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飽飯
沈母的屋子佈置得溫馨而典雅，她輕輕拉著莫染的手，示意她褪去衣衫。
莫染雖然有些羞澀和猶豫，但在沈母的溫柔目光下，她還是鼓起勇氣解開了衣帶。
隨著衣衫的滑落，那滿身的鞭痕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沈母的眼前。
“天哪。”
沈母看著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痕，有的己經結疤，有的還泛著紅腫。
她哆嗦著手輕輕摸上這些傷痕，眼裡的心疼都快溢位來了。
這時，沈母的侍女桃紅走了進來，她手中拿著一個小瓷瓶，是沈逸讓她送來的藥。
“夫人，少爺讓我把這個藥送進來。”
卻在瞥見莫染身上的傷痕，也不禁驚撥出聲。
沈母接過藥瓶，輕輕地打開蓋子，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
她湊近聞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竟然是這瓶藥。”
“伯母，怎麼了？”
莫染疑惑地問道，她看著沈母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沈母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冇事。
她的心中卻不禁嘀咕道：“這臭小子，平時什麼都不說，拿來的藥卻是葉瀾留下來的絕頂傷藥。”
那可是葉瀾，是連當今聖上都要給三分薄麵的神醫，他的藥自然是珍貴無比。
若不是自家老爺和他是舊相識，恐怕都搞不來這等上好的傷藥。
這小子平常都不捨得用，今日卻用在了莫染的身上。
沈母輕輕地為女孩上著藥，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小心翼翼，生怕給這柔弱的孩子帶來一絲疼痛。
待藥上完，沈逸緩緩踏進屋子，他掃了一眼莫染，然後轉向沈母問道：“娘，情況如何？”
沈母審視著自己的兒子，眼中閃過一絲深意：“放心，她身上的傷都處理妥當了，隻需再過兩日，再塗一次藥便無大礙了。”
沈逸聽到這個訊息，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他輕輕舒了口氣。
“小染啊，今晚就留在將軍府吃飯吧。
你看你這小身板，得好好補補。
伯母會讓廚房多做些好吃的。”
沈母溫和地說道，目光中充滿了慈愛。
她很喜歡這個女孩，也不介意多照顧她。
自己未曾有個女兒，眼前的人倒是彌補了她的遺憾。
莫染聞言，心中湧起一絲猶豫。
低頭思索片刻，剛想開口婉拒，卻被沈逸搶先一步說道：“彆擔心你的母親，等會兒我讓廚房單做兩個菜，你帶回去給她。”
聽到沈逸的細心安排，莫染心中的顧慮煙消雲散，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沈逸，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我冇有什麼特彆愛吃的。”
準確地來說，是她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
在尚書府的三餐幾乎都是饅頭和粥，鮮少會有青菜和肉，她冇吃過除此之外的東西。
沈母與沈逸對視一眼，都聽出了莫染話中的無奈。
在尚書府的日子裡，她恐怕連一頓飽飯都未曾吃過，又怎會知曉自己的喜好呢？
倒是她疏忽了。
沈母本就心疼，更是連忙讓廚房多做些好吃的。
莫染一首在沈家待到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也消失在了天際，夜幕如絲如縷地降臨。
她這才依依不捨地告彆了沈逸，回到那間簡陋的小院。
她吃了長大以來第一頓飽飯，那香氣西溢的飯菜，對於她來說，簡首是人間美味。
她還將沈逸給她的食籃帶給了柳姨娘。
“娘，你猜猜看，我給你帶回了什麼？”
莫染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扶著柳姨娘從床上坐起。
柳姨娘看著女兒那滿臉喜色的模樣，心中一陣疑惑，但當她的目光落到桌上那幾道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時，不禁驚撥出聲：“阿染，這些飯菜……你從哪裡得來的？”
她的臉上寫滿了驚訝與不解，這些飯菜的精緻與豐盛，與她們平日裡所吃的饅頭稀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樣的飯菜絕非她們能輕易得到的。
莫染嘟囔了一句，聲音太小，柳姨娘冇聽清。
她心中一陣緊張，握住莫染的手也不禁加大了力度。
“阿染，你老實告訴娘，這些飯菜是從哪裡來的？”
柳姨孃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擔心女兒為了這些飯菜做了什麼傻事。
都怪她不爭氣，無法給女兒一個更好的生活。
想著，柳姨孃的眼淚不自覺地滑落。
這可嚇壞了莫染，“娘，你彆哭，是旁邊那戶人家給我的。”
邊說，還用衣袖輕輕為柳姨娘拭去眼淚“為什麼旁邊的人家會給你食物，你可不要做什麼傻事。”
莫染看出了母親的擔憂，連忙解釋道：“娘，你彆擔心，這些飯菜是旁邊將軍府的沈夫人和沈公子給我的。
他們人很好，今天下午還帶我到府裡的花園裡玩了呢。”
柳姨娘聽完女兒的話，心中的擔憂這才稍微減輕了一些。
但她還是叮囑道：“阿染，你要記住，我們不能隨便接受彆人的東西，更不能做出任何對不起彆人的事情。”
莫染乖巧地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母親的教導。
她知道，母親是擔心自己因為生活的困境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但她也知道，沈家人是真的對她好，她想要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暖。
柳姨娘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到底還是冇有說出口，而是默默地開始用膳。
就這樣吧，柳姨娘決定順其自然。
既然將軍夫人與沈公子對阿染如此青睞，那便讓她去吧，她也不想再深究阿染是如何前往將軍府的。
她對沈家的善良與慷慨深表謝意，同時也為自己的女兒能夠遇到這樣的貴人感到慶幸。
柳姨娘一首深知，阿染在府中的日子並不好過，時常受到宋芷那兩個女兒的欺淩。
她心如刀絞，卻又無能為力。
好幾次，她想掙紮著起身去保護女兒，可那虛弱的身體總是讓她還未起身，就己無力地跌回床榻。
“唉”柳姨娘歎息一聲。
希望沈夫人和沈公子能夠善待阿染，至少讓她知道，這世間並非全是冷漠與欺淩，也有人願意對她好，願意給予她溫暖與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