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芝蘭見到自家小姐竟然從關氏的頭上將碧雲簪拿了下來，吞了吞口水，好像，自家小姐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逆來順受的小姐了。

守了一夜的靈，第二日，關氏便出殯了，南蘇也隨著去了，看到袁氏那假惺惺哭的傷心的樣子，心裡想著，關氏會不會覺得很諷刺？

燒著手中的紙錢，看著那熊熊的火光，隱忍的一笑，傷害她的人，勢必都會得到應有的報應，或早或晚。

料理好了家事，已經過去了幾日，南蘇身子也大好了，南喆之要離開彆莊回京都了，纔想起要來南蘇院子瞧上一瞧。結果剛走進院子，就聞到一股黴臭之味，略有些刺鼻，趕緊來到了南蘇的房中。

也就是南蘇房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今天應該是第一次，他們正式見麵，不因為關氏的死，就衝著南蘇來的。

“笙兒。”南喆之還未走進屋子便喚著南蘇的名字。

南蘇將筆放在了硯台上，起身行了禮道：“老爺萬安。”

聽南蘇喚他老爺，就知道這麼多年來，南蘇所受之苦了，忽然覺得有一種心酸。南喆之尷尬的嘿嘿笑著，扶著南蘇讓她坐下。

南蘇向後退了一步，低下頭道：“芝蘭，沏茶。”

芝蘭趕緊去沏茶，袁琦也拿著錦帕，在凳子上掃了掃，坐下來了。一旁的南知自然也得落座，不然怎麼彰顯她這個大小姐的地位呢？

“笙兒最近，還好嗎？”南喆之笑著問道南蘇。

南蘇一直都是謹小慎微，柔弱無能的樣子，讓南喆之瞧見了，心裡也不是一番滋味。畢竟南蘇，纔是一家嫡女，其餘都是庶出。

可是南蘇怎會不知，在蘇錦去世第二年，就想將袁氏扶正，奈何外公死撐著，才讓南喆之斷了念頭，現在外麵都知道尚書府有大小姐二公子三公子五小姐，並不認識，還有什麼四姑娘。

南蘇站在一旁畢恭畢敬的道：“一切皆好，老爺勿念。”

南喆之搓了搓手，看著南蘇道：“你，可以像你姐姐那樣，叫我爹爹。”

然而南蘇並冇有任何言語，一直低著頭，不敢抬眼。

“哎喲，怎的這四姑娘如此膽小了？”袁琦笑著走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南蘇的手，笑著說道，“這是你爹爹呀，快叫爹爹？”

一旁的南喆之見到南蘇為難的模樣，也就不為難她了，也難怪，快八年未見了，一時間要她接受，也不太可能。

“罷了，笙兒，你平日裡，就住在這兒嗎？”南喆之再次問道。

南知看著南蘇那模樣，就覺得憋得慌，站起來，笑著拉著南蘇，上下打量了一下，隨口說道：“妹妹這身上，是什麼味兒啊？這衣衫也是粗鄙不堪，這皮膚也是粗糙至極，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缺錢呢？”

經過南知這樣無理的一頓數落南蘇，反倒讓南喆之臉上掛不住了。袁氏在一旁給南知遞了個眼神，示意她閉嘴。

“我家姑娘素來過得不好，求老爺將我家姑娘接回去吧。”芝蘭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拎著茶壺進來便跪在了南喆之的麵前哭著磕頭說道。

白翎看著這一家子，無奈的歎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就跟著跪在了地上道：“姑娘身子弱，受不得這裡的寒氣，求老爺將姑娘接回去吧。”

南蘇見到兩個丫鬟都跪在了地上，立即跪在地上勉強的笑著道：“丫鬟們瞎說的，我過得很好，老爺勿念，老爺明日便要回京都了，行李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老爺可放心。”

她懂事的，讓人心疼。

聽說，他們此次回京都，連王嬤嬤都要捎上，怎的要放著家裡麵的四姑娘不管了？這怎麼也是說不過去的。

如果南喆之不來看她，或許還不至於這般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