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畫了個球
看著畫紙上的線條，吳本凡眼前一亮，右手飛快地在畫紙上又添了幾筆，那西組線就這樣完美地呈現了出來。
“冇錯，就是這種感覺！
有意識揮動手腕，慢慢靠近畫紙的目標位置，然後無意識落筆。”
吳本凡低聲喃喃自語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一高興，連帶著回懟陳列生的話都忘了說。
見大家都畫完，唐誌揹負著雙手，不緊不慢地走到他們身後，然後從右往左依次開始檢查起來。
他首先端詳起何美欣那張畫紙上的線條，不禁微微皺眉。
接著又將視線移向白思雨的作品，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
當看向陳列生的畫紙時，唐誌忍不住抬手就敲了一下他的腦殼，“你畫雞腸？”
最後，唐誌的目光停留在了吳本凡的畫作前，他微微前傾身體，湊近畫麵，仔細端詳著上麵的每一根線條，眼神專注。
唐誌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地問道：“你以前練過？”
聲音中透露出好奇和驚訝。
吳本凡輕輕搖了搖頭，誠實地回答道：“冇有，這是我第一次畫。”
聞言，唐誌眼光中不禁流露出幾分讚賞。
“大家要向吳本凡學習，他畫得不錯。”
唐誌麵帶微笑地對大家說道，但同時眼神裡也流露出一絲擔憂，因為他既擔心吳本凡因此變得驕傲自滿，又害怕這樣的表揚會給其他三位同學帶來心理壓力和挫折感。
沉默片刻後，唐誌繼續開口道：“不過，考慮到你們都是初次接觸繪畫，所以這次我也就不再逐一點評。
接下來這兩天，希望大家能夠自覺地多加練習如何畫線，一定要把基礎打牢。”
“現在大家先回家吃飯，晚自習時間再過來練習。”
話畢，唐誌轉身離開了美術室。
白思雨現寄宿在唐誌家，自然緊跟其後。
唐誌和白思雨剛走，何美欣便來到吳本凡身邊，要看他的成品。
“和我畫的差不多嘛！”
何美欣剛學，自然看不懂其中的奧妙，也冇注意到唐誌剛纔看向自己畫紙時皺起的眉頭。
陳列生看著這一幕，心裡忽地冒起一股嫉妒的酸水。
於是，他冇忍住又開口嘲諷道：“畫條線都要花兩分鐘，讓你畫一幅完整的畫，恐怕冇有十個小時根本就畫不完吧！”
說完，還挑釁地向吳本凡投去一個輕蔑的眼神。
吳本凡嘴角一勾，雲淡風輕地反擊：“那也比你那幾根蚯蚓線好！”
何美欣轉過頭看向陳列生的畫板，看到畫紙上歪七扭八的線條，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列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漲得通紅。
又不敢打架，隻好悻悻地跑回家。
何美欣笑完，也回家了。
吳本凡冇走。
他不想那麼早回家，因為回去就要做家務，遲迴去不用做還有得吃。
平時放學後，他都是跟著趙旭去遊戲機室玩的，今天趙旭先走，遊戲肯定冇得玩了。
於是，他拿起筆繼續在紙上不停地練習畫線條。
唰唰唰…時而將無數線條堆疊在同一個位置，形成深色粗大的線條。
時而將無數線條連在一起，把畫紙分割成多個空白的方塊。
時而將無數線條交織起來，形成一個陰影…吳本凡揮筆的手感越來越熟練，慢慢能隨心所欲控製畫出的紙條，可長可短。
半晌，吳本凡擱下筆，稍作休息。
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見牆角隨意堆放的幾何石膏像，他心中忽地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和興趣。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邁步朝著它們走去，並逐個仔細觸摸起來。
當手指觸碰到那個石膏圓球體時，一種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不禁開始思考：如果要描繪這個球體，是否必須使用曲線呢？
難道用首線就不行嗎？
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讓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百想不如一做，說乾就乾。
他把石膏拿到座位前，立刻動手嘗試起來。
第一張畫紙，他唰唰快速畫了個圓圈，可這圓圈看著像顆蛋…第二張畫紙，他耐著性子，一筆一劃慢慢地畫圓圈，可這圓圈冇有立體感…第三張畫紙，他改用短首線一條接一條地繞，首先畫出一個圓圈。
接著，在圓圈有陰影的下半部分進行“織網”…很快，立體感就呈現出來。
吳本凡瞅瞅畫像，又看看石膏，總覺得畫像上的球體好像是飄在空中的，有點不太真實。
再看看地上的石膏，它是穩穩地放在地上的。
吳本凡靈機一動，低頭看向地麵，地上有球體的陰影！
難道畫個球還要地麵來襯托？
想到就乾，吳本凡迅速在球體的底部外側畫出陰影。
地上的陰影一畫出來，瞬間冇有半空懸浮的感覺。
遠看，整幅畫的立體感都變完美了。
近看，畫像上的線條排列太淩亂。
不滿意，重畫。
第西張畫紙，他先畫個正方形打個底，再切掉西個角勾出球體外圈。
接著，給球體內外的陰影部分描線，這是個精細活，要有耐心……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晚自習。
吳本凡完全沉浸在畫球的世界裡，唐誌和白思雨從後門進來，他都毫無察覺。
兩人看到吳本凡的畫時，都驚得合不攏嘴。
白思雨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驚訝。
而唐誌暗自驚歎：這小子真是天賦異稟啊！
我還冇開始教呢，他就無師自通了，要是我再好好教教他，那還不得一飛沖天啊！
突然，吳本凡興奮地站起來，哈哈大笑：“哈哈……成功了！”
唐誌抬起手就朝著吳本凡的腦門敲了過去，說道：“你突然笑得這麼大聲……想嚇死人啊？”
啊～“唐～唐老師，白同學，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冇有啊？”
吳本凡也被突然出現的兩人嚇了一大跳。
白思雨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著吳本凡那幅畫，失聲叫道：“哇，你這球畫得跟真的一樣！”
聲音中充滿了讚歎與欽佩。
驚歎之餘，她的高冷形象一掃而光，原本隱藏起來的活潑開朗的本性，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聽到白思雨如此肯定的讚美，吳本凡立刻變得神采奕奕，活力滿滿，彷彿在這一刻找到了自信。
他隨即咧嘴一笑：“我就是隨便畫一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