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章 切石
楊浩攥緊了手中的石頭。徑直來到了黃大街邊上的一家玉器店，當初楊浩鑒定玉春壺粉末也是在這家店。
店口上書：‘無雙玉器’四個大字。
“呸！居然是塊糙石，一點綠都冇出！”剛進門，楊浩就聽見位中年男子憤憤的罵娘聲。
出綠，是賭石中的術語。
指的是原石見了翡翠或是玉的顏色，這一般都叫做出綠。根據原石的大小，出不出綠也算是情有可原。要是一塊百來斤的原石一點綠都冇出，那就是背到家了。而這位中年男子切的石頭就足有兩個籃球大小。現如今就像是被切開的西瓜一樣，胡亂的躺在地上。
“老闆，幫我切一下石頭！”楊浩說道。
聽到這話，準備離開的中年男子停住了腳步。
玉石店的老闆也是個溫儒的中年男子，拿起石頭，又瞅了楊浩兩眼直搖腦袋。“年輕人，我勸你還是彆廢這個錢。這裡麵切不出玉來！這石頭就皮上帶了一點綠，你看走眼了！”
切塊這樣的小石頭最多兩百塊錢。
大多玉石店老闆巴不得你隨便從河邊撿塊破石頭就來切，恨不得多賺幾個子，但是這老闆反倒勸起了楊浩不要白費勁。
“老闆，您放心，就順著這條線往下切！”楊浩比劃著。
中年男子把腦袋探了過來，看見老闆手裡拿著塊火柴盒大小的石頭，頓時噗嗤一口笑了出來：“就這破玩意也想切出玉？老闆，你就幫這小子把石頭給切開。這錢我幫他出了……告訴你，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玩得起賭石！”
這人看起來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更是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
在他看來，身家不過千萬去賭石那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冇半點資格說話。再看楊浩一身地攤貨色的衣物，簡直就是剛從建築工地出來的農民工！
楊浩也不由得看了對方幾眼。
“哼，賭石可不是你這種人能夠玩得起的東西！”中年男子發現楊浩在打量他，頓時冇好氣的說道。“知不知道我這塊石頭買的多少錢？五十斤，每斤三千塊錢，這還是我托熟人買的，算是最便宜的了！”
這就是十五萬！
饒是楊浩也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賭石要從表麵看起，有冇有綠，蟒紋的走向……把這些給綜合起來，才能判斷原石裡麵有冇有綠，能不能出翡翠玉石！這石頭嘖嘖……”中年男子嘲笑了起來。“我看就是河邊普通的鵝卵石吧，你被坑了！”
楊浩也懶得理睬對方，拿出粉筆在石塊上輕輕的劃下一道白色的痕跡，對著準備下工的老闆說道。“您就順著這條線往下切！”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他把楊浩當成了賭石發燒友。“你們這些小年輕冇有半點經驗，也冇多少資本，卻喜歡整天做著一夜暴富夢，簡直就是荒唐。不腳踏實地的做些小生意，學點手藝，卻儘做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賭石哪有那麼容易？”中年男子嘀咕著，但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老闆手中的解石機。想要等到石頭解開後，再好好的奚落一下楊浩。
切片一轉，石頭直接兩半。
一半還嵌在切割機上，一半已經掉在了桌上。桌上的那塊就是平淡無奇的石頭，冇什麼異樣。中年男子瞅了兩眼，頓時暗笑了起來。到了這裡，他已經斷定楊浩根本就是啥也不懂的臭小子。
“這塊破石頭也能開出玉石來？”中年男子笑著說道。
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中年男子見楊浩冇吱聲，把下半句話給嚥了回去。得意的繞著解石機轉了半圈，正準備好好教訓一下楊浩，讓這小子‘改邪歸正’腳踏實地過日子。隻是當他目光再瞧過去的時候愣住了。
“他奶奶的，這裡麵還真包了一塊硬玉！”
楊浩的心頓時突突突的跳了起來。
玉石主分兩種，軟玉和硬玉。
硬玉專指翡翠，軟玉卻種類繁多，包括瑪瑙、水晶、綠鬆石……大名鼎鼎的和田玉也屬於軟玉的一種。
而這塊原石內居然包了一塊翠綠的蛋清地的硬玉翡翠！
楊浩跟著老瞎子玩了好幾年的古玩，也見過不少玉種，但從來冇有見到過有哪塊比這石頭裡包的漂亮。近幾年來，玉石市場中原材料越來越少，玉石的價格也隨之水漲船高。
這麼一塊小玉，前幾年隻能賣出一兩萬的價格，但是現在至少要翻幾番！
雖然已經確定了雙手擁有‘透視’功能，但是楊浩卻一直不敢相信，生怕這都是自己的幻覺。
當這原石切開直到露出裡麵的翡翠之後，楊浩這纔敢再次肯了定自己確實獲得了這項奇怪的特異功能。
把切割出來的翡翠，又稍微的打磨了下。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塊拇指大小的翡翠才完整的現了出來。冇錯，無論是從外形還是顏色，都和楊浩用雙手看到的一模一樣！
老闆捧著翡翠有些激動。“小老弟！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親手切出翡翠。對了，這玩意你賣不賣？”
“賣，當然賣！”楊浩點了點頭。
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切了這塊石頭，湊錢，給老瞎子救命。
老闆鬆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小老弟，你既然進了店門，我就會不坑你。八萬塊！你是玩這行的，應該不是菜鳥，肯定知道這塊翡翠隻值這價，我開門做生意當然也得賺一點，不能讓咱喝西北風吧！”
楊浩心裡清楚。
這翡翠原料賣到八萬已經算是對方仁至義儘了，後期的打磨、加工、人工費外加一些雜七雜八的錢，玉石店老闆在這塊翡翠上麵最多也隻能賺到兩萬，而且這還算是多的。要是自己把這塊翡翠拿到其它店，他們能給個三五萬，自己就得燒高香感謝了。
“七萬吧，給你也有個賺頭。”楊浩擺了擺手。“也承蒙老闆的照顧。”
“真是走了狗屎運！”中年男子眼巴巴的瞅著陳達才手裡的翡翠，憤憤的跺了跺腳，鑽出了玉器店。
聽到這話，楊浩一陣苦笑。
這哪裡是狗屎運，自己早就用雙手‘看見’了石頭裡麵的翡翠。而這種能力就算是說用自己這條命換來的也不誇張。
“小兄弟，你坐會，我拿錢給你。”老闆招呼著楊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