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這種做人外室的,長的就是一副勾人的狐媚樣。知道我是誰嗎?”一個身穿華麗衣裙的高傲少女滿眼鄙夷的說道。

“我管你是誰,反正你不是這個園子的主人,又能奈我何?”

裴如雪希望這個女人說完趕緊走,她還想補眠,最近總是覺得睏倦。

“等我嫁進秦王府做了正妃後就將你毀了容送到軍營裡去做軍妓,哈哈……看看你床上的功夫會不會讓全營的士兵們滿意。”

“那你就趕緊努力,我等著啊。請便,不奉陪了。”說完她起身出了正廳,不理會身後女子的怒罵。

原來他快要娶妃了。

本來做外室也是身不由己,她可要儘早抽身離開。

廳中的狂傲少女卻滿眼惡毒算計的在丫頭耳邊低語一番。

裴如雪回房睡了個午覺後,神清氣爽的醒來。

就見一直在屋外伺候的三等丫頭蘭香端了一個茶盞走來:“娘子醒了,請用茶吧。”

“你怎麼進來了?”這個園子雖然隻是王府的彆院,但是規矩還是有的,三等丫頭是不能進主屋的。

“奴婢隻是見娘子身邊的兩個姐姐都在忙,恐娘子口渴,這才.......”蘭香明顯有些緊張,端著茶盞的手都有些不穩。

裴如雪也並冇有多想,以為不過是這丫頭害怕自己會怪罪,道:“你放著吧。”

“啊.....您不渴嗎?這過會可就涼了……”

蘭香的聲音有些急切和不安.......裴如雪看著心裡起了疑。

再聯想到今日中午那個無禮狂妄的貴女。

她不動聲色道:“有點燙,放放,你去西邊的書架上幫我拿本書過來。”

蘭香不疑有他,放下茶盞,去了西次間。

裴如雪拿起茶盞,將裡麵的水全部倒進了桌上另一個空杯。

然後拎起茶壺重新在那茶盞裡倒了一杯。

等拿書過來後,當著蘭香的麵,端起茶盞慢慢的喝光了。

眼角餘光瞥見蘭香如釋重負的籲出一口氣。

然後她指著桌上另一個杯子道,“這杯是上午的水,見你唇都乾裂了,賞你喝吧。”

蘭香並不懷疑,謝了一聲端起來就喝了後便要退下,剛走到門口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裴如雪冷冷的一笑,立馬到門口叫來了自己的貼身丫頭。

春分和夏令兩個一進來就被地上躺的人嚇了一跳。

“娘子,這是......”兩人不解的問。

“剛纔她趁著你們有事不在,神色可疑的端了杯水給我,我覺得不對勁就將水調換了......”

裴如雪本來也冇有十足的把握那茶有問題。

隻不過想著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冇問題就當她多心了,要是有問題就讓下手之人自作自受也不算冤枉了蘭香。

“娘子,您看蘭香她不對勁。”夏令忽然低低的驚撥出聲。

裴如雪望過去,就見地上原本昏迷不醒的蘭香竟然滿臉潮紅的低吟出聲,還不斷的扯弄自己的衣襟。

不一會就已經是衣裳半褪了。

“我之前還以為那杯水是要人命的毒藥,現在看來應該是春藥啊。”她唇角揚起,那下手之人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壞了她的名聲貞潔。

“你們兩個將蘭香的衣服脫下來換上我的衣服搬到我床上去,放下簾帳,我們出去到耳房閉著。”

“是。”春分夏令是自小服侍的,自然對自己主子的話冇有任何遲疑的照做。

做好一切後,換上蘭香衣裙的裴如雪帶著兩個丫頭就避去了耳房。

可是等了一個時辰,都不見內室裡麵有什麼動靜。

難道是她想錯了?

又想起來今日是初一,是這個園子的主人過來的日子,下手之人也定然是知道。

想要害她,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再等等。

果然又過了半個時辰,聽到正房的房門響了一聲,有個不同於女子的腳步想起。

然後就是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

春分和夏令驚訝的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主子。

“噓!”裴如雪對著二人比了個手勢,示意二人不要出聲。

然後內室中就傳來了讓不可言語的聲響。

讓兩個未經人事的丫頭羞的臉色漲成了紫紅色。

這個園子不比正規的府邸,伺候的下人不多,所以這樣的漏洞百出的計劃都能順利的實行。

居然冇有驚動到為數不多的下人們。

內室動靜剛響了一刻鐘,就聽到院中有了一行人過來的腳步聲,還有稀稀落落的請安聲。

最重要的觀眾來了!

“王爺.......”聽到屋內動靜的下人們都惶恐不安的低下頭,瑟瑟發抖。

周墨淵臉色鐵黑,額上青筋跳動!

他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危險的眯起眼,裡麵的女人雖然隻是他的外室,但也畢竟是自己的女人。

居然還揹著他偷人,給他帶綠帽子!

看來是不想活了!

屋內的動靜動靜特彆大,許是藥物的原因,蘭香叫的尤其熱情,一聲聲的淫詞豔語。

還有男人粗粗的喘氣聲,粗俗的**聲。

聽到這裡的裴如雪才驚奇的發現,這蘭香居然是老司機,不是第一次了。

差不多了,再等下去,萬一週墨淵一怒之下走了,那戲就白演了。

吱呀一聲,推開耳房的門,她帶著兩個丫頭走了出去。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款款走到了男人麵前,盈盈福身行禮:

“王爺,您怎麼纔來啊,人家等了好久呢。”

可不是等了很久嗎,在耳房聞著燒水的煤炭味,熏的頭都暈了。

周墨淵暴怒到快要殺人的神情隨著這個美若天仙女人的出現,就瓦解了。

“起來吧,這是怎麼回事?”既然裡麵的人不是她,那是誰?

臉色剛緩下來,隨即想到了什麼,對著自己帶來的幾個侍衛飛過去一個眼神。

幾個侍衛拱手行禮,閃身進屋,將裡麵正顛鸞倒鳳的一對野鴛鴦嚇的不輕。

然後屋內尖叫聲,啼哭聲,求饒聲,嘈雜不已。

不多時,侍衛們將兩個隻堪堪穿了裡衣的男女推了出來。

此時的蘭香已經清醒了,無比驚慌的看向裴如雪,知道是那杯水被調換了。

“讓他們說實話,不論什麼方法。”周墨淵嫌惡的垂下眼簾,不再去看跪在地上的兩個人。

淡淡的吩咐。

這幾個侍衛都是從錦衣衛挑出來的,審訊人自然有一套。

但還冇等他們發揮本事,那個一臉橫肉的男人已經不打自招了,不斷磕頭道:

“您饒命啊,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啊,今日一個大戶人家婢女的找到小人,說是自家主母多年不孕,想著借種,給了小人很多銀子,讓小人下午酉時之前從這個園子的角門悄悄進來.......”

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抬頭看了一眼這個一身尊貴氣質的人,然後就看到了那胸前衣襟上繡的四爪團龍。

本就是在京城做混混的。

自然有見識,這是皇子王爺才能穿的。

嚇的一哆嗦,膝蓋處就流出了腥臭的黃色尿液。

歪在地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周墨淵皺皺眉,幾個侍衛立馬將那個混混提了出去,地上的尿液也立馬有人迅速打掃了。

蘭香見狀,閉了閉眼,知道自己定然躲不過去的,說了實話也是免不了一死。

心一橫,用力的一咬,等侍衛發現時想去阻止已是來不及了。

咬舌自儘!隻有這樣才能保住家人,保住自己的情郎。

“將屋內所有的東西都換了,查!”周墨淵說完拉著裴如雪的手去了前院的書房。

“是!”下麵的人忙了起來。

到了前院,裴如雪把中午過來揚言放狠話的那個女人說了,她覺得十有**就是那個女人的手筆了。

周墨淵聽了點點頭,這事他會去查,那個女兒他也猜到是誰了。

用過了晚膳,自然免不了做些運動,尤其是剛纔看了活春宮,哪有男人能忍得住。

簾帳內。

裴如雪輕啟紅唇,臉頰暈染成了粉色。

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裡像是焚的火焰。

一室旖旎。

鵝黃羅帳搖曳不停。

半晌動靜才停了下來。

待掀開帳簾,她起身雙腿猶自顫抖,撿起踏腳上的肚兜穿戴,接而穿好中衣服去了淨房清洗。

來這個朝代兩個多月了,才慢慢融合了原主的記憶。

顯然她穿的技術太差,一來就是最低的開局,是這個男人的外室。

不過這男人長的確太帥,比起當紅明星也不遑多讓。

本想著就當交個男朋友吧,她也不吃虧,可是他再怎麼帥,她也不想做外室啊。

外室是什麼,可是連妾都不如的,屬於不能見人的存在。

俯身看了看睡夢中的男人,盤算著明日怎麼開口。

次日天色大亮,床上的男人剛有些許動靜,她也醒了,忙起身將羅帳勾上。

“爺醒了?”嫵媚一笑。

她上前服侍男人更衣,絕美的臉上帶有一絲剛睡醒的迷糊,倒是更添了些媚意。

男人平靜無波的眸光暗了暗,感受到自己身體起了反應,強自轉開看向了彆處。

最近這丫頭怎麼好似變了很多,性子活潑些了,更撩人了。

尤其昨天的事很是有些機靈聰明。

屋外的春分和夏令聽屋裡麵有了動靜,知道主人已起身,忙開門將熱水、澡豆、皂角、牙粉等輿具拿了進來。

屋內一夜混雜的熱氣和歡愉的氣味讓兩個丫頭都羞紅了臉。

裴如雪匆匆梳洗過後,快步跟過去站著給男人佈菜服侍他用完了早飯。

一個五十多歲的嬤嬤端著茶盤走了進來,福身給男人見完禮。便上前將托盤裡白玉藥碗送至她的跟前。

神情倨傲,這等積年的老嬤嬤怎會把半主半仆的外室看在眼裡。

也是無語了,怎麼連個下人都敢給自己擺臉色,還有這原主也太悲催了,每次事後都得喝這避子湯。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了,以後還能不能懷孩子。

這男人簡直就是大豬蹄子!大色坯!

看向那碗避子湯,她眸子閃過不屑。

那嬤嬤見她遲遲不喝,冷哼了一聲:“娘子磨蹭什麼,還能躲過去不成!”

裴如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端起碗一口氣喝了。

然後將碗重重的扔在托盤上,冷冷的瞪了這刻薄的嬤嬤一眼,那嬤嬤詫異的抬頭看了看。

“劉嬤嬤多次以下犯上,去院中跪半個時辰。”裴如雪冷冷說道。

她可不是原主,任由著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來作踐。

“你……”

那嬤嬤及時閉了嘴,這一直悶不作聲軟弱好拿捏的裴氏怎麼突然這樣強勢起來。

嬤嬤轉頭見男主子並冇有發話阻攔,也就不敢多待,恨恨的撇了撇嘴角。

旋即便轉身退下了。

男人幽深的眸子浮起一絲玩味,那個老奴如此目無主子,罰了就罰了。

不過這個小白兔養了三年了,一直是純良無害的。

怎麼近來倒是長出爪子來了。

裴如雪拉了拉男人的袖子,搖了搖撒嬌道:

“爺,時間過得真快,我跟著爺都三年了呢。”

難不成要她一輩子做外室?

周墨淵挑挑眉,未出聲,猜不透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三年了,您該消氣了吧?何況您的未婚妻都找上門了,既然快取正妃了,您是不是該......”

本來原主就無辜,替人還債!三年也夠了吧。

而且也不想做小三啊。

原來這女人是想離開了!周墨淵不置可否,這麼快都已經三年了!

自己還要繼續留著她嗎?他心裡有些莫名的不悅。

“她不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也無意娶妻。”

裴如雪呆了呆,什麼意思?這是不放自己離開嗎?

他的權力勢力很大,偷偷離開肯定逃不掉的。

“讓本王想想。”

不理解心中的感覺,自己本應該毫不遲疑的同意纔是。

丟下這句話,大步離開了。

裴如雪回到內室癱軟在了床上。

累了一夜,夜裡自然冇睡夠,最近她總是覺得懶懶的,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晌午,這時春分和夏令也提了午飯回來。

吃了飯她想著接下來周墨淵該有很多天都不會再來,在原主的回憶中他總能很好控製自己,並不會夜夜過來留宿。

平日裡很是無聊,她一個外室自然不可能跟正室大娘子一樣有自己的交際,要掌管一府中饋,要教養子女,要孝敬公婆。

這些她都不需要做。

所以穿過來的這兩個月,她除了吃了睡,就是鹹魚。

摸著原主手腕上那蠶豆大小的紅色玉墜,火焰形,看著應是名貴之物,卻不是記憶中裴老兒那個便宜爹傳給原主的。

像是出生之時就帶身邊了,最近一個月這玉墜有些隱隱的發熱,接著她腦中就有了些莫名出現的片段。

她靜下來心來,每日都抽空去凝神領會。

她腦中的這些片段就清晰起來。

這是蠱術,倒不是什麼害人的東西,隻不過是些可愛的小蟲子。

這難道也是原主的擁有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