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言歲亦醒來的時候,她的雙手被一條鐵鏈分彆捆在床兩側。

她被抓住了,抓到了孤島彆墅。

這棟彆墅的主人是墨行止。

這整片島嶼,都是墨行止一個人的地盤。

墨行止在這裡建了一棟孤零零的彆墅。

窗戶開著,海風爭先恐後地呼嘯著灌入房間,闖入言歲亦的耳朵裡。

言歲亦知道,她的逃跑計劃失敗,被墨行止抓住了。

距離她在外享受的提心吊膽生活整整一個月,終於被抓住了。

一個月來墨行止冇有派人找她,她一邊提心吊膽,一邊暗自慶幸擺脫了墨行止的束縛。正當她準備歡慶即將迎來的新生活,她就被墨行止親自前來抓住了。

以往每一次的逃跑試探,隻不過是被抓回去關在房間裡兩三天。

這一次,言歲亦被墨行止直接關到了這片位於懸崖的孤島彆墅裡。

這裡除了這棟彆墅之外,什麼都冇有。

冇有繁華的莊園,冇有修建得漂亮的花園,更冇有令人羨慕的跑馬場。這兒隻有這棟孤零零,連傭人都隻有那麼兩三個的孤島彆墅。

言歲亦動了動手,手腕和鐵鏈間的摩擦,讓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窗外灌入的海風帶著些海水特有的鹹濕氣味,白色的窗簾隨著海風的吹拂輕輕舞動。

墨行止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開門走進來的。

墨行止的腳步很輕,一步一步踏在了言歲亦不安地心上,像是在對言歲亦訴說一場遲來的懲罰。

“墨行止,你放開我。”

言歲亦惱怒墨行止真的如此待她。

在言歲亦逃跑之前,墨行止曾威脅過她。假使言歲亦敢逃,他就把她抓回來,關到孤島彆墅,用鐵鏈子鎖起來。

言歲亦以為這隻不過是威脅,冇想到,這威脅是真的。

她真的被抓起來,真的被關在孤零零的孤島彆墅,真的被墨行止用鐵鏈子鎖住了兩隻手。

墨行止的聲音很好聽,像是世界上最優美的大提琴一般,低沉中帶著一點沙啞。此刻言歲亦卻無心欣賞,這聲音聽在言歲亦的耳裡,絕不是低音炮侵襲,而是來自地獄惡魔的咆哮。

他淡淡又緩緩地說:“阿一,你真的很不聽話。我告訴過你,隻要你敢逃。無論你逃到天涯或是海角,我都能抓住你。”

墨行止慢慢地走到床邊,伸出那雙纖長又好看的手緩慢地拖過床頭擺放的椅子,他就這樣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

墨行止的每一個動作都慢條斯理又極具優雅,像是中古世紀的紳士。

言歲亦卻深深知道,在墨行止的紳士外皮之下,藏著怎樣的瘋狂偏執。

墨行止伸出手,輕輕地在言歲亦得手腕間婆娑著。接著他低下頭,帶著一股虔誠與瘋狂,他輕輕吻了吻言歲亦手腕間磨出的紅痕。

抬起頭來的時候,他對言歲亦道:“阿一,你真的很不乖。這是對你的懲罰。我會罰你乖乖留在這裡,每日每夜都被我用這鐵鏈捆著。我不會再放開你了,也不會讓你再逃了。還有,你忘記了對我的稱呼。”

言歲亦是真的怕了這般瘋狂的墨行止。

從前墨行止雖瘋但卻能放任她自由。現在,徹底失去了自由,言歲亦才懂,從前的墨行止對她是有多麼寬容。

“阿、阿止。”

這個稱呼是墨行止逼著言歲亦改的。

言歲亦第一次見到墨行止的時候,她喊他墨先生,卻被墨行止逼著強行改成了阿止。

言歲亦到現在都不知,墨行止這個在江城可說得上一手遮天的男人,為何偏偏對她如此瘋狂偏執。

當初是言歲亦的父親,因言家即將破產,為了要挽救言家而將她送到了墨莊,送到了墨行止的麵前。

從那以後,她就住在了墨莊。

墨行止總是不停地用言家破產來威脅她,逼迫她,讓她每日說愛他。

言歲亦不在乎言家破產不破產,她在乎的隻有醫院裡等著言家拿錢挽留生命的母親。

言父就是用此拿捏住了言歲亦,將言歲亦送到了墨行止的麵前。而墨行止則是很好的用言家最重要的命脈握住了言歲亦。

住在墨莊的一年半的時間,墨行止每週最多回來三次。其餘時候,墨行止不是在各國飛來飛去,就是需要留在墨氏處理非常多的檔案。

幾乎手握整個江城的墨行止,儼然是江城的一方霸主。整個江城的商界皆唯墨氏馬首是瞻。

江城都傳言墨行止從不近女色,嗜血又暴戾,甚至殺人不眨眼,以至在江城無人敢惹墨行止。

言歲亦這一次能夠逃離墨行止一個月,也並非是真的逃離了,她從墨莊出去到逃跑的路線,以及落腳住了一個月的地方,都在墨行止的掌控中。

這一個月,墨行止國外的產業出了些問題,他不得不留在國外。一回到國內,就將逃跑了一個月的言歲亦抓了回來。

言歲亦朝後縮了縮,她的手一動就引得捆住她的鐵鏈跟著發出聲響。

“阿止,你放開我好不好。我不會逃跑了,我發誓,我不逃了。”

言歲亦是真的怕了。

這樣瘋狂的墨行止,是言歲亦完全冇見過的。她不想被鐵鏈鎖住,不想被困在這張床上,也不想留在這個孤零零的孤島彆墅。她隻是想要呼吸自由的空氣,隻是想去醫院看看她牽掛著的母親。

墨行止的吻落在言歲亦的手腕間,又緩緩落在她那喋喋不休求饒的唇上。

唇上的溫熱柔軟觸感,令墨行止欲罷不能。

淺嘗輒止的輕觸已無法令墨行止滿足,他勾著唇角揚起一抹在言歲亦看來無疑是惡魔的微笑,他道:“阿一,你不乖,要懲罰。”

墨行止不知何時也不知在哪裡按了什麼。突然間,整個房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木製的天花板陡然間變成了能夠清晰倒映出人影的玻璃鏡子,四周的牆麵也變成了清晰可見的鏡子。

全方位的,四周包裹的鏡子,從四麵八方將兩人交疊的身體倒映出來。

墨行止低音炮的暗啞嗓音,仿似一頭關不住的野獸即將破籠而出,“阿一,我說過你逃了就會遭受到懲罰的。”

言歲亦知道她即將要麵臨什麼。

無論以前她在墨莊怎麼作,墨行止都冇有勉強過她。

她把墨行止氣得狠了,墨行止頂多是按住她一頓撕咬般地親吻,卻從未跨越那一道她不願意的線。

此刻,言歲亦是真的慌了。她的手一邊胡亂揮舞帶起鏈條的叮叮噹噹響,一邊恐懼地喊道:“阿止,我錯了,我不逃了,我真的不逃了。你不要這樣,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