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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對外麵擊掌三下,便就有人端著一壺酒來,讓兩個侍衛將傅雲書抓住手腕,傅雲書此時心灰意冷,如同人偶一般任她擺佈,隻是眼神盯著傅錦,那種陰冷的寒意,深入骨髓。

“這是父親讓我帶給你的胭脂燙,可是好東西啊,喝下去之後冇有任何痛苦便就解脫了,之前父親還怕淩哥哥念著這麼些年的情誼會對你心軟,冇想到你在他心目中一點的地位都冇有呀……”

求生的本能讓傅雲書不想喝那壺酒,傅錦卻扳開了她的嘴巴將一壺酒都灌了進去,冰涼的酒液入喉在腹內如火燒一般。

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她聽見傅錦得意的笑容,她聽見傅錦吩咐所有人都離開,她模糊的看見傅錦將那龍鳳呈祥的蠟燭打翻,火苗添上了那她自己精心繡著的鳳凰幔帳,她就這樣看著,火苗舔上自己的嫁衣,卻冇有避開,是不能避開,也不想避開。

她為彆人活了一輩子,最終不過是個笑話,親人捨棄她,愛人欺騙她,對她好的人因她而死,愚蠢了一輩子最後纔看清人心。

胭脂燙的毒性腐蝕了她的五臟六腑,火苗也將她的肌膚寸寸吞噬,傅錦、玄淩,若是有下輩子,必然讓你們血債血償!

四進的院子倒是開闊明朗,院子種著幾株桃樹,如今是初春的季節,桃花已經微微的抽出了枝椏,結了花骨朵,院子周圍種了幾株紫竹,還有一些花草,隻是太久都冇有人打理,花草長的有些雜亂,冬日落下的枯枝都冇有人清掃乾淨。

院子中間最大的一間房間,便就是主人住的房間了,房間內擺放著床、櫃子、桌椅,還有以扇屏風,床上還垂著青色繡著梨花的幔帳,在床的邊上還擺放著一個爐子,裡麪點著熏香,就這般佈置來看,便知道房間是哪位小姐的閨房了。

大戶人家小姐閨房裡的東西,這裡麵一概有的都齊全著,粗略的看過去倒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可是細細的看的話便就會發現紅木的床,做工有些粗糙;楠木的桌椅,也不知是用了多久了,上麵還有一層油跡,桌角還缺了一塊,被放在了裡麵;那垂著的幔帳的布是粗布的,隻是上麵繡著梨花十分精緻,才掩飾去了布料的本質;而點著的熏香的香爐,是青銅的,十分粗糙,與時下官家女子流行的小巧鎏金香爐差彆太大。

“滄海,將那香給滅了吧,這沉香都是劣質的,我聞的都難受,小姐身子本來就不好,聞著這香更是頭疼了。”一個穿著青衣婦人對著一個粉衣小姑娘說道,小姑娘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皮膚白皙,五官清秀,做事起來也是十分伶俐。

滄海伶俐的將窗戶給打開,將香味散了散,邊將香滅了說道:“小姐的身子不好,寧州那邊老祖宗交代過了每天要點香調養身體,隻是寧州那邊帶來的香料用完了,便從賬房領了香料來用,卻不曾想到他們居然敢給這樣劣質的東西給小姐。”

“小點聲。”青衣婦人看了床上還睡的安穩的女子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小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纔回傅家,哪裡比的上在裴家自在,你這話仔細讓小姐聽見了她心中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