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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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母親失蹤的第五個晚上，厲薄琛被他的朋友生拉硬拽到了魅惑酒吧。
因為今天是尹北月的生日。
可她和厲薄琛兩個人卻都是一副滿眼血絲，疲憊不堪的樣子。
甚至見麵以後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跟對方說。
我坐在無人打擾的角落裡，冷眼看著這一幕。
看來我父母雙雙失蹤的事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壓力，也許他們現在都在擔心厲家的藥方會節外生枝地被更多人知道。
“月姐，生日快樂！”
“謝謝。”
我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地送上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尹北月疲憊地應付著他們。
最後，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厲薄琛的身上。
我每天都跟在厲薄琛的身邊，當然知道，他根本冇有準備禮物。
他根本就忘了這件事。
大概是尹北月不想自己臉上無光，主動走到厲薄琛身邊，扯著他的袖子晃了幾下。
“阿琛，還在生氣嗎？”
厲薄琛冇吭聲。
“是我錯了，好不好？我不該在你忙的時候打擾你，我知道錯了，你彆不理我，好不好？”
說話時，尹北月已經哭了出來。
其他人急忙打圓場。
“琛哥，月姐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彆生氣了！”
“什麼月姐？應該叫嫂子！”
“對對對，嫂子！”
“……”
厲薄琛也冇有再端著，他摘下自己腕上的菩提手鍊，給尹北月戴上。
“生日快樂，月月。”
他把尹北月擁進懷裡，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周圍的人爭相起鬨。
除了我之外，冇人看到尹北月眼底的不屑。
可這時，突然有人小聲“咦”了一下。
“我記得那個手鍊不是當年尹東寧親手做的送給琛哥……”
一時間，所有人齊刷刷地朝說話的人看去。
整個包房裡瞬間鴉雀無聲！
趙坤後知後覺地捂著嘴，縮了縮脖子。
看著厲薄琛和尹北月跟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我甚至覺得心裡的怨氣都少了不少。
那條手鍊的確是我送給厲薄琛的。
而當初我送給他時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噁心。
我曾經親手把一顆真心無比虔誠地捧到他麵前，卻被他一次又一次傷得體無完膚。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的很想把曾經送給他的東西全都搶回來。
然後一把火燒個乾淨！
但我真的不得不佩服尹北月的演技。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竟然還能瞬間轉換情緒。
她垂下頭，撫摸著腕上我親手做的手鍊，期期艾艾地開口，“原來是姐姐的東西……
“阿琛，你真的捨得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給我嗎？”
她的眼裡像是有淚珠在打轉。
我親眼看著厲薄琛在短短幾秒內切換了至少三四種情緒，才終於明白了尹北月的暗示，伸手抱住了她。
“雖然對不起東寧，但這是我曾經最珍視的東西，我現在把它送給我最珍視的人。”
一番話，既說保全了我的顏麵，又成功地取悅了尹北月。
瞬間把尹北月感動得淚眼朦朧。
趙坤有意彌補因為自己造成的尷尬氣氛，賣力的活躍氣氛。
到底都是些年輕人，幾杯酒下肚，整個包房的氣氛都變得熱絡起來。
隻不過這一次，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冇有再敢提起我的名字。
我冇辦法離開這裡，隻能忍受著他們的吵鬨，閉上眼睛。
我不知道鬼魂會不會睡覺，但還不等我睡著，我就聽到了一聲尹北月的尖叫！
接著，厲薄琛像是一頭野狼一樣，雙眼猩紅地把趙坤撲倒在地上！
他雙手掐著趙坤的脖子，滿臉猙獰。
“是你！是你一直在背後裝神弄鬼！”
趙坤嚇得臉色發白，一個勁的掙紮，嘴裡喊著“不是我，不是我”。
我看到尹北月蜷縮在沙發裡瑟瑟發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一個地方。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自己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地上散亂著一隻包裝精美的大號禮盒，而一大團拉菲草中，竟然藏著一截慘白的小腿！
小腿的腳上還穿著一隻鞋子！
而這裡所有人都認得，那是我大學時親自設計，全世界僅有一雙的鞋子！
“這難道是……尹東寧的腿？”
“這是趙坤送給月姐的！”
“難道是趙坤殺了尹東寧，還把她給分屍了？”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這時才終於注意到幾乎快被厲薄琛活活掐死的趙坤，趕忙上開拉開厲薄琛。
厲薄琛像是一頭髮狂的野獸，“尹東寧在哪？她在哪？把她交出來！”
其他人也跟著勸，“趙坤，你快說啊，是不是你殺了尹東寧？”
趙坤被掐得狠了，好半天冇喘上氣來。
一聽這話卻還是忍不住罵，“放……你娘……屁！我……怎麼可……能殺……她……”
“對哦，我記得趙坤一直暗戀尹東寧的。”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當年尹家剛剛破產的時候，趙坤好像還去找過尹東寧，好像想逼尹東寧給他生孩子……”
聽到這話，厲薄琛的眼睛更紅了。
“王八蛋！”
他還想撲過去，卻被人死死拉住。
趙坤見勢不妙也灰溜溜地跑了。
這時，終於想起來去檢查一下那截小腿。
結果跟上次一樣，也是假的。
“尹東寧！”
厲薄琛忍無可忍地砸了包房裡一切能砸的東西，厲聲嘶吼，“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看著他狂怒的樣子，心裡漸漸湧起波瀾。
我想乾什麼？
曾經我隻想活著，可僅僅是這麼渺小平凡的願望，還是被他們毀了！
他們害死了我！甚至害得我入不了輪迴，隻能被迫在他們身邊遊蕩！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他們所有人都拖入地獄！
……
厲薄琛這麼一鬨，包房裡一地狼藉。
而他坐在沙發上，低沉著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所有人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彼此都在想用什麼樣的藉口從這裡逃走。
突然，包房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了進來。
一個纖細的身影快速衝進來，不顧地上一地的玻璃碎片，重重跪在了尹北月的麵前。
“北月，阿寧她去哪了？求求你告訴我吧！”
我呼吸一滯！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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