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過了兩日，福安告訴明月，原來是那位劉淑女在府邸時就對皇上心生情意，卻一直未得到恩寵。
認為皇上看上了明月還專門為她弄了個小膳房，心生妒忌。便想出這麼個法子來，若是皇上一旦吃下去，就會治明月的罪，還連帶著想將成嬪一起拖下水。
明月聽得一愣一愣的，莫不是這人腦子有病？
若是皇上真看上自己了，那自己還不吃香的喝辣的舒舒服服被人伺候，犯得著在這兒為了做一日三餐憂愁嗎？還是說她們以為的看上就是換個地方讓自己乾活？
其實明月並不知道，各宮都是這般想的，畢竟能讓皇上在吃了兩三次膳食後就特意將小膳房修繕出來的人，隻有明月。
而且這人不是對皇上有情嗎？怎麼還在知道皇上吃不得木耳的情況下還要讓人在膳食中下木耳碎。
霜枝也搖頭，她又冇對人有意過，怎會知道呢？
“想不明白這些，還是想想今兒晌午給皇上做什麼膳食吧。”
明月點頭，起身去了小膳房。小膳房裡少了個青蓮，昨日又補了個宮女過來。這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宮女了，也不知青蓮當日是不是魔怔了，膽子怎就這般大呢。
冬卉早就帶著人將今日送來的菜洗好了，明月誇了冬卉幾句，然後看今日的菜，一邊想著做哪些膳食。
“冬卉，今天做梨撞蝦、銀魚豆腐、椒鹽八寶雞加個油燜筍和清燉鴿子湯。”
“好咧，我馬上去準備。”
冬卉和霜枝等人按照明月說的要求把菜準備好，明月便開始做菜。
看著明月不緊不慢地做菜，慢慢小膳房裡也飄出香味，冬卉隻恨不得那一雙巧手長在自己身上。
所有菜做好後，明月用食盒裝起來，往承明殿去。
到了吃飯的時辰，舒臨謙自發的往偏殿中去，也不用長順請了，長順直呼，自打明月來了，自己這活也輕鬆不少。
“皇上請用。”
明月將膳食一一擺放在桌上，長順也擺好皇上慣用的金筷金碗等。舒臨謙冇有立即動手，而是看嚮明月。
“五日後是外祖母的生辰，舅母聽聞朕身邊有個廚藝了得的，想問朕借你一天。”
舒臨謙口中的外祖母是護國公府的陳老夫人，當年先皇親封一品誥命夫人。舒臨謙舒臨謙還是個無權無勢的皇子時，經常被護國公接回去。
所以，舒臨謙自小就與護國公府親厚。
“奴婢但憑皇上吩咐。”明月蹲身行禮。
舒臨謙點點頭，讓她自己回去準備，並把陳老夫人往年生辰宴請的食單給明月。然後讓她們都下去各自用飯，偏殿裡隻留下了兩個人在一旁伺候。
習慣了舒臨謙體恤他們，長順等人退了出去，趁這個時間也去用飯，這時候飯菜還熱乎著呢。
明月這幾日剩餘的時間都在研究食單，不得不驚歎護國公府宴請的人也太多了，也幸好自己隻用準備主桌那幾桌的膳食。
看著以往的食單，明月暫時定下三十二道菜，外加四道點心。
陳老夫人的壽辰這次和往日不同的是，這次乃是七十大壽。明月帶著霜枝和冬卉提前兩日就住進了護國公府，將食單交給陳老夫人和護國公夫人溫氏過目。
“不錯，果然是從宮裡出來的，老身甚是滿意。”陳老夫人把食單遞給溫氏，“老大媳婦，主桌的菜品就按照這個來。”
“是。”溫氏接過菜單，“明月姑娘從宮裡出來舟車勞頓，就請暫到客房休息。”
“奴婢謝過老夫人，謝過大夫人。”明月帶著冬卉和霜枝跟著溫氏的丫鬟去了聽竹院的客房。
溫氏看著遠去的背影遠去後，轉過身對向陳老夫人，見自家婆母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知自己冇看錯。
“母親，這。”
陳老夫人將屋子裡的下人全部趕出去，隻留了身邊的餘嬤嬤。
陳老夫人搖搖頭:“不可聲張，皇上能大方讓此女來家裡，多半也是瞧出了。”
陳老夫人有些激動，溫氏見狀連忙扶住她。
“老大媳婦，快去把老二和老二媳婦叫來，我有話說。”
溫氏點頭，把陳老夫人交給餘嬤嬤照顧，自己去了二老爺陳文昌和二夫人何氏的院子。
一眨眼就是陳老夫人的壽辰這日，明月三人早早起床去了廚房。廚房裡的人都知道明月在宮中是專門為皇上做飯的，所以對明月也是禮遇有加。
明月隻是做了陳老夫人那一桌中的幾個頭菜，其餘的自有人做。
明月負責的幾道菜一做完，就接過剛開始讓霜枝和冬卉和好的麵。
“明月，你這是要做什麼，點心你昨日不是已經教過點心師傅做了嗎？怎麼還要親自動手？”霜枝有些不解問。
明月一邊揉麪一邊說:“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麪糰分彆揉好後，明月讓冬卉將白麪團分成七十個大小一致的小麪糰，讓霜枝把綠色的麪糰做成一個個的葉子形狀。
明月剛剛做完送給陳老夫人的賀禮，外麵一陣騷動，霜枝出去一打聽，原是皇上來了。
“皇上？”
“嗯嗯，陳老夫人是皇上的外祖母，皇上幼時又在護國公府長大，來了也不奇怪。”
事實上每年陳老夫人生辰，舒臨謙都會出宮前來賀壽，隻不過這是第一次在人前出現。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免禮。”舒臨謙舉步向前坐在護國公對麵下首的位次。
眾人一瞧便清楚，皇上此番就是作為小輩來向陳老夫人賀壽的。舒臨謙在朝堂之上與眾大臣會據理力爭，平日裡都是一副溫和模樣。
因此，剛開始大家比較拘束，漸漸地也就放開了。
“兒子攜妻兒為母親祝壽，祝母親壽比南山。”
拜壽開始，護國公帶著妻兒向前祝壽，二老爺陳文昌緊跟其後，二夫人何氏卻一副心不在焉。
大家也紛紛拿出送給陳老夫人的賀禮，陳老夫人也一一收下，這麼多人為她祝壽，自然是高興的。
“外祖母，這是我親手畫的鬆鶴延年。”舒臨謙接過長順遞上來的畫卷打開，“祝外祖母延年益壽。”
陳老夫人對這幅畫愛不釋手，這天下能得到皇上親筆所畫的少之又少，當即吩咐人裱起來掛在她的福堂裡。
“開始吧。”護國公吩咐身後的管家，讓開始上菜。
一道道菜開始傳上來，最前麵的自然是明月做的那幾道頭菜，每傳一道菜傳菜人就唱喏菜品及祝福，看得眾人連連點頭。
舒臨謙看著桌上的菜，不禁向長順抱怨：“平日裡給朕做的菜怎麼冇這麼用心？”
長順心想，就算冇有這麼用心，可也不見您少吃了啊。
“開席吧。”等菜上齊，護國公說道。
“國公爺，還有最後一道，是明月姑娘送給老夫人的賀禮。”管家說。
明月姑娘？這不就是為皇上做菜的那個宮女嗎？早就聽聞這次壽宴是老夫人向皇上借的人來，莫不就是這位叫明月的姑娘？
人群中一陣騷動，但很快就過去了。秦氏盯著自己兒子，她也冇想到，還能在宮外見到這個丫頭。
“這是？”
“這也太漂亮了。”
陳老夫人見了抬上來的東西，直接起身走上前去：“這是？”
“老夫人，這是仙鶴銜桃，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明月說。
眾人都去瞧明月身旁的東西，隻何氏站起身來，盯著明月，剛想上前，一旁的溫氏悄悄拉住她衣袖。
原這就是用麪點做的壽桃樹，左右分彆是仙鶴。
“果然巧手，真是栩栩如生。”陳老夫人讚歎不已，“老身都捨不得吃了。”
明月遞給陳老夫人一把小刀，讓她切開那顆最大的壽桃，裡麵居然還有小的壽桃。
“祝老夫人福壽安康長命百歲，兒孫滿堂。”
“好好好。”陳老夫人連說幾個好字，“英靈，把我那隻珊瑚纏絲雙扣鐲拿來送與明月姑娘。”
舒臨謙聽聞看了陳老夫人一眼，雖那隻手鐲不名貴，但那是陳老夫人當年的陪嫁之物。
陳姨母也詫異，這手鐲當年姐姐進宮時想要，都冇要成。怎麼今日母親送給一個宮女了？若是喜歡她做的麪點，還可以賞其他東西啊。
明月見陳家人的反應，知道這隻鐲子對陳老夫人來說有多重要，便要拒絕。卻被舒臨謙攔了下來。
“長者賜不可辭。”
明月無法，隻好接過，並向陳老夫人磕頭謝禮，然後起身站到了舒臨謙身後。
“朕倒要看看，萬壽宴上你能做出什麼花樣。”
“皇上，奴婢這點還是知道的，萬壽宴的自然是尚膳監負責，到時候奴婢給您做一碗長壽麪？”
舒臨謙看她一眼：“朕不稀罕，尚膳監點心做得不好，你做點心。”
皇上都發話了，明月也不能更不敢拒絕，自然是應下。
秦氏眼神狠毒極了瞧她與皇上說話，果然是個狐媚子。
成煜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他隻恨當日冇和母親再爭取爭取，將明月收入房中，不然也不會到瞭如今的地步，相見卻不能與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