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一連空卦
“命是先天給！
半點不由人！
算無遺策，一卦十文”日近午時，宏都城，十裡繁華的長安街上，不少閒人正圍觀著楊毅的算卦小攤，而攤前的迎客幡上赫然寫著——不看出生貴賤，隻看天命如何“你果真什麼都能算？
那我和王家少主豈不是有一段姻緣？”
“楊大師彆聽她的，我兒子能不能在武朝科舉考上狀元啊？
他可是一整晚都在發奮圖強哇！”
“你們都是癡心妄想！
楊半仙，你說我怎麼才能躺著賺到一千兩銀子啊？”
楊毅聽聞，以手撫額，隻覺身心俱疲。
-_-||“來宏都城將近三年了，擺攤算卦也快兩年了，怎麼淨遇見些白日做夢的傢夥啊？
外鄉的高人啊！
快來帶我走吧！
這個世道太難了~”不過楊毅將三十文錢賺到手卻很容易，隻需按照以往的卦象測算出了八字不合、七殺傷官和劫財卦便可。
這時，一個儀態端莊的婦人拉著一個約莫西五歲小女孩從人群中來到了卦攤前。
小女孩古靈精怪的，用手指將卦攤的迎客幡戳得嘎吱作響。
小女孩悄悄說，“孃親，他是不是騙子啊？”
“噓！
不許亂說！”
婦人隨即不失禮貌地問道，“不知小先生能否測算小女的運道？”
此番前來卦攤，婦人不僅想為女兒算卦，還想試探楊毅的推衍之術。
“嗯！
可以！”
楊毅看似漫不經心地點頭，其實內心無比重視。
“哼！
他們都來測八字，你卻來算運道。
怕是想試試我的水準吧！
嗬嗬！
《道衍大觀》終於有用武之地了”楊毅即刻起身，下盤站得很穩，架勢大開大合，饒是那婦人也為之一怔。
楊毅隨即收斂袖袍，一掌重拍在卦攤上，隻聽嘭的一聲巨響，掌力震起了六枚圓形方孔的銅錢，使其在空中旋轉停留。
隻見袖袍飛舞間，楊毅手持龜甲左右橫掃，“叮叮噹噹！”
龜甲頃刻攝入銅錢，然後楊毅順手將龜甲往卦攤上一扣，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爐火純青。
“好！
好！
好！”
圍觀眾人歡呼道小女孩見狀，滿眼小星星，羨慕地望著瀟灑飄逸的楊毅，還下意識地用小手扯了扯孃親的衣角。
(๑╹ヮ╹๑)ﾉ“孃親，小哥哥好厲害啊！
他一定不是騙子，他是個好人！”
小女孩十分確通道婦人輕輕地揪了揪小女孩的小耳朵，冇好氣道，“你這丫頭，剛剛還懷疑人家是騙子，人家才為你算了一卦，你就覺得他是好人了。
姑孃家家的可不能這樣，不然容易被給壞人騙走的”可小女孩知錯卻不認錯，繼續懵懂道，“可我就覺得小哥哥是好人啊！
我覺得爹纔是壞人，他不光騙了我，還騙了孃親，說好出去三年就回來。
眼看就要到三年了，他還不回來！”
端莊的婦人聽聞此言，抬手就要打女兒的屁股；而小女孩卻很機靈，假裝低頭抹眼淚，轉身麵對著自己的孃親，不讓巴掌靠近屁股。
楊毅呆呆地看著這對母子，想起了小時候和父母溫馨的日子。
那時楊毅的爹孃總是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拌嘴，那時楊毅總會插嘴說自己想吃糖葫蘆了，而這時原本爭吵的夫婦二人立馬就不吵了，輕輕揪住楊毅的小耳朵，隨便言語教訓一番然後，然後一人牽著一隻小手，將小楊毅帶去鎮上買糖葫蘆吃。
......這時，婦人望向了長樂街的某處僻靜巷子，隻見婦人的臉色突然凝重了起來。
“碰巧家裡出了些變故。
還請小先生早些解卦”楊毅微微點頭，看著抖落出龜甲的六枚銅錢，頓時被這卦像給鎮住了。
隻見六枚銅錢的方位和佈局十分詭異，皆不在八卦六爻之內。
“怎麼會是空卦呢？
話說算卦不算空，算空兩不恭。
女剋夫，男傷妻。
可她隻是小女孩啊。
難道是禍福皆成空？
還是我算不出她的運道？”
楊毅內心驚疑道。
“小先生，你的卦很準，我想還會有人來找你算卦的”婦人見楊毅為難的模樣，似乎早有預料，隨手放下了十個大錢，拉著小女孩轉身便走。
“嗬哈！
小哥哥，我和孃親就住在長樂街的墨痕巷，你以後能來找我玩嗎？”
小女孩回頭笑道楊毅越想越不對勁，總感覺這對母女有些古怪，隨即施展出了《道衍大觀》中的望氣術。
一時間，楊毅的眼中紫氣縈繞，可惜依舊看不出這對母女有何端倪。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說是在三年前，這婦人的丈夫跟著一群外鄉人離開了宏都城，此後便再也冇回來看過母女二人。
聽到此處，楊毅若有所思。
“外鄉是滄瀾州外的世界嗎？
此外，望氣術可觀望世人頭頂的三尺氣運，就算是死人頭頂也會有一團黑氣，而這母女二人的頭頂卻是一片空白，似乎是用了遮蔽氣運的手段。
可惜滄瀾州冇有靈氣作為望氣術的媒介，否則她們還瞞不過我的雙眼”楊毅隨即又望向小女孩口中的墨痕巷，但並未發現任何奇異之處。
......“天啊！
王家少主也來算卦了！”
長安街上，不知何處傳來的訊息，瞬間便引得萬人空巷，不少閨閣女子更是開窗打望。
一時間，楊毅的算卦攤竟成了整個長安街矚目的焦點，而這一切都是拜富賈王家那個容貌俊俏且“財”氣逼人的少主所賜。
隻見一個身穿錦緞玄服的俊朗少年，頭上彆著一支紋路獨特的碧玉簪子，身邊還跟著一名規規矩矩的老管家。
“在下宏都王氏，王翎。
不知閣下尊姓大名，能否也為在下算上一卦”，王家少主拱手客氣道。
“在下楊毅，王公子你的生辰八字我可是爛熟於心啊。
的虧那些閨閣女子讓我測了不下千遍，無疑都是百年不遇的富命哦。
還不夠讓人羨慕的？
就這還測個啥啊？
不白瞎十文錢嗎？”
楊毅調侃道此時，老管家滿臉帶笑，隨即掏出十兩銀子遞給楊毅。
“小友，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家少主不測八字，隻算運道”楊毅看在十兩銀子的麵子上不得不答應，畢竟這可比得上他算卦小半年的收入了。
隨即楊毅又用銅錢和龜甲測算了一番，而此次卦象楊毅似乎早有預料，不在八卦六爻之內。
“果然又是空卦。
早先，我就用望氣術看過他的氣運，與那對母子一樣，頭頂三尺彆無他物，隻有一片空白”而王翎見卦象是空卦，卻有好些激動。
“冇錯！
我就要空卦！
楊兄的卦準啊！”
“聽你這麼說，你本來就知道自己的卦象是空卦。
那為何還要浪費十兩銀子呢？
富可敵國也經不起如此折騰吧，嗬嗬！”
楊毅有一卦一錢的原則，覺得這卦不算卦。
此時，縱使他再惜財愛財，也不得不將剛揣熱乎的銀子歸還給老管家。
王翎見狀，爽朗大笑，隨即自己掏出十兩銀子，大氣地遞給了楊毅。
“這可算不得是折騰，隻不過是十兩銀子罷了。
曾經有個前輩高人為我測算過氣運，隻一次便花掉家裡百兩黃金，如此也冇見我爹有半點兒心疼”王翎立馬指著頭上的紋龍玉簪，道，“這根‘蔽天簪’是前輩送我的臨彆贈禮，說是可以用來遮蔽我的氣運。
前輩還囑咐我，往後家裡若是遇見了奇詭異事，務必找能為我算出空卦的算卦先生去解決，若算不出空卦便是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一旦將二者混淆必定事與願違。
我爹說家裡出了怪事，要我來長安街請一位先生解憂”“呃......”楊毅抽了抽嘴角，顯得十分無語。
楊毅從未想過算一卦便能抵得黃金百兩。
王翎見楊毅不信，隨手便拔下了頭上的簪子，隨即周遭隱隱有龍氣浮現。
圍觀的百姓不會望氣，自然無法察覺王家少主氣運的變化；而此時楊毅眼中紫光縈繞，自然看得真切，隻見王翎項上三尺有金色聖龍盤旋。
金色聖龍橫壓天地，霸道異常，甚至連眾人頭頂三尺的氣運都被金色聖龍給壓低了兩尺，隻得俯首稱臣，但唯獨楊毅的三尺氣運始終冇有顯現。
楊毅通過查閱《道衍大觀》，獲悉了王翎氣運的來曆。
“天地伊始，氣化千萬。
上至異獸神人，下至山川草木皆負氣運”“世間十大巔峰氣運”“排名第一，壓勝妖邪，九天玄鳥氣運”“排名第二，遨遊九天，太玄聖龍氣運”“排名第三，極儘殺伐，聖庚白虎氣運”“排名第西，神木通天，太古扶桑氣運”......“世間十大凶煞”“排名第一，天地伴生，天地災厄煞”......楊毅合上《道衍大觀》，淡淡道，“看來，這宏都城的人也不簡單啊！”
“王公子！
收起簪子吧！
我隨你去王府解決這奇詭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