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姑且算他家裡的仆人吧?”

老人滿臉褶子,幾根白髮稀稀拉拉趴在頭上,看起來冇幾年活頭了。

可是心中早就把那位神秘殺手無限拔高的楊先憲,隻覺這老人那雙眸子透著深入骨髓的冷意。

神經徹底崩潰,淒慘哭泣到:“老人家,我下次一定把那位大人好好看住,再不把他搞丟了,求您大發慈悲,繞我一命吧!”

老人不為所動。

緩緩伸出猶如枯骨般的爪子......

“哢擦!”

一道道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楊先憲手腳被折斷,姿勢詭異擺成個大大的死字。

楊先憲疼的昏厥過去。

老人看著自己的傑作,終於無聲笑了起來,緩緩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

又一道身影出現在車廂裡。

來人是個老嫗,拎著條佈滿倒鉤的長鞭。

看到被擺弄到幾乎不成人形的楊先憲,臉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過。

沉默片刻。

她麵無表情地向楊先憲體內渡入元氣。

老太君說要讓朝中某些人長長記性,自然不能做的悄無聲息!

在她元氣滋養下,楊先憲幽幽轉醒!

剛睜眼便看到那角落裡的老嫗,頓時滿臉生無可念。

“來吧,我...搞丟了一個殺手......”

......

翌日,清樂坊!

“嘖嘖,楊老二真慘!”

聽到楊先憲的悲慘遭遇,陳知安呲溜飲下一口酒,說不出的遺憾。

楊先憲不講武德,陳知安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苦思冥想了上百種報複方式,不曾想全都用不上了......

“聽說楊公子渾身冇處好肉,回到府上時已經瘋了,重複著搞丟了殺手,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胡話.....”

陳知安身旁,有著長安第一美人兒之稱的李嵐z清幽幽歎息,也是滿臉遺憾。

和這個光有副好皮囊的小侯爺不同,楊公子雖然也是個草包,可畢竟家裡是管銀子的,出手闊綽。

想著從此自己的金主就這樣冇了一個,李嵐z清真真切切的遺憾。

思來竟比當年被強行奪了初夜時還難過。

不過生在爛泥塘。

哪裡有什麼傷春悲秋的餘地。

丟了一個金主兒,剩下的更要加倍珍惜。

念及至此。

她臉頰微紅,舔著紅唇糯糯道:“小侯爺,小兔兔也要吃酒!”

陳知安目光垂下,大手一揮:“同飲,同飲......”

......

“我來得似乎不太是時候?”

便在事態即將一發不可收拾時,一襲白衣賊兮兮溜了進來。

“李老三,老子好不容易要得手了,你他孃的這會兒出來攪局?”

陳知安惡狠狠瞪著來人,隨手一枚酒壺擲了過去。

來人伸手穩穩接住酒壺,仰頭一飲而儘:“暢快,不知為何總他孃的覺得勾欄裡的酒格外好喝嘞!”

“出息!”

陳知安嗤笑一聲。

對這個完全不像個皇子的李承安,小侯爺向來是冇有半點尊敬的。

畢竟!

任由再大的權貴,當他和你一起光屁股呆久了,自然也就再難生出貴賤之分來。

“說吧,找小爺來看什麼大寶貝?”

又是飲下一口酒,李承安毫無形象地翹著二郎腿問道。

陳知安找了個藉口打發李z嵐清出去,這纔開口道:“看寶貝的事兒先不急,我有個前途無量的生意,回報豐厚,有冇有興趣瞭解下?”

“做生意?你腦袋冇發燒吧。”

李承安伸手摸了摸陳知安的額頭:“長安城誰不知道咱們是廢物?

有這心思還不如多納幾個小妾努力繁衍後代,保不齊還能生出個麒麟兒父憑子貴。

咱們混吃等死就行了,做哪門子生意?”

陳知安沉默以對。

張了張口竟覺得好有道理,冇法子反駁?

看著李承安理所當然的神情,陳知安心想這廝大概率是冇救了。

隻得使出前世殺力最大的手段勸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來都來了......”

果然!

此言一出。

哪怕打定主意混吃等死的李承安都冇法子拒絕,安靜等著下文。

見此,陳知安掏出昨晚熬夜寫的計劃書,蠱惑道:“我要開長安城最掙錢的勾欄!

為此我臥薪嚐膽,自汙名聲曆經三年之久,終於做出了完美的計劃!

隻要按我的計劃行事,有朝一日,我們定能登臨整個勾欄界的頂峰,成為行業魁首!

甚至,

整座天下的勾欄,都將因我們而改變!”

李承安接過計劃書,不以為然地看了起來。

陳知安雖然說得天花亂墜,不過他興致缺缺。

且不說李承安已經徹底躺平。

哪怕他鬥誌未熄,堂堂大唐國皇子去開勾欄...

這不是把皇家的臉麵踩在地上摩擦麼?

打開計劃書,瞥見最頂端那露骨無比的<勾欄搞錢六要素>幾個大字,李承安莞爾一笑。

心想這廝果然不學無術。

如此醜陋不堪的字體,歪歪斜斜還不如三歲蒙童...

正準備打趣兩句,見了幾行小字,他眼底驀然閃過一絲詫異,認真研讀起來。

陳知安端起酒杯獨飲。

神態悠然。

以他對李承安的瞭解,隻要見了這計劃書,絕對會被深深吸引。

與賺錢無關。

最主要的是這傢夥是個高雅樸客。

不止一次吐槽過長安城這些姑娘衣服脫的太快,酒也喝的太豪爽......

他想要雅俗共賞。

奈何姑娘們隻俗夠了,卻如何也雅不起來。

陳知安這計劃書。

就像漆黑長夜裡驟然亮起的明燈,讓黑暗中彷徨掙紮的囚徒看到了前路。

李承安就是那個陷入黑暗的囚徒。

看完厚厚十幾頁計劃書。

李承安抬起頭,雙手死死握住陳知安:“好兄弟,差多少錢?”

陳知安伸出兩根手指:“一萬六千兩白銀,讓你做二東家,占兩成股、而且以後花魁...你先選!”

“真的?”

李承安雙眸亮的刺眼。

拍下一疊銀票:“這項目,我李承安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