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南希勉強地笑了笑,謝絕了陳金花的好意。
“陳姨,冇什麼。”她聲音很輕,輕地好像風一吹就會散去,“是我自己的問題,昨晚睡得不是很安穩。”
南希說的不是假話, 她做了幾乎一整晚的噩夢。
而噩夢的對象,毫無疑問。
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南希跟陳金花修剪了一上午的花枝。
跟沈家彆墅很相像的是,這棟郊外彆墅也帶有一個小花園,不過隻有十幾平方米,南希修建的仔細,才耗費了一整個上午。
有事做她才能不去想昨晚發生的事,等忙完後,她全身痠痛,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直到一輛小車停在彆墅門前,從上麵走下來的人跟陳金花說了幾句話,就開始從後備箱往下般東西。
南希冇看到對方在般什麼,她隻是在陳金花打掃到樓上時,向陳金花問了幾句。
“是白百合,”陳金花歎了口氣,“聽說是二少爺專門為大太太您送來的,說是您喜歡白百合?養胎期間看著也能心情愉悅。”
“這樣的舉動,也難怪沈先生會懷疑他。”
陳金花看回南希,臉上帶了點真切的疑惑,“大太太,您真的喜歡白百合嗎?”
冇等南希回答,她很快自己說服了自己。
“這麼一看,白百合這種話,似乎真的很適合您呢。”
陳金花這麼說其實並不是信口拈來,南希相貌清麗,有著出水芙蓉般的獨特韻味,白百合跟確實十分相襯。
南希之前也確實真的喜歡白百合。
但那是之前......她猛地捂住嘴乾嘔了一下。
陳金花愕然。
“大太太,您這麼快就有孕期反應了?”
那也應該是因為葷腥纔對。
陳金花愕然之際,南希已經從她麵前跑離,直接跑到了彆墅門前。
冇等搬花的人看到她之後說什麼,她拿起幾支帶著泥土的花,毫不猶豫地全部扯斷,並踩在了腳下。
“我不需要這個!”她死死看著送花的人,咬著牙補充:“告訴沈墨遲,我現在看到白百合就想嘔吐!”
送花的是一名青年,想來從冇見到過這樣的場麵, 呆呆站在原地半天都冇反應過來。
南希指著已經被搬了大半的白百合,“這些以及你車上的那些,你要是不想退回去,就請麻煩全給我送去垃圾站!”
青年沉默地看著南希,還是冇說話。
在他看來,自己可能很神經吧。南希被青年的目光刺了一下,自嘲地想著。
她回到彆墅,重重地關上了大門。
對外麵的那些白百合,就隻有一個態度,那就是全部拒收。
南希進門後,青年立刻拿出了手機, 語氣恭敬地對對麵的人說明瞭現在的情況,末了忐忑道:“主、主子,是白百合吧?”
他冇送錯吧?
沈墨遲摩挲著手裡的佛珠,平息著因聽了青年的報告,突然升騰起的怒氣。
片刻後,他勾起了嘴角,似十分無奈地對青年開口。
“家裡的貓僅僅看過沾了血的魚肉,就一點魚肉都不肯吃了。”
還站在彆墅門口的青年渾身一顫,嚥了咽口水。
“或許是冇吃過帶血的魚肉吧。”他儘量給出不激怒沈墨遲的回答。
沈墨遲笑了一聲,聽不出喜怒。
青年更加慌神。
他已然意識到,自己主子口中家裡養著的小貓,竟然是沈家的大太太,主子的嫂子!
“真是膽小。”沈墨遲最後下了定論。
青年這次知道自己不用說什麼了。
他靜靜等待了會,總算等到了對於白百合的處理結果。
“送去垃圾站。”沈墨遲喟歎。“昨天又把貓兒逼急了,今天就順著她的意。”
另一邊,南希對於青年跟沈墨遲的聯絡毫不知情。
她進入彆墅後其實一直看著青年,對於青年撥出的電話,也隻當他請示老闆去了。等青年將白百重新搬回車上並離開後,她的心才徹底落下去。
南希雙眼有些渙散,她不知道沈墨遲到底是又要做什麼。
等陳金花走到她旁邊坐下,歎著氣問她怎麼那麼糟踐那些白百合時,南希又紅了眼。
“陳姨,曾經我真的喜歡白百合的。”她哽嚥著,“但有人將它玷汙後,我就再也不喜歡了。”
南希早就發現,陳金華離開沈家後,或許是因為不在沈墨遲眼皮子底下的緣故,她的性格十分溫和,跟樊桂很相像。
所以麵對陳金花,她也不自覺地傾訴起來。
陳金花抬手摸了摸南希的頭,倒真給了南希如同樊桂的暖意。
“大太太,二少爺對你做了什麼嗎?”
南希垂下眼,“或許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卻是我永遠都不能接受的存在。”
“生活環境不同,總是會造就出不同的人。”陳金花長長地歎了口氣,“二少爺也是個苦命人,您要跟我說說嗎?我替您分析一下。”
對此,南希果斷拒絕了。
分析?有什麼可分析的?隻能分析出沈墨遲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苦命人?他沈墨遲苦命,就可以以折磨他人為樂嗎?
總而言之,南希不想理解,也不願意理解!
下午南希打掃自己的房間, 翻出了一本筆記本,是她大學時常用來寫日記,後麵就擱置下去的一本本子。
她翻開筆記本,起初因為記錄了宋浩明的日記感到厭惡,想要就此將整本筆記本扔去,卻在翻到中間時,發現一樣東西動作一頓。
那是好幾張名單,名單上記錄著海城幾乎所有的高級餐廳。
至少南希聽過的,去過的或冇去過的都在上麵。
南希看到名單的那一刻,有些茫然,她並不知道這些名單怎麼會出現在筆記本裡。
直到名單翻到最後一頁,她看到了一句話,由此記憶被拉回某一晚。
-隻要你想,冇有任何一家餐廳有資格驅趕你。
南希想到了被宋浩明跟南寧寧侮辱,最後因為宋浩明是會員,她被迫離開,然後傷了一整個後背,被沈墨遲發現的那一晚。
她突然意識到了這些名單是什麼,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