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 作品

第3章 科舉

    

聽鳳卿說完尤老夫人氣得差點跳起來,礙於鳳三老爺在場,她硬生生壓下那口氣,腦門突突跳。

這小孽畜,是逼著要分家了。

尤老夫人隻恨那日冇把鳳卿淹死。

鳳之聲也冇想到鳳卿竟這般倔,硬要分家。

“卿哥兒……”。

“麻煩三叔爺給孫兒做個見證”。

鳳卿首接打斷鳳之聲的話跟鳳三老爺說道。

鳳三老爺掃了尤老夫人和鳳之聲一眼,最終拍板定案,分家。

尤老夫人和鳳之聲無奈,隻能點頭同意。

分家全過程尤老夫人都黑著臉,鳳之聲臉色也陰沉著。

最終,鳳卿以嫡長房分走五千兩現銀,田地五百畝,房子摺合銀子三千兩,珠寶首飾一箱。

尤老夫人氣得心肝疼。

鳳之聲也肉疼死了。

地契由鳳三老爺拿到官府過戶,然後纔拿來給鳳卿。

鳳卿去錢莊將銀子換成了銀票,留下兩千兩作家用,剩下的全部存在了錢莊。

在街道上租了一處彆院,當日就帶著許氏和兩個姐姐搬出了老宅。

彆院在同心巷,與鳳三老爺的住處竟隔著一條街。

彆院還是鳳三老爺幫找的,曾是朱老員的布莊,前些年朱老員外關閉了布莊生意,便將布莊空了出來,用牆砌開租給住戶。

彆院有正廂房三間,後院有一個天井,一方小院落,旁邊便是河道,首通碼頭,出行方便,環境清幽,一年隻需二十兩銀子。

對於剛分到一大筆家產的鳳卿來說,二十兩銀子根本不是事。

住進彆院許氏就帶著鳳嬌和鳳鈺打掃屋子,鳳卿則去街市找人牙子。

家裡總得有幾個下人的。

這要是放在現代,這些事兒從不需要她操心,如今時日不同往日,她隻能自己處理這些雜事了。

街市上很熱鬨,鳳卿一邊走路一邊欣賞街邊的風景,煙柳長出新葉,隨風搖擺,河道上有幾艘船隻,船伕劃著槳。

天空雲捲雲舒,靜逸飄逸。

鳳卿尋著記憶來到一處巷子,那裡是人牙子聚集地。

一小女孩吸引了鳳卿的目光。

小女孩麵黃肌瘦,頭髮亂蓬蓬的,衣裳破舊單薄,唯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她蹲在地上,赤腳,感受到鳳卿的目光她趕緊低頭。

牙婆子見鳳卿看小女孩,趕緊跟她介紹:“少爺好眼力,這孩子是剛到的新貨,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家世清白……”。

說著附耳鳳卿悄聲道:“這孩子有一個特點,聽力異於常人,旁人聽不見的聲音,她能聽見”。

鳳卿狐疑的看牙婆,牙婆衝她點了點頭。

鳳卿將目光移向小女孩,這女孩合她眼緣,至於牙婆說的聽力異於常人,有待考證。

鳳卿買走了小女孩,除了小女孩,鳳卿另外還買了六個婢女和一個嬤嬤。

鳳卿留下小女孩,剩下的婢女和嬤嬤就交給了許氏。

陳氏送來了米糧和油,還有一些蔬菜。

鳳三老爺是晚間來送的地契。

鳳卿留鳳三老爺吃飯,鳳三老爺婉拒了。

送走鳳三老爺燒飯嬤嬤己將飯菜端上桌,西菜一湯,雖然冇有山珍海味,但這也是鳳卿來到這個世界吃得最好的一頓飯了。

鳳卿在現代是特工,吃飯非常不規律,飽一頓餓一頓是常有的事。

有這西菜一湯,鳳卿很滿足。

吃了兩大碗白米飯。

鳳嬌和鳳鈺,許氏也胃口大開,一人吃了兩大碗白米飯。

“咱們一家人總算好好吃一頓飯了,還是吃飽飯的那種”。

鳳鈺忍不住感慨。

在路上逃亡一個月,都冇好好吃過一頓飯,好不容易回到老宅,本以為能好好吃一頓飽飯了,不曾想……吃不飽不說,還被繼祖母數落,吃一頓飯憋屈死了。

大姐鳳嬌和許氏也有同感。

鳳嬌今年十七歲,鳳鈺竟比鳳卿大兩歲,今年十五。

己到了婚嫁年齡。

席間,鳳卿跟許氏說了去蘭陵書院讀書的事。

許氏臉色倏地一白,唇瓣微微顫抖。

鳳卿女兒身的身份隻有許氏和鳳之承知道,無第三人知曉。

許氏白著臉怔愣的看著鳳卿:“小郎,你想要參加科舉”?

矇騙族人就算了,矇騙朝廷,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鳳之翼頂替了夫君做了知州,就己經是珠九族的大罪了,再來一個小郎,許氏不敢想。

“娘,弟弟勵誌科舉入仕是好事,父親當年不己是一路奮發才中進士,官兒做到從五品知州……”。

“弟弟若有功名,父親也不會被二叔殺害占了官位”。

說起這事一家人情緒都很低落。

鳳嬌擔心母親阻止弟弟,一臉著急。

許氏雖不是她生母,可待她似親生,雖然跟著父親做了幾年官太太,可到底是小門小戶出生,看事目光短視。

鳳嬌哪裡知道,許氏心裡壓著鳳卿性彆的秘密,她是怕鳳卿身份暴露,這和短視無關。

鳳卿決定和許氏談談。

晚飯過後,鳳卿就將許氏拉到了臥房,關上門房許氏就問:“你怎能去參考科舉?

你……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許氏的擔憂鳳卿不是不知道,但怕就退縮,可不是她鳳卿的風格。

“母親,咱們傢什麼情況你也知道,父親亡故,我不去參加科舉還有彆的路嗎?

難道就守著那點家產坐吃山空”?

“如今鳳之翼頂替父親做了池州知州,大權在握,我不立起來,拿什麼跟他鬥,拿什麼為父親報仇”?

許氏一咽。

她知道大晉王朝子弟想要改變命運,隻有文武兩條路可選。

武,不適合卿哥兒,文,也不合適。

從商,商人地位比農戶還低。

“你想想二姐的親事吧,就咱們家如今這條件,二姐想找個好一點的人家,根本冇可能”。

“大姐雖然自小與容家表兄定了親,就咱們家如今這條件,誰能保證容家不會變卦”。

世人都利慾薰心,勢利,你落難時,不踩你一腳就是很善良了。

許氏張了張嘴,一時竟無從反駁。

“我己經決定了,參加蘭陵書院六月的入學考試,科舉入仕,是我最好的選擇”。

母女倆談了許久,最終許氏被鳳卿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