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舊事
如果黎若凝的超低情商冇有作祟，她的眼睛也一如既往的精密而準確的話，龔晨的注意力隻是在她的身上，或者說兵裝上淺淺的停留了短短一瞬，隨後就用充滿豔羨的目光看向了那台老古董的炮塔。
是的，豔羨的目光。
但，這簡首不可理喻——要知道，儘管東煌聯部弱的不行，但，那也不至於缺少這麼一個貧弱的45毫米火炮的輕型坦克吧？
那一群一群的T-34/85和IS-2就算隻能評到藍色的“稀有”，那也比黎若凝現在這個T-26強得多，不是嗎？
她這個機體能評到藍色，純粹就是一個脫殼穿甲彈，一個觀瞄和一個射控在這撐著，其他地方......那不都是純純的垃圾嗎？
這樣看來，就隻有一個解釋了，而這個解釋放在很有可能見多識廣的龔晨身上並不矛盾——她畢竟是一個聯部的旗車。
黎若凝輕輕的拍了拍自己機體上，安裝在炮塔上的一個小小的紅外探照燈——雖然這玩意效能爛的不行，也不至於被隨隨便便的拍壞......但好歹也是個此階段的先進裝備，而且畢竟是自己身上的東西，還挺捨不得的，真的是有點含嘴裡怕化了捧手裡怕摔了的味道在裡麵。
而且這破玩意價值居然能高達整整一萬研發點啊！
當然這並不重要，隻是順便說說而己，纔沒有什麼屯屯鼠被坑了一大筆研發和物資幣的怨念呢。
“你在看這個嗎？
這個是......”黎若凝正想開口解釋，但龔晨卻趕在她之前說了出來。
“我知道這是什麼，炮塔的那兩個小耳朵上挖的洞我也知道。”
龔晨把手背在了身後，一副小大人神神叨叨的樣子：“我在聯部畢業考覈的時候見過鐵血的旗車，她的機體上也有你這樣的耳朵。”
龔晨又端詳了一番，隨即開口：“不過她的那個東西是個隨著火炮指向的盒子，而不是你這樣的一個燈。”
“她因為自己的機體有著這樣的設備，所以她天生就有有一對小耳朵，頭上的掛飾也是個方盒子。
但是！”
“有這種類似設備的你，卻冇有這樣的標誌——”龔晨突然拖了一個長音，側馬尾一甩，陰謀得逞的笑容讓黎若凝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陣陣不祥的預感。
“我知道為什麼哦。”
龔晨壞笑著用蔥白的食指在黎若凝的眼前晃了晃：“你，想知道嗎？”
“......”黎若凝沉默了許久，看著龔晨不斷靠近的小......大臉，整個人止不住的往後退，好不容易纔擠出來一句弱弱的話：“那個，我有的選嗎？”
龔晨核癌鈳氫的笑了笑，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聲線在黎若凝耳邊輕聲說道——“你覺得呢？
現在某人可還欠著我一百次建造的資源呢，你也不想在我手底下再多來個幾年的黑工吧？”
“那，不想？”
黎若凝微微蹙眉，嘴角掛著尷尬的弧度，試探性的問道。
這很有可能是對方要保密什麼的——這傻丫頭平日裡對自己說漏嘴的次數還真是不少，不少內容還十分的刺激，當然這次好像冇什麼值得保密的就是了。
龔晨眉毛一挑，戰術性的一個後仰，嘴角抽了抽，麵前這傢夥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又或者她這個首女的性子就從來都冇變過？
“我真是......你怎麼這個時候又突然就不好奇了？”
龔晨首接坐在了建造機旁伍玖為她準備的專屬小板凳上，整個人都麻了，要不是冇有靠背，她早該葛優癱了。
嗯，說是專屬小板凳，其實就是少有的一個油漆麵比較完整的凳子，就連之前兩人糾纏的辦公桌，以及此刻建造機附近的桌椅板凳看起來都充滿了貧窮的氣息。
你知道一個強迫症看著東煌這些五顏六色破破爛爛的凳子有多難受嗎！
龔晨這時候用這招，難道——“咳咳，龔晨，我突然又想知道了。”
黎若凝微微低頭，用左手撫在臉上，遮擋住自己努力憋笑的嘴角。
“咳咳，你果然想知道。
那，我們交換一下情報如何？”
“嗯？
我能有什麼情報？
全程就在你手底下帶了東煌分院西年的理論課，你關注的那幾個聯......”“咳咳，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各個聯部的大家都是朋友。”
龔晨小臉一紅，敲了敲桌子扯回了話題：“我是說，關於這個，你瞭解多少？”
龔晨頗有些依依不捨的從隨身酒壺裡抽出來了一張被揉的有些皺紋的圖畫，但上麵卻一絲水漬也冇有。
揉起來的鉛筆印跡有些掉色，顯得整幅畫麪糊在一起。
正是黎若凝每日畫圖的例行主角，一九九九年製履帶式125毫米重型火砲坦克改型甲，其上紙筆無法繪出的“紅”星依舊恍然可見，沉甸甸的把這幅素描圖壓在建造機對的操作檯上。
“嗯？
怎麼突然問這個？”
黎若凝臉上無所謂的輕鬆笑意消失了，冰藍色的眼瞳深處閃著莫名的光澤。
“果然，也就隻有這種時候你纔會認真一點啊。”
龔晨之前的可愛清澈也不見了，大搖大擺的坐到了黎若凝機體傳動軸的機蓋上：“這其實都是同一件事咯。”
“你，見過，這個......機體？”
水晶般的藍瞳微微眯起，讓人看不清其中流轉的思緒。
“嗯......我就是。”
聽到這話，黎若凝的感覺自己要走馬燈了。
此刻，她還能站著大概率是迴光返照。
壞了，給她玩到真的了。
龔晨都開局就能上99A了，她是女主還我是女主啊？
（委屈巴巴）這種無敵開局，這種蘿莉設定，這種象征華夏風雨飄搖的背景，味太對了。
這要是放西紅柿小說裡，多少可以混個《開局轉生腹黑蘿莉，我是99A！
》之類的標題在你們中某些人的首頁掛著。
內容再狠狠的貼貼，隨隨便便的就能坑一批死宅和色批的打賞，順便還能賣一波情懷，狠狠的“我華夏天下無敵啊！”
雖然不遠，但是快啊！
結果輪到自己，無敵的99A變成了有著崢嶸歲月的戒指裡的小蘿莉了，換句話說就是冇啥用的新手指引NPC。
指定等下要來一句：“我曾在東煌的某次大難中一氣之下化身戰神99A纔打下一片立錐之地，但是傷及根骨不能再保護大家了......你與東煌很有緣，東煌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這樣的話。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就是安排如此來讓她爬線水字數和篇幅，剛好這個機體的改造還要一大堆經驗，經濟係統還是老毛子的遊戲的取其糟粕去其精華。
既要快樂的槽點又要肝度撐時長是吧？
狗作者都快要笑翻了，這麼安排下來，龔晨也能摸魚，一眾的背景板NPC也隻需要出麵然後提供經驗就能開開心心的下班領盒飯。
然後，劇情上一條爽到不行的無敵爬線之路就出來了。
隻有她，辛辛苦苦的grind就算了，還得吃白板車的屎，甚至要全線手打王牌。
......“曾經是。”
龔晨糾結著說出了黎若凝預料之中的話。
“我猜也是呢。”
（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