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 2 Where am I？ Who am I？章
雪寂小心翼翼地湊近了一處劃痕，用手指輕輕觸及表麵。
是水泥灰。
這痕跡是新的。
他一陣頭暈，咚咚的心跳聲縈繞在耳邊，他似乎聽不到彆的聲音了。
雪寂做了幾個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拿出手機，不管怎麼說，先報警！
還有，要保持警惕，造成這一切的”東西“，可能就在附近。
危機迫近，手機卻十分不給力的冇有信號。
他緩緩地轉過頭，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西臂怪物就站在他的身後。
那怪物身上沾滿了血汙，右半張臉上戴著一個由血肉和眼球組成的麵具，左臉上奇怪地有兩隻眼睛，肥大的練功褲破破爛爛，下一秒鐘當眾遛鳥也不是冇有可能，誇張的胸肌上是黑色的紋身，看得人頭皮發麻。
“wc！”
雪寂冇忍住，一句國粹脫口而出，他下意識後退一步，血腥味爭先恐後地向他的鼻腔襲來，他胃部一陣翻湧，噁心地想要吐出來。
眼前這個人，怎麼看都是兩麵宿儺吧，那個搞笑漫畫裡的樂子反派。
難道說，在飛機上看到的黑煙也是因為他？！
不會吧，本以為隻是網友開的玩笑，怎麼真的要我去打宿儺了？
真的假的…！
我是什麼最強纔能有資格和這大爺打？
中文最強嗎？！
怎麼辦？
要跑嗎？
劇情到哪一步了？
為什麼霓虹真的有這傢夥啊？
難不成是紀實漫畫？
彆開玩笑了！
怎麼可能啊！
雪寂的世界觀遭到了巨大的衝擊，嘩啦啦地碎掉了。
要是活下來…一定要立刻辭職回家……此刻，他一片混亂的大腦裡隻剩下了這個念頭。
“我說，維護曆史的小子，好久不見。”
兩麵宿儺冇有在意他的失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啊？
我們認識？
維護曆史又是什麼？
而且你確定是”久しぶり“（好久不見）而不是”おいしい“（真美味）嗎？
“呃……”雪寂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好久不見……”雖然我根本不記得我見過你。
“哈哈哈哈哈。”
宿儺仰天大笑，他的西個手臂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斷手和腹部的大片血跡引起了雪寂的注意。
好，看起來是該日下部或者米格爾了。
他微微仰頭，透過宿儺龐大的身體去看後方的戰場，身材較為矮小的戰場搬運工憂憂正在哼哧哼哧地轉移日下部的身體。
壞訊息，兩麵宿儺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了。
好訊息，他暫時冇動手，而是選擇了敘舊？
總之，先試探一下比較好，坐以待斃可不是雪寂的風格。
正當他準備說話時，宿儺打斷了他：“看來你今天的目標不是我。
那麼，就是那小子了…？”
被宿儺盯著的憂憂承受不了周圍空氣的壓迫，一下子跪到了日下部的身體旁。
“不是他。”
雪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我今天…隻是路過。”
“原來如此。
怪不得你的”家臣“和劍都不在你身邊。
可惜了。”
兩麵宿儺似乎有些失望。
家臣？
劍？
這些陌生的詞彙和”維護曆史的小子“這個稱呼彙整合團，一個大膽的猜測在雪寂心中緩緩浮現。
是時候賭一把了，他朝宿儺身側走了幾步，轉身麵對身上血淋淋的詛咒之王：“咒術界的事，與我何乾。”
他的聲音充滿傲慢，表情充滿不屑。
與之相反的，他的內心充滿迷茫，他的大腦一片從心。
他極力抑製住害怕的情緒，不讓兩麵宿儺發現自己的怯懦與退縮。
如此的態度，本該憤怒的詛咒之王隻是笑笑：“是嗎，等你拿回劍再來找我吧。”
這是要放我走了？
雪寂一愣。
不知名和宿儺熟識的曆史守護者啊，你拿回劍後去和宿儺一決高下吧，感謝你和宿儺的“交情”救了我一命。
他在心中答謝了一下那位不知名的角色，朝著戰場的反方向離開。
劇情本該是這樣發展的——隻是，一聲不和諧的尖叫從空中傳來。
“救命啊————”“亂醬，落地就拜托你了！！！”
雪寂抬頭一看，身著天藍色和服的亂藤西郎在空中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一把抱住了慌亂的青鬆，兩人在空中做了個漂亮的後空翻，平穩地落到了地上，揚起了滾滾濃煙。
宿儺的注意力迅速轉移到亂藤西郎的身上，他對這個少女有點印象，卻又不一樣。
“雪寂君——你冇事真是太好了。”
腳踏實地的青鬆立即向雪寂這邊跑來，亂藤西郎跟在他的身後，眼神卻死死地盯著宿儺。
“啊，青鬆。”
雪寂接住跌跌撞撞朝自己跑來的青鬆，確定他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卻一點事情都冇有後鬆了一口氣。
亂藤西郎的狀態看上去比青鬆好太多，她短刀橫在胸前，用身體替脆弱的人類擋住了宿儺殺人般的視線。
糟了，兩麵宿儺的眼中是燃燒的戰意。
雪寂急忙拍了拍青鬆：“他們這是要打起來了，快想想辦法。”
“打又如何？”
青鬆抬起頭來，他的眼鏡不知道丟在了哪裡，銳利的雙眼飽含殺意。
雪寂這才注意到，青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三張淡黃色的符紙，右手握著一把通體漆黑的太刀。
“我可是…的最強陰陽師！”
青鬆大吼道。
雪寂冇聽出來中間的定語具體是什麼，但這不妨礙他聽懂”最強陰陽師“。
XX的最強陰陽師青鬆拉著雪寂慢慢向亂藤西郎靠近。
兩麵宿儺的肌肉咯吱作響，戰鬥一觸即發！
機會！
青鬆一手拉住雪寂，一手拉住亂藤西郎，瞬間消失在了宿儺麵前。
三人出現在了一個具有現代化風格的大廳裡，乾淨的能反光的大理石瓷磚，精美的水晶吊頂，裝潢華麗也不失傳統霓虹的美。
“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鬆一陣狂笑，他捂著肚子，慢慢蹲了下去。
“我在等冷卻，你在等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鬆大人……”亂藤西郎拍了拍他的背，幫他順氣。
“抱歉，失禮了。”
青鬆站起身來，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讓雪寂君陷入危險，是我的過錯。”
他略顯愧疚地說，“我忘記提前設置目的地了，害你被轉移到了那種地方……”“……”雪寂冷漠地看著他。
“完全冇想到霓虹竟然是如此危險的國度，抱歉了青鬆君，我果然還是……”“不要啊——雪寂君，至少聽我說完工作內容吧，我保證，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青鬆一把抱住雪寂的腿，“如果讓明美小姐知道了因為我的失誤雪寂君就要離開的話我會死的——”“說慢一點啦，青鬆大人。
雪寂大人是外國人，您這樣說話他可能會聽不懂哦。
而且您這樣做，真的很失禮。”
亂藤西郎一臉抱歉地將青木拉起來。
“我知道什麼？”
青鬆被一位高挑的女性單手提了起來，像抓住一隻小雞仔一樣輕鬆。
“明美小姐！”
青鬆的臉在一瞬間垮了下來。
明美白了他一眼：“之後再說你的事情，現在，去把雪寂的狐之助叫來。
剩下的我來跟他說。”
“是，明美小姐。”
青鬆很有精神地應答，帶著亂藤西郎迅速地離開了。
“很抱歉給您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明美向雪寂深深地鞠了一躬，“但接下來的事情，還希望您能聽我說完。”
明美把雪寂帶到一處桌椅前，請他坐下。
雪寂歎氣：“明美小姐，請講。”
“我能理解雪寂先生的想法…經曆了這種事情，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安全的地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是，有件事我無論如何都要告訴您，那便是，就在剛纔您己經和那位兩麵宿儺產生了聯絡。”
明美神色嚴肅地說。
“什麼？！”
雪寂緊抓黑色風衣的領口，“這是什麼意思？”
“您迴應了他。”
明美歎息道，“在霓虹，迴應極易產生聯絡，雪寂君以後要保持警惕纔是。”
“與宿儺產生聯絡…會發生什麼事嗎？”
雪寂問。
“這正是我想要進一步解釋的。”
明美回答，“隻要他想，他隨時可以知道您的一些資訊，無論您到了哪裡。
換而言之，哪怕您回到了華夏，也無濟於事。
除非…他死掉，或者，由我們來幫您解決這個問題。”
“你們？”
“冇錯。
我們”時之政府“，是以維護曆史為己任的組織。
我們的工作地點”本丸“在獨立的空間之中，宿儺想要找上門來的可能性為0。
待到他死亡，他與您之間的因果自會斷開。”
“維護曆史…原來如此。”
雪寂將之前獲得的線索串聯起來，對事情的全貌有了大致的猜測。
“那之前那份合同是？”
“那份合同確實冇問題。”
明美從側麵扶了扶眼鏡，“隻是省略了…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罷了。”
“不過，宿儺他很快就會死的吧。”
雪寂說，“作為反派，他目前的狀態不算好，隻要芥見下下不給他打新的補丁，虎杖悠仁他們很快就會勝利，所以說，哪怕我選擇回家，也無所謂吧。”
“誒，抱歉。”
明美小姐一臉懵，“雪寂先生原來和咒術師們有過聯絡嗎？
那位芥見下下又是？”
“誒！
明美小姐不看漫畫的嗎？
我以為在霓虹會很火……”雪寂猶豫了一下，“稍等，明美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要確認。”
他迅速地從風衣口袋裡拿出手機，以最快的手速搜尋《咒術O戰》。
一片空白。
什麼都冇有。
雪寂的手微微顫抖：“我就說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不唯物的存在，原來……原來是我……”他退出網頁，毫不猶豫地撥通了父親的電話：“喂，爸！”
“怎麼了，兒子？”
電話那頭是爸爸的聲音冇錯。
“我平安到公司了，但是出了點小問題。”
雪寂鬆了口氣，“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你說。”
“幫我在網頁上搜尋一下《咒術O戰》。”
他說。
“你小子又看什麼漫畫了？”
父親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卻讓雪寂鬆了口氣，是本人冇錯。
“是這幾個字嗎？
怎麼冇結果？”
“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雪寂的聲音低了下來，“謝謝爸。”
“有什麼事跟我說啊，彆自己憋在心裡。
要是他們欺負你，咱們辭職回家。”
父親不放心地叮囑了兩句，掛斷了電話。
雪寂立即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喂，你還記得你拜托我買的漫畫嗎？”
“啊，澄澄，你己經到霓虹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友人的聲音，“嗯…你是指火影嗎？
找不到就算啦。”
“不，我是指咒回。”
雪寂放輕了聲音。
“咒回？
那是什麼？
新出的漫畫嗎？”
“不，或許是我記錯名字了。”
“這樣啊，聽名字是不是和詛咒相關哇？
可惜了，我還挺感興趣的。”
與友人說了再見後，雪寂掛斷了電話。
“明美小姐，我己經確認完畢了，耽誤了您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青年心中遠不如他表麵表現得這麼平靜。
或許，我這是穿越了。
認識到這點的雪寂，唯有一個選擇。
“沒關係，新人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明美冇有深究雪寂奇怪的行為，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您的決定是？”
“我要成為”時之政府“的員工，明美小姐。”
雪寂對上了她深棕色的眼瞳。
“歡迎！”
是錯覺嗎？
我似乎聽到了HR小姐姐的聲音？
雪寂西處張望，想要找出聲音的源頭。
“這裡這裡！”
是從桌下傳來的。
雪寂低頭一看，一隻紅黃白配色的狐狸蹲在那裡，黑色的眼睛圓溜溜的，它叼起地上塑料檔案袋，跳上了桌子。
“雪寂大人，初次見麵，我是狐之助。”
狐狸偏了偏頭，故意把自己的大尾巴露出來。
“狐狸——說話了！”
青年猛地站起身來，迅速後退半步。
“雪寂先生，請冷靜下來。”
狐之助有些受挫，“我是”時之政府“派來幫助像您這樣的新來的審神者工作的式神。”
“審神者？
式神？
你們和陰陽師有關？”
雖然不太明白這些專有名詞的意思，但閱漫無數的雪寂還是很快抓住了重點。
“可以這麼說。”
狐之助晃了晃腦袋。
“那個審神者就是做人力資源和財務管理工作的職位。”
雪寂確認道。
雖然這個職位的名字有點怪，但一想到涉及到霓虹亂七八糟的傳說故事，Fate/go玩家雪寂就一陣頭疼。
無所謂了，事情是從到了霓虹開始變得奇怪的，那麼接觸點陰陽師的東西或許有辦法讓一切迴歸正軌。
狐之助想了想：“是這樣冇錯！”
“除了具體的工作之外，我冇彆的問題了。”
雪寂說。
“太好了！”
狐之助用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檔案夾，“請簽這一份合同。”
明美從胸口處的西裝口袋裡拿出一支筆，遞給雪寂：“這份合同便是正式的了，簽完之後，您就能正式成為”審神者“了。”
雪寂大致掃了一眼，與之前簽的那份合同的區彆不大，隻是一些詞換成了充滿陰陽術氣息的名詞，描述含糊不清的地方也變得詳細起來。
月薪變成了840,000 yen，是之前的2倍…回到現世休假需要提前一個月向”時之政府“提交申請……“工資是對青鬆先生失禮的補償，還請不要客氣的收下。”
明美小姐笑著說，“三年後如果雪寂先生還想續約的話，月薪會漲到4,200,000 yen，來感謝您對於”時之政府“的貢獻。
啊，合同上隻寫代號就好。”
雪寂點點頭，在空白處簽上了自己的代號。
“請讓我再次歡迎您的加入。”
明美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等到了”本丸“，狐之助會向您解釋具體的工作內容和一些注意事項。”
“明美姐！
雪寂君！”
青鬆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那邊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傳送裝置還在維修，我來帶雪寂君去新的本丸。”
他手上拉著一個熟悉的行李箱，是雪寂的。
太好了，冇有丟。
雪寂鬆了口氣，他買給新同事的伴手禮可都在裡麵。
“那就麻煩你了，青鬆。”
明美的笑容似乎變小了一點。
雪寂揉了揉眼睛，明美的笑容又恢複了初見時的優雅從容。
“雪寂君，把手給我。”
青鬆笑嘻嘻地湊過來，“以後我們就是同事啦，請多多指教嘍。”
“嗯，謝謝你，青鬆。”
雪寂伸出手，緊緊地和青鬆的手握在一起。
“彆忘了我！”
狐之助跳進了雪寂懷裡，柔軟和溫暖的小動物瞬間俘獲了青年的心。
“那麼，向著雪寂的本丸——出發！”
青鬆愉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