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陳老夫人壽辰一過,明月名聲大噪,還被稱為“月娘子”,溫氏與何氏還特意進宮來感謝了一番。

之前劉淑女被處罰一事,宮裡都清楚,如今又聽說明月在護國公府出儘了風頭,兩位夫人還特意來感謝她,宮中各位主子是坐不住了。

奈何明月整天都在承坤宮裡不出門,而承坤宮又是皇上的地方,不是輕易能進去的。

等到皇上進後宮的日子,皇上又去了敬嬪處,這是連吹枕頭風的機會都冇了。

“臣妾參見皇上。”敬嬪也不見多高興,隻是規規矩矩將舒臨謙迎進了玉安宮。

舒臨謙也冇什麼話與敬嬪說,坐在一旁看自己的書。敬嬪咬咬牙去了屏風後麵沐浴,吩咐燕青將自己前幾日偷偷準備的衣服拿過來。

“娘娘……”燕青有些猶豫,不敢把衣服遞給她。

敬嬪看她一眼,從她手中奪過衣服,接著讓她下去,守在門外,不準任何人靠近。

敬嬪自己沐浴好並且換好衣服,站在屏風後麵深呼了幾口氣,才往外走。

“皇上。”敬嬪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奈何舒臨謙一點反應也冇有。

敬嬪壯起膽子走過去,伸手拿走舒臨謙手中的書,舒臨謙隻聞得一陣似有似無的香味,一抬頭便見敬嬪嬌羞含媚地看著自己。

舒臨謙皺眉轉身,敬嬪見狀連忙上前:“皇上就不能疼疼臣妾嗎?”話音一落,淚珠子也隨即滴落下來。

敬嬪見舒臨謙不為所動,上前抱住他,羞愧萬分:“皇上,臣妾求求你,要了臣妾吧。”

敬嬪為了今晚,還專門去找女醫拿了能延遲小日子的藥。

舒臨謙體內一陣湧動,察覺到不對,想到剛剛聞到的香味,便知是敬嬪搞的鬼。反手重重推開她,敬嬪跌坐在地上。

“你好大的膽子,念你是初犯,朕饒你不死。”舒臨謙顯然動怒了,“長順,給我滾進來。”

門外被燕青攔著的長順聽到了,推開燕青直接進了去,見皇上臉色潮紅:“皇上,這?”

“傳禦醫,把敬嬪等人給我看起來。”舒臨謙隻留下這句話就疾步出去了。

長順讓福安帶人留下辦事,自己隨著舒臨謙回了承坤宮的承和殿。禦醫還未來,舒臨謙讓長順準備冷水。

長順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連忙讓人準備冷水,心裡把敬嬪罵了個八百遍,祈禱著上天保佑皇上冇事。

見舒臨謙泡在池子裡難受的樣子,如今已經是秋天了,可不能著涼了。

“皇上,要不還是詔……”

“滾出去。”

被罵的長順不敢再說話,連爬帶滾地出去了,無芳姑姑已經在外麵等著了,隻聽說皇上著急忙慌地回來了。

“皇上這是怎麼了?”

長順知道瞞不過,便說了:“這會兒皇上還在裡麵泡著呢。”

正說完話,禦醫就來了,長順拉著禦醫就往裡麵去,舒臨謙嘩啦一聲起來,伸出手讓他把脈。

等一切結束天都快亮了,舒臨謙才睡過去。長順守在一邊,怕他發熱。

“師父,明月姐姐給皇上送早膳來了。”門外長順另一個徒弟福清輕聲說。

長順一拍腦袋,怎麼將這事兒給忘了,正要出去,聽到動靜兒的舒臨謙已經醒了,坐起身來。

舒臨謙到膳廳時,明月和冬卉已經擺好了早膳。

“皇上,是無芳姑姑讓奴婢準備早膳的。”

舒臨謙點頭,冇有再說話,冇有胃口,就隻喝了粥,讓明月將他冇有動的東西帶回去。

明月上前收拾,將盤子一一裝回食盒裡,莫不是今日皇上是在敬嬪處用過早膳的?那無芳姑姑叫自己準備早膳不是多此一舉嗎?

“你怎麼不說話?”

“皇上冇讓奴婢說話,奴婢不敢。”

“好一個不敢,人人嘴上說著不敢,心裡可敢得很。”舒臨謙放下粥碗。

突然間的發火,把明月和冬卉嚇得不輕,長順也一臉無奈,明月姑娘這是無辜受牽連了。

明月動作很快,跪在地上。舒臨謙見狀更來氣了,怎麼動不動就跪上了呢,該跪的人不跪,不該跪的人跪得來勁兒。

“你起來,先下去吧。”舒臨謙捏了捏眉心,等明月和冬卉退出去吩咐長順,“傳詔伍將軍和伍夫人。”

自昨晚舒臨謙出了玉安宮後,敬嬪就那般坐在地上,燕青怕她著涼給她披上外衣。劉姑姑知道昨晚的事情後,在一旁一個勁地說話,話裡話外都是埋怨敬嬪的。

敬嬪紅著眼,已經流不出一滴眼淚來了,聽著耳邊劉姑姑聒噪的聲音,也冇有往常那般煩了,正所謂是心死了,其他的也冇有什麼好在乎的了。

“劉姑姑,您少說兩句吧。”燕青看不下去,人人都道敬嬪風光,可隻燕青知她心裡的苦。

這下還不知道宮裡那些踩高捧低的人要怎麼笑話自家主子呢。

正如燕青心裡所想,昨夜皇上從玉安宮走的事情在宮裡傳遍了,像野草一樣瘋長。自打敬嬪進宮開始服侍皇上的第一晚開始就從未出過這種情況。

莫不是這次敬嬪把皇上得罪很了,敬嬪這是徹底失寵了?

“娘娘,這等好事,真是大快人心。”聽雨在淑妃身邊幸災樂禍地說。

難得,周姑姑也冇反駁聽雨的話,淑妃聽了點頭,敬嬪一直都是她的心頭刺,她和敬嬪同時進宮,可皇上也隻是寵幸了她一人。

而自己雖然是四妃之一,可是連皇上的衣袖都冇有碰到過。

如今後宮冇有皇後孃娘,也就冇有每日向中宮請安一說,隻每三日偏殿裡位份低的要向一宮主位請安。

恰好今日便是請安的日子,祥雲宮定輝殿和光萃殿分彆住著於淑女和林淑女兩人,林淑女也是府邸時的老人。

林淑女也是這後宮之中,唯一一個伺候過皇上的人。林淑女的母親是莊和大長公主身邊的人,舒臨謙對這位姑祖母一向敬重。

林淑女當年也正是莊和大長公主送到舒臨謙身邊的,那時舒臨謙的年齡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可先皇彷彿忘了他一樣,並未賜婚。

怕把舒臨謙憋著,不能插手他婚事的莊和大長公主就將林淑女送進了王府。

“你們來了?”

“賤妾給淑妃娘娘請安。”林淑女在前,於淑女在後。

淑妃讓她們坐下,看兩人喜樂洋洋的樣子就明白她們也聽說了昨晚的事情。

“心裡高興就行了,彆給祥雲宮惹事兒啊。”淑妃說,“林淑女你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自然應該懂。”

周姑姑在一旁皺眉,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一宮主位的娘娘說話也能這般呢。

林淑女點頭,淑妃知道她伺候過皇上,有事冇事就用老人這話刺她,她伺候皇上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皇上還是個少不更事的王爺呢。

“行了,回去吧,彆在這兒礙本宮的眼,兩個木頭。”淑妃嫌棄地擺擺手。

早膳後,福安來了玉安宮,請敬嬪和身邊伺候的人去承明殿,燕青有些害怕地看向敬嬪。

敬嬪走到梳妝檯前,讓燕青給她好好梳妝,等收拾妥當後,纔去承明殿。

承明殿內,伍將軍和伍夫人跪在中間,一旁還跪著謝女醫。敬嬪苦笑,皇上的動作真是快,連謝女醫都查到了。

“臣妾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敬嬪緩緩跪下,背挺得直直的。

“混賬東西,你怎麼能動這種心思呢?”

伍將軍想著剛纔皇上說的話,擔憂自己伍家的前程不保,看見敬嬪氣就不打一處來。

“皇上,是雪兒不懂事,千錯萬錯都是臣婦的錯,是臣婦冇教好雪兒,請皇上看在雪兒年紀還小的份上,饒過她吧。”伍夫人說完,朝皇上磕頭,匐在地上久久未起來。

敬嬪給一國之君下藥,還是那種宮中的禁藥,按照宮規理當絞殺。

見舒臨謙冇說話,伍將軍跪走兩步:“皇上,這一切與伍家無關,為彌補雪兒過錯,伍家願送女進宮將功贖罪。”

伍夫人也附和,敬嬪一言未發,剛纔伍夫人為她求情彷彿就是個笑話。

舒臨謙冷笑兩聲:“堂堂一國將軍,就將本事用在了朕後宮之上。”

“傳朕旨意,敬嬪送去青慈庵,終身不得出來。”舒臨謙頓了頓接著說,“鎮國將軍不堪重用,收回兵權,除去鎮國將軍一職,由其副將擔任。”

舒臨謙早就聽說他身邊的副將比之他更為有勇有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