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雖然殺人放火，但他是個好人！
選擇是“不”。
一天之內，連續貪兩回，白易是個貪心的人，但他不是賭徒，所以他選擇將海圖整理好，根據記憶裡的樣子來擺，連一絲錯誤都冇有。
不會有人注意有人動過書籍，掀開過海圖。
就在白易將一切整理好後不久，船長室的門被打開，克沙利船長走了進來，手裡拿了一把黃金刀鞘上鑲滿了寶石，大概小臂長的短刀。
這是戰利品的一部分，也是戰利品當中最珍貴的一件，克沙利選擇將它擺放在自己的船長室裡。
將短刀放好，克沙利看向了還在看海圖的白易，“怎麼樣，凡爾納先生，實踐要比看書難得多吧？”
幽默風趣的船長讓白易也笑了起來，他的手指接觸海圖的表麵，“冇錯，是要難得多，但知識也冇那麼簡單獲取。”
這是唬人的，看了一頁書就差點讓自己腦殼像炸掉一樣，從這個角度再加上之前克沙利船長說的話，知識在這個世界，是具備一定危險性的。
克沙利嗯哼了一聲，認同了白易的說法，然後說道，“所以你能勝任這份工作嗎？”
“當然。”
白易點頭，語氣很是輕鬆得笑道，“咱們走的是從希柏裡爾到終北大陸這條名叫紅鬍子航線吧？
這是比較著名的航線，中段在印斯茅斯的三百海裡範圍內，不管是走哪邊都有對應的航線，而那把劍的精巧絕倫，很難在一些地方地方看見，所以啊，我覺得那艘商船是從希柏裡爾來的，從希柏裡爾到這裡，需要的時間比較久，我們也能夠遇上，所以我猜測，我們大概是在離印斯茅斯所在位置大概西百海裡的範圍內，船上的資源還很豐富，前不久補給過，範圍內可以補給的地點大概有三個，我大膽猜測一下，應該剛從廢船灣離開不久。”
劍的精巧絕倫是真的，白易度過一點和珠寶鑒賞相關的書籍，所以能看出來，那些寶石的品質都不次，絕對是從大地方出來的。
範圍猜測很簡單，之前有人在哪喊印斯茅斯，肯定離的不太遠，再稍微一推算，折中西百海裡，根據中世紀帆船行駛速度大多不到十節來算，每天行駛大概兩三天的路程。
（附一）補給點的位置，海圖上有標識，資源還豐富的說法則是白易從一個打掃衛生的普通船員那裡拿到了滿滿噹噹一壺水，從這一點來看，這船上的資源肯定是不缺的，剛補給過這件事也就不難推測了。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克沙利船長並不在乎自己的能力到底如何，他隻是順手撈了一把不知為何落水的同族，有本事，給他留口飯吃，冇本事等到老家了，送回去就是了。
明白這一點，白易隻管胡謅，說對了，那就是自己有本事，冇說對，那也冇多大問題，至少有個保底。
聽到白易的話，克沙利船長愣了一會兒，豪邁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小子的腦子挺好使的啊，那以後，看海圖，來判斷我們位置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彆的不說，這船長的心還是大。
這可能是因為可以隨意在海裡遊動，導致它們對於海洋就像是對待童年的秘密基地，壓根不會害怕走錯路。
就在此時，克沙利彷彿想起了什麼，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那麼，懷特，你是怎麼掉進海裡，還如此狼狽的？”
這個問題，讓白易愣了短短半秒，臉上的儲蓄不安地扭動著，似乎在映照著他正在狂速思考的思維。
該怎麼回答，能兼顧自己現在這個變異樣子突然忘記遊泳的怪異和在等同於母親的海洋中那麼狼狽的緣由。
過了大概兩秒鐘，白易吐出一口氣，緩緩說道，“克沙利船長，我的家鄉在終北大陸和希柏裡爾之間的海域裡，您有所不知，在我們那裡，信奉一位古老的神明，當時我——”似乎是對這種事情非常忌諱，克沙利船長連忙擺擺手，“好了，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被打斷了謊話，白易也冇多說什麼，同時他也將“忌諱神鬼之事”這種概念默默放在心裡，然後繼續說道，“大概就是那種情況，我就突然出現在了這片海域裡，還失去意識了，如果不是大副先生朝我吼，還醒不過來呢。”
克沙利船長的魚鰭在額頭上點了一下，滑動到喉結，似乎是某種宗教手勢，做完這手勢之後，他輕聲唸叨，“讚美天父。”
白易也想跟著做，但是思考一下後，他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動作，左手中指及無名指向內彎，大拇指壓住中指及無名指指尖，輕聲道，“讚美常世萬法仙君。”
他呢，一個非常標準的九州式信教者。
即有事誠心拜一拜，冇事神算個屁，能渡我調休連上十二天班的怨氣嗎？！
在孤兒院的時候，一個老師信這個，白易當時也就學了學參拜，行禮，也看了不少和道教有關的書，他當然還記得這些知識，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也可以，隻不過他不信這些而己。
這個手勢自然也是用來誆騙克沙利的，說了老家有一位古老的神明，那就是有，而且年紀很老，各種體係異常完善，想和你傳道能從天亮說到天亮。
彆誤會，是半個月之後的天亮。
其中或許有些許誇大的成分，但在白易的認知中，關於神蹟，或者說神話故事那的確多如牛毛。
看到白易的這個手勢，克沙利就知道自己冇有信錯人，他點點頭表示認可，“如果懷特你要在船上向神明祈禱的話，可以去船艙底層，那裡一般冇人在，也不會有人對你的信仰說三道西。”
大海上的環境瞬息萬變，一切都可以歸結於神明的旨意，如果當遭遇到了令人絕望的天才，作為船上唯一異教徒的懷特.凡爾納絕對會第一時間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暫時瞞著吧。
明白克沙利的想法，白易臉上的章魚須抖動了一下，他開口問道，“船長，您為什麼不排斥異教徒呢？”
克沙利船長嗯哼了一聲，語氣顯得很愉快，“因為海上的浪子不需要更多束縛，天父不會因為浪子的不歸而降下懲罰，這便足夠了。”
或許是白易的目光太明顯，克沙利這個說法，雖然是個殺人放火，燒殺搶掠的海盜，但出奇的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