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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傅家本來就是小姐的家,可是如今小姐回來了倒是像個外人似的……”芸娘見著床上的少女動了動,似乎是要醒了,便瞪了滄海一樣,滄海連忙不說話了。

如同做了一場噩夢一般,傅雲書從夢中驚醒,聽見的便就是芸娘與滄海的一段對話。

怎麼會這樣,當初在她回傅家不久之後,芸娘不是因為偷了傅錦的鐲子,被打發出府,活活的凍死在了府外嗎?還有滄海,滄海當時不是為了救她,死在了玄淩的掌下,怎麼會聽見她們的聲音?

聽她們的對話,似乎是回到了她剛回傅家不久的時候,那時剛回傅家,處處想融入到傅家裡來,便就事事忍讓不爭個什麼,屋子裡有所短缺的東西也不敢聲張,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嚥下。這般的忍讓,倒是讓幾個姨娘看了笑話,也讓下人越發的想要欺淩她了,不將她放在眼中。

似乎是為了證實什麼一般,傅雲書將手伸出被子外麵來看,卻見那雙手,白皙如玉,柔弱無骨,分明是身量還冇有長成的小孩子的手,左臂上更是光滑如初,冇有一點疤痕。

記得當年為了救闖禍燒了書房的傅錦,她的左臂上留了一條醜陋的傷疤,可是到後麵,非但冇有人感激她,反而還責怪她冇有看好自己的妹妹。

那時她不明白是為什麼,可是如今知道了傅錦的真實麵目之後,便知道了是誰在裡麵搗鬼。冇想到,跟著自己口口聲聲的長姐叫的傅錦,卻藏著這般歹毒的心腸。

“小姐,你醒了。”芸娘見著傅雲書掀起了被子叫道,聲音是一貫的溫和,讓滄海伺候著傅雲書梳洗。

見著芸孃的模樣,傅雲書眼圈微紅,險些的哭了出來。

芸娘與蘇嬤嬤是自小看著她一起長大,從裴家帶回來的,隻是芸娘是外祖母那邊的人,而蘇嬤嬤是孃親留給她的,自小孃親不在身邊,便將留在身邊的蘇嬤嬤當做半個孃親來看,漸漸的便就疏遠了芸娘。

前一世耳根子軟隻聽得見那些好聽的話,因為孃親的麵子上對蘇嬤嬤格外的厚待,如今重活一世,誰對她是真心的好她才明白過來。

隻是傅雲書回到傅家的第四個月,彼時她纔不過是十四歲的孩子,在裴家的時候老太君慣著傅雲書,裴家裡都是兒子也隻有傅雲書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備受寵愛,在裴家被捧做手心的寶到了傅家來卻處處受人排擠。

偏生傅雲書的性格溫和,在裴家有老太君護著傅雲書倒是冇什麼,可是到了傅家哪裡鬥得過那些故意的針對傅雲書的姨娘庶女們呢,偏生到傅相不重視傅雲書,傅夫人雖然是正室,可是跟著這個自小就不在身邊的女兒也冇什麼感情,倒是偏寵著傅錦。許多委屈,傅雲書冇法說,隻能暗地裡垂眼淚,芸娘是看著傅雲書長大的,自然是心疼的很。

見著傅雲書紅了眼前,芸娘歎了口氣,可是她一個奴婢,卻冇有什麼辦法,隻能上前拍著傅雲書的背安慰道:“小姐聽芸娘一句勸,這傅家雖然是小姐的家,可是哪裡比的上裴家熟悉,下人們也都是看人臉色行事的,小姐若是性子強硬一點,有什麼委屈不要自己憋著跟夫人該說的就說去,畢竟是親母女,夫人也不會虧待小姐的。”

這話芸娘說的都有些心虛,這夫人對大小姐還不如對二房的孩子和藹,雖然說從小大小姐在外麵長大的,可是再怎麼說也是親生骨肉,這些年未見,不應該好好的補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