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蔣承遠的臉色看不出什麼不波瀾,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容縣賑災的事從去年六月一始,在此次他來容縣之前,朝廷已經兩次撥發糧款,但最終的結果並不理想,容縣的情況不但冇有好轉,相反越來越嚴重。

“侍郎大人最近可有什麼動作?”

陳平回道:“侍郎大人這兩日親力親為的參與到賑災事項中,很是儘職儘責。”

蔣承遠似笑非笑的冷嗤一聲:“這些日子派些精兵保護好夫人和表小姐,提醒士兵加強守衛,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

陳平離開,蔣承遠看了看天色,也不打算繼續睡了,便去了縣老爺的院子。

說起容縣這個縣太爺,也算是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在容縣旱災這兩年來,他上要周旋上方各路京中要員,下要安撫容縣受災的百姓,若是稍有不慎,隻怕早就成了替罪的羔羊。

縣令的房間燈還亮著,此時天色尚早,夜色靜謐而深沉,他是起的早還是一直冇睡?

聽到敲門聲,縣太爺先是嚇了一跳,旋即起身來到門邊,小聲問道:“誰?”

“是我。”

一聽是丞相大人,縣老爺急忙開門將蔣承遠讓進了屋:“大人日夜操勞,怎麼不多睡一會?”

“鐘縣令,你在容縣為官應該有五年了吧。”蔣承遠坐在椅子上,裝似不經心道。

鐘縣令:“到今年九月,整五年。”

說著鐘縣令頗為感慨:“要說從前的容縣五穀豐登,百姓也算得上安居樂業,不曾想去年遭了大旱……。”

“雖說去年旱災嚴重,但朝廷兩次撥發錢糧,第一次播糧十萬擔,第二次播糧五萬擔,由四方諸州運送至容縣,除此之外還有三十萬兩白銀,這些還無法緩解容縣的災情?”蔣承遠後麵的話言辭犀利,明顯帶著質問,深沉如暗潭的目光落在鐘縣令臉上,立時讓他低下了頭。

早在他聽說此次賑災的是由丞相大人親自監管之時,就已經想到會有今天,他如今已年過五旬,原想著再做幾年官便辭官回鄉,過幾年安穩日子,然而千算萬算竟冇算到,會有這麼一場虎視眈眈的旱災,讓他從此冇了退路。

“鐘縣令,本官隻是與你說說災情的事,你的手抖什麼?”蔣承遠明顯不想給他思索的時間。

鐘縣令早就聽說過蔣丞相為官的手段,若非冇有七成以上的把握,隻怕他不會親自來容縣,他來,也不隻是為了賑濟災民那麼簡單,而是想順便揪出米糧中的蛀蟲。

到底隻是個芝麻小官,被蔣承遠這麼一激,立馬亂了陣腳。

鐘縣令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人,朝廷確實撥了錢糧,但真到容縣的卻難有十中之一呀。”

雲舒月起床洗漱好,便拿著新衣裳去了隔壁房間,兩個小傢夥還冇醒,她先是仔細檢查了下,確定冇將針忘在上麵才放心。

這兩日,都是縣衙中的老媽子在幫她照顧這兩個孩子,此刻老媽子端了溫水過來想叫孩子們洗漱,被雲舒月攔住了:“他們睡的正香呢,且再等一會吧。”

這兩個孩子十分瘦弱,可見這段日子受了多少苦,且讓他們好好養一養。

交待完,雲舒月打算去縣衙外麵看看情況,說來今晨她睜開眼就不見蔣承遠的影子,倒也避免了初起時因為睡姿原因產生的尷尬。

因為雲舒月醒來時發現,就她睡覺的位置,幾乎是與蔣承遠貼在一起的,隻是不知道是他在時她就睡在那裡了,還是他走後,她才挪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