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隻見柯行雲將手機拿出來，亮給她看：“我說笑話的時候，看見有人說了我不懂的詞，我下意識去搜，發現居然可以上網查資料。但我試了試企鵝、釘翅、袋鼠、黑貓等等，發現隻有瀏覽器可以用。”

楊潮雨接過手機，見上麵的新聞標題是《14歲童星不雅視頻流出，本人宣稱是被父母控製，並非本意》。

向上滑動頁麵，楊潮雨大致看了一下內容。

文章是說，溫少喬被舉報直播中帶某種有顏色的暗示，還被扒出早年有拍攝不雅藝術照的曆史。裡麵有一張女孩哭得很慘的照片，下麵寫著少女的自述：我是被逼的，我冇有想那麼做，我也覺得很羞恥啊……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不想。

下麵的留言，也是一邊倒。

有說小小年紀不學好的，有說紅不了就走黑紅路線的，有說被迫害妄想症的，有說拜金女的……還有更難聽的話，都大大咧咧的列在前排，因為點讚量很高。

楊潮雨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便退出這篇文章，看了看搜尋欄。

柯行雲的關鍵詞是：“溫少喬自殺事件”。

她擰眉，正要問他怎麼知道這家小女孩叫溫少喬。想了想，她先去看他的瀏覽曆史。

然後發現，他最開始查的詞是“LSP”。

楊潮雨：……這孩子還挺純。

之後就畫風大變，從“琉瑭小區怪異事件”到“琉瑭小區女孩自殺”再到“溫姓童星”，最後是“溫少喬自殺事件”。

解惑完畢。

她手機還給柯行雲。

柯行雲道：“我剛看完這條新聞，然後MN就給我發了條資訊。”

她又看了一眼。

他手機裡的簡訊首條：【MN】恭喜獲得9號線索，得分300。

“你這條線索的分很高，應該很重要。”

柯行雲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問：“那個520和662都是誰啊，找的線索好多啊。”

聽他這麼說，楊潮雨有點臉紅。

她也在努力找線索，結果什麼也冇找到，還不如留守人員柯行雲呢。

楊潮雨說了老人和鴨舌帽的編號，然後又說了得分機製。

柯行雲沉默了一會，問：“所以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把我們關在這裡，就是為了找這個小女孩自殺的原因？要我看這個溫少喬……自殺的原因很簡單啊。”

他說完，就覺得脖子後麵涼涼的。

楊潮雨也有一瞬間不安，說：“逝者為大，莫言是非。”

柯行雲努力縮了縮自己，偷偷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嘴瓢，欠打。”

他說著，扇了自己幾下。

楊潮雨見他做作的樣子，忍不住問：“你冇向看直播的人求救？”

他一僵，問道：“可以嘛？”

楊潮雨怕他真的去試，搖頭，然後說了那什麼三條規則。

他鬆了口氣，責怪地看著楊潮雨：“那你問我做什麼，也想讓我被捶？”

楊潮雨：“……”

“見有人看直播，難道第一反應不是求救？”

他皺眉：“第一反應當然是求救了。”

“那你……”

“可人除了本能，還有腦子啊。”

楊潮雨：有被冒犯到。

柯行雲一臉理所當然：“你想啊，這裡冇有信號，也冇有WIFI，怎麼能直播，再聯絡之前看見的那個渾身是血的……女孩子，求救根本冇用好麼？”

說到最後，他湊到楊潮雨跟前。

“而且那老伯和鴨舌帽都見怪不怪，還能預判齊泱被打斷腿。明顯是些老手。他們這些老手都冇求救，我乾嘛去湊熱鬨，嫌自己命長？”

楊潮雨聽罷，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錯怪你了。”

“錯怪什麼？”

“冇什麼，是我太笨。”她直接站起身，“既然你得分了，那我自己去找了。我這還一點保證都冇有呢。”

“嗯，去吧去吧，我看著他。”

楊潮雨往屋裡走時，看了一眼鄒晴。

鄒晴依舊神神叨叨的，時尚的衣服皺成一團，連精心整理的髮型都亂了，卻死死抱著那本日記本，看著楊潮雨的眼神滿是戒備。

楊潮雨：那日記可是我找到的啊。

她不再關注，一邊往裡走，一邊思考。

目前得知：溫少喬跳樓，不知是自殺還是他殺；家庭關係可能不是很和睦；可能被家人控製了，也有可能有心理疾病。

看到報道的一瞬間，她首先想到的是：

女孩子長大了愛美，所以直播，被誤會，被群嘲，最後想不開自殺了。

但她又很快意識到：如果是正常家庭，會任由女兒直播，還拍那類藝術照？

孩子未成年的情況下，監護人認可了，才能拍吧，直播也是一樣。而且那個年紀，應該還冇完成九年義務教育，不上學可是違法的。

她突然特彆想知道其他人的線索都是什麼。

走到小臥室裡，見鴨舌帽和老人都在。

鴨舌帽很自然地問：“日記裡寫了什麼？”

“日記被鄒晴搶走了。我冇看到是什麼線索。”

鴨舌帽皺了皺眉，然後一言不發地出去了。老人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楊潮雨轉了一圈，先鎖定了衣櫃。

她打開，卻見裡麵掛滿了男孩子的衣服。她皺了皺眉，看向桌櫃。

“這間臥室，不像是兩個人住的啊。”

老人淡淡說：“本來就是一個人住的。”

這個房間是男孩住的，主臥是父母的房間，女孩的房間在哪裡？那間雜物間？

她這麼想著，先去主臥溜了一圈，感覺冇什麼線索，就向雜物間走去。

女孩離世之後，這房間估計被改成雜物間了吧。

還冇進門，她就被滿眼的箱子堵住去路。她側身擠進去，看著幾乎堆到天花板的各種食品箱子和雜物，有一瞬間想放棄。

她是個家務苦手啊。

如果日記本和那條新聞都算是線索的話，就還剩2條明顯線索，和1條隱藏線索了。

她的機會不多了。

不能亂找了，得一擊必中！

她原地坐下，卻不小心坐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她拿起來一看，臉色爆紅。

這種東西，不該出現在未成年少女的房間裡吧。

但很快她想，可能是這房間成為雜物間後，她母親就把不用的東西都塞這裡了。不過，看相框裡，她母親的年齡不大，其實也能用的。

“咳咳……”

她將東西小心放在一邊，把亂七八糟的想法丟開。

但她卻猛然發現不對。

報道裡，溫少喬去世的時候，大概是16歲。

相片裡，她的母親雖然年輕，但父親看起來快50歲了，那麼類推的話，她母親至少也40了，男孩看起來年紀小，估計7、8歲。

可照片裡，溫少喬看起來和男孩差不多大……

而那篇報道裡的溫少喬，看起來也才十歲左右，真的跟她弟弟溫少俊差不多年紀。

要不是家裡的相片拍得早，報道又擷取了溫少喬早年做童星時的劇照。

要不就是……

楊潮雨很久以前看過一篇報道，說的是一個外國的小姑娘已經二十多歲，卻不到六十斤，冇有例假，第二性征也幾乎冇有出現。經過心理疏導之後，大家才知道她因為一直學習不好，所以故意不吃飯，維持未成年的樣子。因為這樣老師纔會心疼她，給她高一點的成績評分。

可是如果溫少喬真的不想長大，那麼那些有尺度的直播和藝術照又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楊潮雨覺得自己要炸了，她不懂啊不懂。

她推理很弱雞的。

猛地站起，她決定先搜床底和衣櫃。這兩處地方，應該是一般女孩子會藏東西的地方。

衣櫃已經被破壞了。

應該是鴨舌帽的傑作。

這衣櫃跟男孩臥室的相比就小了，但也能鬆鬆藏下兩個人。楊潮雨翻了翻，居然都是童裝，尺寸都很小。楊潮雨拿自己比較，感覺她十六歲的時候，根本穿不下這些衣服。

她正在身上比劃時，就聽一聲很輕的“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