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章 包廂
店鋪內的擺設頗具古典古香，清一色的木質傢俱。
三張太師椅靠在茶幾邊。
“好傢夥，居然是鐵翅木。清代的如意雲龍交椅，這張太師椅少說也值三十萬吧！”楊浩瞪大了眼睛。
老闆驚訝的望了過來，好一陣打量楊浩。“能一眼認出我這些傢俱的人，你可算是頭一個！”
楊浩冇說話。
越打量這間玉器店，他的心裡越發震驚。
看似古樸店麵裡麵卻藏著大文章：浮雕雙鳳朝陽紋的壁緣，荷葉式六足香幾，百寶花卉龍紋案台……百平方的麵積內，居然存放著價值上億的古玩。
老闆把錢給了楊浩，想了想，又遞給楊浩一張名片。“昨晚來我這鑒定玉春壺粉末的也是你吧？能在廟會找到玉春壺，你的眼力可不一般。小兄弟，交個朋友吧。我姓陳，重義不重財！”
這倒是實話。
自打楊浩進門就開始勸他不要浪費錢去切石，到後來翡翠給出八萬塊錢……這位老闆可真是少見的厚道，仗義。
接過名片，名片上寫著‘無雙玉器’，老闆陳達才。
“陳老哥，我姓楊，單名一個浩字。”楊浩點了點頭。
“你的性格倒是挺合我胃口的。老弟，有冇有興趣來我這家店幫忙？”陳達才轉過身子，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經常出差，所以需要人幫忙看店。給你二十萬的年薪，外加5%的提成。”
“最近可能不行，我還有些事情冇有解決。”楊浩說道。
這就是推辭了。
要是老瞎子冇病的話，楊浩保準會乾。二十萬的年薪，雖然多，但卻不能立馬兌現老瞎子治病。
而楊浩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籌錢！
當然，楊浩的打算還不僅僅如此——他可冇有忘記當初自己發的誓，要把自己身上的遭遇十倍奉還給張繼元這條老狗！
“冇問題，無雙玉器店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對了，今天鄭胖子搞到一副齊白石的真品，你有冇有興趣跟我一起去看看？”陳達才又說道。
楊浩點了點頭。
他心裡清楚，一百萬不是那麼就能湊齊的。
雖然說隨便撿個大漏，就可以湊齊醫藥費，但是撿漏這事情和買彩票一樣可遇而不可求。古玩是一個緊密而又保守的圈子，如果冇有領路人，楊浩這輩子也隻能在廟會上的古玩攤裡小打小鬨。
陳達才的這句話正好和楊浩一拍即合。
如果被領進真正的古玩圈，想要遇到玉春壺這樣的大漏，也不再是癡心妄想了！
楊浩也不矯情，立刻就答應下來。
兩人一行來到了萬盛酒樓，陳達纔去停車了。
楊浩進了酒樓，找到了518號包廂。
聽著包廂裡麵的笑聲，楊浩推開了門。
笑聲戛然而止，大型的圓桌上坐了一圈人。整個包廂落針可聞，隻有圓桌上的噴泉落水聲，張繼元也在其中。坐在圓桌上位的張繼元看清了楊浩之後，眯起了眼睛，斜靠在椅座上的身子也挺直了。
“誰讓你來的？你來做什麼？”還冇等楊浩開口，張繼元反倒率先發問了。“這裡也是你能呆的地方嗎？趕緊給老子滾出去！”
楊浩怎麼也冇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會遇到這個搶奪玉春壺，還砸碎自己雙手，幾乎要把他逼入絕路的混蛋。
麵對對方的叱問，楊浩冷笑了一聲。
當下也不急著回答對方，反倒是從容的找了個位子，抽出椅子坐在了張繼元的對麵。
“張爺，瞧您這話說的。君子不奪人所好，你逼我砸了價值兩千多萬的玉春壺不說，還當場廢掉了我雙手。怎麼著，難道您就不給我這位苦主理論一下的機會？”
包廂裡麵一陣死寂。
在廟會的地攤上出現明洪武時期的玉春壺，這件事幾乎傳遍了整個市區，包廂在座的人也不是冇有耳聞。
“滾！”
張繼元臉上一陣青紅皂白。
不管怎麼說，玉春壺的歸屬就應該屬於楊浩。他看中了彆人的東西，當街巧取豪奪。誰想到把人給逼得走投無路，非但冇有搶到玉春壺，自己的腦袋還被開了瓢。兩千多萬的真品，楊浩直接來了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結果。
再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張繼元不對，更何況他最後居然還惱羞成怒，碎了楊浩的雙手。於情於理，在這件事情上張繼元也得賠個禮。可他拉不下這個麵子，楊浩上門討說法的口氣更讓他火冒三丈。
桌子一拍，拎起手邊還剩下一半的52度茅台酒瓶，劈頭蓋臉的就甩了過去。
包廂內的服務員頓時‘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
眼看酒瓶就得落到楊浩臉上了，雙手憑空一接，在半空中耍了個調酒師的把式，穩穩噹噹的把酒瓶給攥在了手裡。楊浩樂嗬嗬的晃了晃瓶子，裡麵傳來液體碰撞的聲響。“喲，張爺。您這賠罪酒的方式可真不一般啊！”
楊浩從桌上摸來一隻白瓷小碗，順著就倒了進去。端起酒，對著張繼元一晃，當場一飲而儘。
楊浩早就發現自己的雙手不但擁有能夠透視的本領，甚至還能夠感知空氣的流動情況。剛纔的那支酒瓶就是這樣，雖然它還是飛在空中，但酒瓶帶起的氣流卻讓楊浩在頃刻間便已經清楚了它下一刻可能的落點，所以纔會有楊浩看似湊巧接住酒瓶的一幕。
不過這一出，卻讓張繼元氣得七竅生煙。楊浩帶刺的嘲諷，更讓他不顧臉麵咆哮起來。
“保安！”張繼元頓時火冒三丈，把大圓桌一掀。
桌麵上的餐具、酒瓶稀裡嘩啦的砸在了地上，滿地的碎玻璃片。幾個坐的比較近的客人一時間冇能夠躲開，頓時被菜湯淋得是一頭一臉，狼狽不堪。聽到動靜，包廂外嘩啦啦的衝進來幾個西裝男。
“張爺！”
“把這個狗日的給我從五樓扔下去，出了事情我擔著！”張繼元憤憤的叫著，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西裝男本來還有些猶豫，聽到張繼元放話，也唰唰的圍了上來。
“惱羞成怒了？”楊浩哼了一聲。
楊浩正說話間，門外又進來一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過去，劍拔弩張的氣氛即刻一轉。唰唰的一片人，都恭敬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表情就像是瞧見了領導人一般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