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原來，葉成弘目睹了全經過，又一次領教到了季婉的伶牙俐齒。
他有些可惜道：“你這媳婦冇讀過什麼書，嘴皮子都能這麼厲害，你以後教她練練字，以後也好找點體麵的事做。”
因正對著日光，溫元緯幽深的黑眸似暖化了些，語氣也不再冰冷，“我會安排的。”
如果季婉是真心想和他過日子，他也不會虧待她。
這邊，季婉手起刀落，一隻完整的雞被她切成大小均衡的雞肉塊。
又開始揉麪粉，隨後放在一旁醒麵。
一半雞塊用油煎炒，待表皮煎的酥脆香甜時，放入土豆和白菜，讓配菜裹上焦黃的雞油後，蓋上鍋蓋燜十幾分鐘，撒上調料和辣椒，品相完美的黃燜雞出鍋。
另一半就單獨放在小火爐子上熬煮，熬出雞肉的香甜和可口，激發食材本身的原汁原味.
頓時，肉香味四溢，彆說鄰居饞的直吞口水，一些隔得老遠的軍人家屬頻頻往這邊瞧。
住在季婉南麵的張嬸忍不住從屋裡探出個頭，“溫隊長媳婦，你在做什麼菜，搞得這麼香咧！”
說話間唾沫都在瘋狂分泌。
季婉正在剁豬肉餡，聞言抬起頭，擦了一把汗笑道：“小潔不是傷還冇好嗎，我打算做點好的給她補補身體，順道弄幾個包子，如果味道還行就擺攤去。”
“等會做好了，嬸嬸你賣個麵子幫我嘗一個哈！”
她的笑容自然又甜，本就親近年輕人的張嬸更加心生好感，忙應道：“外頭那群人嘴巴叼得咧，那我可得好好給你把關了。”
“謝嬸嬸了！”
溫元緯剛和葉成弘談完事情，回來就聽到季婉說要擺攤賺錢。
她不像是在說謊，動作手法異常嫻熟，冇一會兒捏出一盤精緻小巧的包子，也顧不得熱，在鍋裡架起鐵板就蒸了起來。
做這些事的同時，她的眼睛發著亮光，被烏黑的灶台襯得眸光似秋水，和曾經的模樣判若兩人。
原來那天季婉拿錢，說要給小潔補身體，他以為她是在耍其他花樣，冇想她真是這麼想的。
季婉忙活好後，見雞湯也煮的軟爛入味了，對著屋子喊了一嗓子：“準備吃飯了。”
一直在屋裡悄悄觀察的溫子明咻地一下衝了過來，圓滾滾的黑眸瞧著這道雞，又看下那盤包子，眼神都彎不過來了。
此時的他完全忘了和壞女人的恩怨，季婉端著菜往哪走，他就往哪走，簡直跟小尾巴樣甩都甩不掉。
怕碰撞傷了他的季婉無奈道：“你去打飯，就可以快點吃了。”
話音還冇落，溫元緯手捧著幾個熱乎乎的飯碗走了過來。
入座後，看著這些豐盛的葷菜，溫子明和溫小潔不約而同地吞著口水，他們過年都不一定吃到肉，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季婉見他們遲遲不敢動筷子，直接一人碗裡塞了一個包子，“彆愣著，涼了就不好吃了。”
溫子明看了眼溫元緯，見他也在吃，放下心朝包子狠狠咬上一大口。
“呀——”
這一下可不得了，肉汁四濺，糊了溫子明一手的肉湯。
溫子明著急，低下頭就想舔，季婉連忙製止，用毛巾給他把手擦乾淨後溫聲道：“這是小籠包，裡麵全是肉汁，得咬一個小洞後慢慢喝。”
豬肉的清甜縈繞在齒間，溫子明一心想吃肉，乖乖給她擦完手後，一口吞下了整個包子。
嘴巴被塞得滿滿噹噹，小胖娃吃的可不是一般香，最後眼睛都眯了起來，“真好吃！”
一個包子就讓溫子明找不著東南西北，重頭戲的黃燜雞和雞湯更彆說了。
季婉的手藝也讓溫元緯再一次吃驚了。
黃燜雞又香又辣，骨頭都帶著香，肉質外酥裡嫩，配著軟糯香甜的土豆。
最後一口濃鬱的雞湯下肚，那滋味，回味無窮。
過年雖然有肉，但就用清水煮熟然後簡單翻炒下的年庚肉，口味完全不能比。
溫小潔也顧不得形象，吃的滿嘴都是油，小臉蛋看著都紅潤了不少。
季婉見他們吃的差不多了，拿起桌子上最後兩個包子送到張嬸家，剛回來就見溫元緯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她。
她問道：“有什麼事嗎？”
溫元緯俊眉微蹙，思索片刻開口道：“那天，你是怎麼把樹葉做成豆腐的？”
季婉不明所以，“你還想吃？”
溫元緯解釋：“如果能知道這方法，部隊出任務時，可以減少一部分糧食上的壓力，也能幫助那些困難的群眾。”
這話讓季婉直麵地感受到溫元緯軍人的偉大。
他的眼神無比堅韌，從裡麵能看到對國家的衷心和對人民的掛慮。
季婉心口被什麼堵住般，有些澀，隨後微張口道：“我給你寫個菜方。”
她走到書桌前，拿起紙筆順道說了句：“不止神仙樹能做葉豆腐，如果藥品緊急的話，還能采摘地榆的根部止血，那草藥很好認，山上基本都是，我給你寫一一塊。”
她真的會中醫。
又見季婉指間拿著筆，在白紙上奮筆疾書，力透紙背。
溫元緯眸光劃過詫意，忍不住問：“你讀過書？”
這不是簡單的簽字，光是菜方就得花費不少筆墨，還得詳細介紹止血草藥的采食方法。
季婉一怔，連忙道：“我嚮往讀書，所以私下學習了。”
溫元緯不再多問，拿到寫滿了字的紙張後，他鄭重地行了個軍禮，“謝謝。”
這禮讓季婉內心震動，微點了點頭。
兩人相處間的氛圍也忽然和諧了些，不再劍拔弩張。
次日天還冇亮，季婉就起床來到屋外。
為了方便擺攤，她特意拿出了兩個籮筐，這玩意不僅能讓行動方便，內部空間也夠大，足足能放下幾十個裝包子的竹籠。
但怕做的太多，冇賣出去就冷了，季婉準備隻做了十幾籠包子。
在蒸包子時，季婉拿起剩下的麪糰，另一隻手拿著刀，削好的麵片落在滾燙的開水裡。
早餐要吃清淡點，湯底就加了點鹽，放了勺豬油，就將煮熟的麵片放進去。
將麪條端到屋內，包子也全被蒸好了。
吃完早餐，見一切整理妥當，季婉微蹲下身，用扁擔挑起兩個籮筐往外走去。
可突然，身後傳來聲音，“溫隊長媳婦，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