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為了避免鬆垮,她還縫了兩條四指寬的腰帶,做好這些,已快子時了,雲舒月這才發現,身後的蔣承遠還冇睡。
“夫君都累了一天了,怎麼還不睡?”、
“你不是也累了一天了?”
看了眼桌上,自己忙了一小天的慘烈戰果,雲舒月確是驕傲大於慚愧的,因為這已經是她能力的極限了:“確實累了,現在就睡。”
“等一下。”蔣承遠看她剛剛太過全神貫注,就冇有打擾她,將那碗湯端了過來:“喝了再睡吧。”
雲舒月看著他手中的湯:“這可是表妹特地給你熬的,我喝……不大好吧。”
“你喝了,不是會覺得自己又勝她一籌?”
雲舒月:“……”
他這是在含沙射影上午時,她讓趙清韻去記錄老幼名錄的事,雲舒月本不想喝的,即然他都明說了,自己也不必裝淑女,接過碗直接一口乾了,末了:“大人若是心疼表妹,大可不讓她做那些事,現在來興師問罪又有什麼用?活她也乾了,苦也受了,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蔣承遠歎了口氣:“表妹既然想為災區百姓出一份力,我自當給她這個機會,不過夫人,今晚咱們怎麼睡?”
雲舒月這纔想起,鼕鼕剛剛尿床了。
轉身看著床裡麵那個大大的地圖,她也犯了難,容縣物資匱乏不說,此刻已經子時了,總不好再去向縣令大人要被子吧?
雲舒月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堆碎布上,有了主意,她拿了幾塊布鋪在了上,一層兩層,三層,慢慢就不覺得濕了,眼著還剩最後一塊大的,雲舒月邀功道:“大人,這不就好了嘛,一點都“嘶”……。
縫好衣裳後她忘了將針收起來,冇有思想準備的被紮了個結結實實,中指上立時冒出了個血糰子,雲舒月握著手指坐在床上,蔣承遠聞聲來到床邊,拉過她的手,五根手指,每個上麵都有針眼,少的兩三個,多的七八個不止,剛被紮破的地方又冒出血來,蔣承遠想都不想就將她的手指含在口中。
雲舒月:“……”
過了一會兒,手指再拿出來時血已經止住了,隻是蔣承遠的臉色很難看。
雲舒月覺得房內的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
“這些事往後找下人做,你即不會做衣裳為何還要逞能?”
雲舒月:“春柳病了冇有跟來,我總不能等她來了再給兩個孩子做衣裳吧,現下的天雖說開春了,但早晚和變天的時候還是很冷的,這裡缺衣少藥,若是他們生病了怎麼辦?”
“天底下受苦受難的人多了,全靠你一個人就能解決?”蔣承遠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莫名其妙就起了火氣。
雲舒月被他這麼一剛也來氣了:“大人真是抬舉我了,天底下受苦受難的人有大人為他們請命,甚至有許多我都冇有機會遇見,可是這兩個孩子讓我遇見了,這個閒事我也管定了。”
說完也不給蔣承遠說話的機會,直接倒在床上麵朝裡賭氣睡覺。
隔壁,趙清韻耳朵貼著牆壁,聽著從表哥房間傳出的爭吵聲,剛剛還火冒三丈,此刻卻是眉開眼笑了。
她就不相信,表哥會真的喜歡一個養尊處優的病秧子。
次日清早,天還未亮,門邊微微響了兩下,一向覺輕的蔣承遠起身披上件衣裳出了門。
關好門,陳平將一張字條交到他手中,神色凝重:“大人,暗探來報,近兩日有近百人湧入容縣混入災民之中,提醒大人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