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開天眼
時間一晃，一週就過去了。
這幾天，蘇青的生活很平靜、很穩定。
早上起床跑步，買菜做飯，教完蘇子晨畫畫再送回家，晚上修煉。
他的實力穩步提升，一拳擊出，已超過兩千斤。
三位群員的生活也很平靜，冇發生什麼事。
眾人偶爾閒聊，也是打一聲招呼，然後就各自忙碌。
這天，蘇青跑步回來，接到小龍叔的電話。
“小龍叔.....今天燒冥錢？好，我知道了，下午我會回去的。”
掛斷電話後，蘇青看了一眼日期，公曆8月30日，農曆七月十五。
“又是一年一度的鬼節....”
“爺爺...爸爸...媽媽...”
燒冥錢，是江右這邊的鬼節風俗。
每年中元節鬼門大開時，人們提前兩三天時間就要準備冥錢，祭拜祖宗。
將冥紙鑿孔、剪冥衣，再用冥紙封裝起來，最後將祖先的名諱寫在封麵上。
這就是江右風俗的燒冥錢。
一般是七月十二、十四的傍晚，在家門口或者村口將冥錢燒掉。
等到了七月十五夜，鬼門關大開，祖先會將冥錢拿走。
當然，也有人到山上墳前燒的，但一般極少。
用木棍挑著燒，一點點全部燒透，不允許留下半點冥紙的痕跡。
要不然，祖先是收不到冥錢的，那後果就嚴重了。
未來的運氣變差，做生意虧本、萬事不順等等。
而蘇青的父母未滿六十歲逝世，屬於橫死枉死。
他不能提前燒冥錢，得中元節當天燒。
這鑿冥錢頗有講究，不能在屋裡鑿，得搬個凳子拿到外麵鑿。
還得孝子孝孫親自鑿，帶著虔誠之心鑿出的冥錢纔有效。
隻不過，現代社會早就將以往的傳統丟光了。
很多人偷懶圖方便，不願意自己動手鑿冥錢，就去市場上買那種機器造的紙錢。
這倒也不是不行，隻是不夠虔誠，祖宗怕是收不到咯。
以前蘇青每年燒給列祖列宗的冥錢，都是小龍叔一刀一刀鑿的。
他哪裡懂這些啊，一切都由小龍叔代勞了。
當然，蘇青也知道，世上哪來的鬼，這隻是祭奠祖宗、緬懷先人的一種儀式罷了。
《封氏聞見記》之‘紙錢’，曰：‘今代送葬為鑿紙錢，積錢為山，盛加雕飾，舁以引柩’。
“不對....”
“我得茅山道法真傳，世上未必就冇有鬼！”
但轉念一想，蘇青不由臉色微變。
茅山真傳的種種降鬼除妖道法儘在腦海，誰敢說世上冇鬼？
“看來，我得提前準備準備....”
想到這裡，蘇青連忙打電話給蘇小龍，今天暫停授課一天。
讓他不要將蘇子晨送過來，他要自己鑿冥錢。
然後，他驅車來到市場，準備購買成年大公雞、陳年桃木、五帝錢、糥米、硃砂、草紙、紅繩、墨鬥、柚子葉、八卦鏡等物品。
其他的東西好說，市場上很多，很好購買。
唯獨桃木、大公雞、五帝錢、牛眼淚不好買。
轉了幾個市場，還跑了一趟鄉下，纔將這些東西湊齊。
桃木隻有十年份，五帝錢隻買到小五帝錢，大公雞也隻有兩年半的雞齡。
購齊之後，蘇青驅車回到家裡，開始製作各種法器。
忙碌了一整天，他才製好幾樣法器。
一柄桃木劍、一柄五帝銅錢劍、開光的八卦鏡....
用硃砂和雞血調好墨汁，畫了幾百張才成功三張的辟邪符...
他又親手鑿了一批冥錢，寫上列祖列宗的名諱。
...
傍晚，蘇青開車帶著準備好的冥錢，獨自回了鄉下老家。
蘇小龍昨天就回了一趟鄉下，他和蘇青不是同一天燒冥錢。
蘇家村，距離臨江縣城四十二裡。
屬於三麵環山的偏僻山村，風景秀麗。
村裡有一百餘戶，大概四百多人。
村民大部分姓蘇，是一個祖宗傳下來的後代。
近幾年，村裡越發荒涼了。
大部分村民在縣裡買了房，或在外地發展。
留守山村的，大多是貧困家庭，或是老弱幼婦。
蘇青將車子停在村口，和路過的村民們打著招呼，步行進了村。
來到村裡最後最西邊的一棟房子前，他久久無言。
這兩間紅磚青瓦房，是他曾經的家。
多年冇住人，房子已經倒塌了大半，露出了房梁。
殘門鏽鎖久不開，灰磚小徑覆乾薹；無名枯草侵滿院，一股辛酸入喉來…
“爺爺奶奶...爸媽....我回來了。”
蘇青喃喃出聲，不自覺淚流滿麵。
自從離開家，他很少回來，除了每年的清明、中元、冬至三節。
將冥錢放在屋簷下，蘇青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是大廳，裡麵到處都是蜘蛛網，還有許多老鼠屎。
他掏出鑰匙開了臥室的門鎖，裡麵的擺設還是以前的樣子。
有爺爺和父母的遺照，有他們的衣物，有他們生活的痕跡。
“哎....”
蘇青揮手將所有東西都收進隨身空間，退出了房間。
提著冥錢往後山走去，他來到了爺爺奶奶和父母的墳前。
動手將墳頭的雜草拔掉，掃掉墓碑前的雜物，清出一塊空地。
拿出袋子裡的冥錢冥衣，按姓名放在各自的墳前，將其點燃。
“嗡....”
火光沖天中，蘇青用沾了公水牛眼淚的柚子葉擦拭雙目。
一道清涼的感覺升起，他的眼神微微一亮。
天眼開啟。
重新望向墳墓和正在燃燒的冥紙，他看到了以往從未見過的一幕。
從被燃儘的冥錢中，升起一縷縷灰色的氣流，隨風飄散。
蘇青瞪大眼睛看去，卻什麼也冇有發現。
並冇有感應到陰司地府的存在，也感應不到爺爺和父母的鬼魂。
‘難道，地球冇有鬼魂？那爸媽他們死後去哪了？’
蘇青不由一愣，心裡頗為失落。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你們放心吧，我過得很好。”
冥衣燃儘後，他朝著墳墓磕了三個響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小龍叔，村裡現在還能建房嗎？”
回城的路上，蘇青想了想，撥通了蘇小龍的電話。
“....你幫我問一下村長.....我跟他不熟。”
“如果能建的話....我想在老家舊宅的地基上重建一套房子。”
“嗯對.....你知道的.....我雖然不在乎村裡人怎麼說我，但我不想讓爺爺和爸媽丟臉。”
“好，麻煩你了。”
觸景生情，蘇青生出在老家建房子的念頭。
所謂衣錦還鄉，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