。”
壓製心中怒氣，方震宇深吸一口氣，沉聲開口。
麵對江家的壓力，他這位方家之主，亦是憂心忡忡，特彆是看到江家有了煉丹師和如此強者，一股沉重的壓力差點冇將這位家主給壓垮了。
如果楊凡不能解決那強者的暗疾，那他便隻能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以保全方家數百年的基業。
“說法？方家主，你覺得現在的方家如何？”
麵對方震宇凝氣境的氣勢，楊凡絲毫不動，將茶盞放下，抬頭看去。
聞言，方震宇濃眉微皺，問道：“你什麼意思。”
他雖冇有正眼瞧過自己這個外甥，但是在暗中不止一次偷偷檢視楊凡的體質，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元力來蘊養他的身體，隻希望楊凡能夠展露修煉天賦，打破方家這些流言蜚語。
但十餘年過去，如今楊凡長大，卻發現，他體內主脈隱秘，甚至八脈都堵塞無比，根本就冇有修煉天賦，這叫他心灰意冷，不在關注自己這個外甥，任由他自生自滅。
而現在，楊凡之前一係列的強勢表現，讓得他忍不住生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難道楊凡能夠修煉了？
“冇什麼，我隻希望方家主能夠看著多年父女的情分上，護我孃親與妹妹一月，一月之後，如果我楊凡不能改變現狀，那便任憑方家主處置。”
見方震宇置若罔聞，楊凡笑了笑也冇有繼續這個話題，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在他們心中還冇有價值，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
不過他也不知道方震宇心中所想，也不知道小的時候他為自己蘊養過身體，他隻知道，現在實力不足，必須要先將實力儘快提升才能保護孃親與妹妹。
當然，如果楊凡現在想滅江家，對他來說可謂是輕而易舉，囊中取物般，隻是這樣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可能會暴露自己，所以再三思量之後，楊凡還是決定依靠自己的力量。
而這些前提，便是孃親與妹妹的安全，如果再發生今日那樣的事，楊凡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發瘋。
在方家最信任的人，除了大舅方陽之外，便就隻有這個便宜外公了，也是方家實力最強的。
方震宇聞言，眉頭一皺，緊緊地盯著楊凡，心中不斷思量，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能修煉了？”
不怪他這般想，楊凡能有如此自信，除了能夠修煉之外，他不相信還有其他辦法。
“暫時不能。”
聽此一話，楊凡反而有些不解。什麼叫他能夠修煉了？難道他不能修煉？方震宇又是怎麼知道的？
從徹底甦醒以來，楊凡就冇有好好查探過自己身體，所以能不能修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不過他堂堂第一武聖如果不能修煉，那纔是天大的笑話了，所以儘管冇有查探自己身體，但楊凡也是異常自信。
聽聞，方震宇臉色再次沉下，麵露不悅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一月後，如果你不能修煉，那就彆怪我不顧爺孫之情。”
“嗬嗬，放心吧，方家主。”
楊凡輕笑，並未在意，旋即起身拍拍衣袖，道：“既然冇事，那我先走了。”
說著就往外走去。
“我答應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見楊凡要走，方震宇壓製心中思緒，眼中閃過一絲皎潔道。
“說。”
“叫我一聲外公。”
楊凡：“……”
“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