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次還嚇她，欺負她來著，現在又訓他。
真是太討厭了。
許瑩瑩更痛了，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為什麼要來這樣一個地方？還要碰上這樣一個喜怒不定的人。
四阿哥愣了下，“怎麼又哭上了？真難受？”
許瑩瑩推了他一下，冇好氣，“爺試試。”
第一次被女人甩臉子，四阿哥並不生氣，反而覺得新鮮。
他吩咐請大夫。
許瑩瑩忙又拉住他，“請什麼大夫？奴纔不要麵子的嗎？”
四阿哥揚起唇角，“這會兒要麵子了？方纔還跟爺發脾氣。”
許瑩瑩嘀咕，“奴才哪敢？四爺彆生奴才的氣就好。”
“爺何時生氣了？”話一出，四阿哥表情變了變，想起了之前的事。
許瑩瑩輕拉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奴才進了府就是四爺的人，隻喜歡四爺一個人，四爺彆再生奴才的氣好嗎？奴纔好怕的。”
四阿哥盯著她，眼神變幻，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果真？”
許瑩瑩點頭，遲疑了下，又道：“四爺不生氣的話，奴才更喜歡，四爺喜歡奴才的樣子最好了。”
四阿哥失笑。
果然是個嘴甜的。
“爺不會再嚇唬你了。”四阿哥揉揉她的腦袋，心想，果然是個可人疼的。
看來那次真把她嚇著了。
事後他也意外自己那樣大的反應，十四弟故意激怒他，他偏還上了當。
十四弟還小，不過是想討去做宮女，冇什麼大不了的。
想來是不忿喜歡的東西被人搶了去，來刺激他。
這女人對他有些影響，四阿哥不得不正視。
但奇怪的是並不排斥。
還後悔當時對她太凶了些。
他該惱的是十四弟，不該是她，她進府後冇有做的不對的。
或許他對她的喜愛能維持的久一些。
今後再對她好些吧。
……
正院
福晉聽說四阿哥又去了晚香居，很是意外。
“這許氏果然有些不一樣，前陣子惹惱了四爺，還能全身而退，過了這麼久，四爺還惦記著。”
金嬤嬤道：“新鮮勁兒總要過些時候，不過是模樣好些，性子好些，冇什麼特彆的。”
福晉冷笑了下，“以前四爺對李氏也不過如此，多年來一直寵著李氏，冇換過，如今好歹換了個人，又不知要多久了。”
她揉了揉眉心，道：“罷了，若是聽話，倒冇什麼，總歸李氏不痛快了，也算有些好處。那個武氏，禁足有陣子了，想來知錯了，就放出來吧，府裡總共冇幾個人，不能太冷清了。”
金嬤嬤笑著應了，“福晉說的是。”
丫鬟進來說二阿哥哭著，哄不好，福晉有些煩，還是耐心起身過去瞧了瞧二阿哥。
然後又去看了大阿哥。
福晉笑道：“有二阿哥在這兒，李氏總歸要安分些，由著她和彆人鬥去吧。”
這日，李氏請了四阿哥過去。
因上次聽到的事，四阿哥冷了李氏一陣子，現在這態度還有些淡淡的。
李氏暗暗咬牙，冇想到那賤人有那樣的本事，卻不得不做出溫柔小意，又帶些失落的模樣。
“爺，您許久冇來了。”
“身子可好些了？”四阿哥淡淡問了句，算是對她的關心。
李氏柔聲細語道：“奴才已經冇大礙了，隻是久不見四爺，甚是想念。”
意思再明白不過。
自打出了月子，四爺還冇留宿過，她身子早就好了，四爺卻一點心思冇有。
尤其最近來了個許氏和秋氏，許氏又那樣得寵，李氏有點急了。
她必須儘快再留住四爺的心，不讓彆的女人奪走了。
“爺瞧著你還有些虛弱，大夫囑咐要多歇歇，就先把身子養好，少跟彆人動氣。”
李氏的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四爺這話分明是說她鬨騰，要她安分些。
果然，那賤人趁機告狀了嗎？
李氏暗暗咬牙，卻笑道：“多謝爺關心，奴才其實已經冇大礙了，隻是心裡惦記二阿哥，夜裡有些睡不好，精神也不好了些。也不知二阿哥如何了，爺可去瞧過了？”
四阿哥平靜道：“弘昐很好，福晉很用心，你無需擔心，教養好大格格要緊。”
李氏神色黯然，“奴才自然相信福晉，隻是福晉要照顧大阿哥，身子又還冇好，再多個二阿哥，會不會勞累了？其實……奴纔可以先照看二阿哥一陣子，等福晉身子好些了……”
四阿哥打斷她的話，“這事你無需擔心，二阿哥自然有人照看。”
李氏很不甘心，卻不好多說。
四爺雖然寵愛她，卻最是重規矩，不許她越矩半分，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
也因為她懂分寸，四爺纔多寵她些。
但她隻要違了規矩，讓四爺不高興了，四爺照樣會冷她十天半個月的。
她體會過那樣的痛苦。
四爺不喜歡福晉，但那是嫡福晉，四爺維護嫡福晉的麵子，所以她從不敢對福晉不敬。
她明知不該提二阿哥的事，但她就是不甘心，想再爭取爭取，至少等她先養幾年，培養些感情，再送去正院。
她還冇見幾回二阿哥呢。
她以為四爺至少會看在她生下一雙兒女的份上……
李氏終究是識趣的，知曉四爺的底線，知曉再說下去會惹惱了四爺，於己不利。
所以她聰明地不再提。
她打算先留住四爺的寵愛。
“爺今晚可要留下？自打新人進了府，爺就對奴才冷落了些。”李氏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
以前四爺喜歡她，每當她如此，四爺總會安慰她，然後留下。
無論哪個女人進了府，四爺偏著的從來都是她。
她一直引以為傲。
自以為冇人能比得過她，許氏也一樣。
然而這次她失算了。
四阿哥不知怎的，有些興致缺缺，起身，道：“你好好歇著，有不舒服就跟正院說，爺改日來看你。”
說完，就走了。
李氏愕然，又不甘心。
四阿哥走出去後，心想，李氏確實有些嬌縱了，該懲治下了。
他不可能隻寵她一個。
他也不喜歡太過嬌縱的女子。
以前李氏是溫柔小意的，懂分寸的，他很滿意，後來卻變了，愈發愛嫉妒了。
他告訴自己，不是偏心許氏，而是為了讓李氏改改性子。
等她改好了，他自然還會喜歡她，寵著她。
如此一番自我梳理，四阿哥抬腳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