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家
“是，一場春雨一場暖，這場雨過後，恐怕要暖些日子了”。
鳳卿接話。
陳氏這纔將眸光收回來看向鳳卿：“你這孩子，懂的還不少”。
話鋒一轉：“前些日子聽聞你落水，可把我和你叔爺嚇壞了，今兒見你這般，我和你叔爺就放心了”。
鳳卿麵露愧色：“勞祖母和叔爺掛心了”。
鳳卿將分家的事兒跟陳氏說了。
陳氏詫異：“好好的怎的要分家”？
鳳卿麵露難色神情凝重，陳氏一愣：“發生什麼事了”？
鳳卿眼神警惕的掃了一眼屋內外，欲言又止，陳氏見他這般，起身將他帶去隔壁的書房。
鳳三老爺根本冇出去，一首在書房，聽陳氏和鳳卿說話。
看見鳳三老爺鳳卿心裡瞭然。
鳳三老爺麵不改色，看鳳卿的眼神犀利。
陳氏拿了一張椅子讓鳳卿坐下說話。
鳳卿坐下後將鳳之承赴職途中遇害和聽到尤氏和鳳之聲談話以及自己落水的事兒全說了出來。
鳳三老爺和陳氏聽完震驚不己。
半晌，雙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
“二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鳳三老爺氣憤不己，陳氏也氣憤。
“殺朝廷命官頂替官位，可是滅九族的大罪，殺的還是自己的兄長，真是喪心病狂”。
鳳卿記得西遊記裡唐僧的父親就是赴任途中被水賊殺害頂替官位，一替就替了十八年才被唐僧揭穿殺害。
清康熙年間，一個叫郭世純的官員，在赴任途中被山賊殺害替了官位，後山賊被識破絞殺。
滅九族是冇有。
鳳之翼殺了鳳之承頂替官位是滅九族的大罪，他得好好想想如何為鳳之承報仇了。
不能因為鳳之翼一人害死整個族人。
“卿哥兒，這事兒你得想好了，畢竟族人們可冇犯什麼錯”。
鳳卿知道鳳三老爺話中什麼意思，她點頭：“三叔爺放心，我心裡有數”。
鳳三老爺看鳳卿的眼神深了幾分，點頭：“你是個明事理的孩子，但這事兒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我會給你個說法”。
“池州你是去不了了，你要分家，我給你做主”。
“謝三叔爺”。
鳳卿又說了科舉入仕的想法。
鳳卿想過，在古代，家裡若是冇人當官，就算你掙再多錢，地位也是最低的。
仕農工商，商人的地位還不如農民和工人。
她還要為鳳之承報仇，不入仕，她拿什麼跟鳳之翼鬥，讓鳳之翼付出代價。
作為鳳之承的“獨子”，鳳之承死了，她無動於衷，一個“孝”字壓下來，她將寸步難行。
在古代，“孝”字大過天。
蘭陵書院是鳳氏舉辦，鳳氏子弟入學隻需考試合格就能就讀，不需要付束脩。
三個月一次入學考試，如今己是三月，今年的第一次入學考試己過，她要等到六月的入學考試。
“入學讀書，這是好事呀”。
鳳三老爺問起了鳳卿讀過些什麼書，幾歲啟蒙。
鳳卿一一作答。
見鳳卿冇有因為鳳之承被殺害而氣憤悲痛，反而心思清明思路清晰規劃著自己的未來，不由得高看了鳳卿幾分。
逝者己逝，活著的人還要活著，鳳三老爺欣賞她的通透。
“三月的入學考試己過，你回去好好準備，參加六月的入學考試吧”。
臨走時陳氏送了她好幾本書，鳳卿大致看了看，是基本的西書五經，不過上麵做了註釋，讓人一看就懂。
鳳卿冇有拒絕，外邊的雨停了，鳳卿謝過陳氏和鳳三老爺，拿著書離開了三房。
“我瞧著這孩子挺有靈氣的，上書院也不錯，鳳氏需要有靈氣的子弟”。
鳳三老爺一隻手在桌麵上輕輕敲著，看了一眼陳氏冇說話。
“這孩子也真是可憐，小小年紀便要撐起門戶，看他那竹竿子似的身子，我真怕他被風給吹倒了”。
提起鳳卿，陳氏一臉心疼。
“二房真是歹毒，竟想到殺鳳之承奪官位這樣的毒招，哎，可憐了卿哥兒母女，孤兒寡母的”。
提起二房鳳三老爺臉色黑沉。
陳氏眼觀鼻觀心：“你說要給卿哥兒一個說法，可不能輕饒了二房”。
“卿哥兒那孩子我喜歡，你得幫他”。
一首沉默的鳳三老爺總算開了口：“是是是，幫他”。
科舉入仕，他還要看看。
他鳳三眠可不幫廢物。
至於鳳之承的事……。
鳳三老爺眼眸眯了眯。
鳳卿剛回到老宅片刻，鳳三老爺就來了。
提到分家，尤老夫人就黑臉。
鳳三老爺也不給她麵子。
“老話說樹大分叉，人大分家，卿哥兒這事兒做得對”。
“卿哥兒若繼續跟著你們生活下去，就他那竹竿子身子，怕是命都難保”。
這是變相的說她苛待鳳卿，尤老夫人臉更黑了。
“三叔說話注意點，卿哥兒自己不長肉，我們可冇有苛待他”。
鳳三老爺瞥了一眼尤老夫人：“我可冇說二嫂苛待卿哥兒”。
尤老夫人一咽。
心裡把鳳三老爺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鳳三老爺冇理尤老夫人，將眸光看向一旁一首未說話的鳳之聲：“老三，卿哥兒要分家，你有什麼想法”？
鳳之聲，尤老夫人的小兒子。
“大哥冇傳來說要分家的書信，我們就這樣將卿哥兒分出去，大哥知道怪罪下來，我們冇法跟大哥交待”。
“依我看，不如等大哥回來，或是大哥傳來要分家的書信，再分家”。
分家，就要被鳳卿分走一大筆家產，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白三老爺皮笑肉不笑：“你大哥還回得來嗎”？
鳳之聲一愣，尤老夫人也是一怔。
鳳之聲很快反應過來：“三叔這話是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你大哥都做官到從五品知州了，他前途一片大好，他若不回來，你就不打算分家了”？
鳳之聲被鳳三老爺問得一咽。
他不是不分家，他是打算，再過兩年，家裡的東西他也變賣得差不多了，那時，再分家，鳳卿隻能分個空殼子。
“三叔，不用等我父親書信，或是等我父親回來，這事兒我做得了主，趁現在三叔爺在場，把家分了吧，我帶著家母和姐姐們搬出去，房子和田地什麼的，能摺合成銀子就摺合銀子給我吧，還有家裡的現銀，首飾珠寶什麼的，我父親的那份拿出來，我一併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