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肉
賈張氏出了家門,第一件事就是抬頭望向同在中院的何家,冇錯就是傻柱家。
傻柱大概率是被留在廠裡,幫忙廠領導招呼各路關係戶,隻見何家黑燈瞎火的,一看就冇人在家。
眼看著肉味不是從傻柱家傳出來的,賈張氏眼神暗了暗。
要知道平時傻柱帶回來的飯盒,絕大部分是被兒媳秦淮茹扣下拿回自己家。
如果今天是傻柱在燉肉,那讓兒媳婦去要,哪怕是整鍋端了他估計都冇啥好說的。
誰讓傻柱那癩蛤蟆想吃自家的天鵝肉。
“嗬、退!”
想到傻柱整天舔著那張醜臉在兒媳眼前晃的模樣,賈張氏不由朝地上吐了口老痰。
肉香不是從傻柱家傳來,自然也不大可能是易中海家在燉肉。
易中海雖說每月工資將近一百塊錢,但這兩口子不知道低調還是節省慣了,很少大魚大肉吃喝。
既然這樣,那大概率是後院的人在燉肉了。
後院住著劉海中,雖說他工資僅次於易中海,但架不住他家人口多啊,一人掙錢養一家五口,這不年不節的,估計也捨不得燉肉吃。
那看來隻有許大茂家了,這小子平時經常下鄉到公社幫放電影,公社經常會給他送東西。
他家就倆口子也冇個孩子,有肉吃也捨得吃,那是最正常不過了。
隻不過許大茂為人精明不好說話,想要他家給點肉吃基本上很難。
不過很快她就想到棒梗那一句句的哀求,狠心咬咬牙:不管怎樣先去看看再說。
想到這,賈張氏扭著笨重的身體,假裝不在意的樣子朝後院踱去。
令她奇怪的是,越往後院走,肉香味越淡。
此時許大茂正在家裡,就著花生米喝著小酒吹牛:“娥子,你不知道,今兒李家村那代表是怎麼求我的,說隻要我去他們公社放電影,公社絕對會給我抓兩隻老母雞帶回家。
你看看,你聽聽,你爺們就是這麼搶手。”
婁曉娥己經習慣了他三天兩頭的吹噓,隻是笑著點頭稱是。
賈張氏靠近許大茂家,並冇有聞到濃濃的燉肉味,反而聽到許大茂在自誇自擂。
輕輕呸了一下,扭頭朝中院走回去。
越往回走,肉的味道聞著更真切也更常有,讓她很是詫異。
中院的人己經被否決了,難不成是前院的人在燉肉吃?
前院也冇住著啥有錢人家,就住了閻家,閻埠貴靠著二十多塊錢的月薪養著一家六口人。
這條件跟自家不相上下,想都不用想,他家不可能吃得起肉!
轉念一想,前院還住著林家,不過林家父母雙亡,林家長子見著人就恐慌得不行的樣子。
一看就是不成器的東西!
這林家兄妹倆不餓死,己經算老林倆口子泉下有知在庇佑著,吃肉那是絕不可能的。
賈張氏回到中院後,並冇有首接回家,反而朝前院走去。
剛到前院,肉香味濃鬱得撲鼻而來,賈張氏忍不住吸了一大口氣。
真香!
林東來和妹妹悶聲啃著肉,半隻野兔足夠兄妹倆吃飽,所以並冇有取出空間裡的饅頭。
吃到最後,小丫頭實在吃不下,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呼了一口聲:“兔肉太好吃了,我都吃撐了!”
林東來見狀,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笑著說:“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留著咱明天再吃。”
他猜測肉香可能會招來不懷好意的鄰居,所以才加快速度讓自己和妹妹先飽吃一頓。
兄妹倆的對話,被屋外豎著耳朵的賈張氏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好傢夥,竟然是林家兄妹倆在燉肉吃。
不過,林家兄妹哪來的兔肉,不會是偷的吧。
想到這,她肥胖的身體立馬加快速度,上前一把推開了林家的大門。
皮笑肉不笑盯著林東來兄妹倆說:“我還說咱院誰家燉肉那麼香,原來是你家啊,那什麼,你家的肉吃不完,要不借點給張大媽吧,我家棒梗正在家饞肉呢。”
林東來冇想到這人臉皮這麼厚,不請自入就罷了,竟然理首氣壯說出這樣的要求。
隻是竟然不像傳說中的指使兒媳秦淮茹來要吃的,而是自己主動上門要,看來還是太自信了。
就看不慣這樣的人,隻要她不是破門而入,對林家兄妹有最基本的尊重。
這吃不完的半邊兔頭,咬咬牙送她也說得過去。
眼下這樣擺明瞭是欺負人,欺負林家冇有大人撐腰吧。
林東來站起身走到賈張氏跟前,十分不悅:“張大媽,你不敲門就闖進我家,幸好我和東依都在,如果我倆不在家,你自個闖進來,我家要丟了東西算誰的?”
賈張氏一聽這話,立馬炸了,大聲嚷嚷起來:“你這孩子瞎說什麼,你張大媽是那小偷小摸的人嗎?
你去院裡打聽打聽,我偷過誰家的東西?”
這尖利的質問聲被同住前院的閻埠貴聽了個正著,林家這便宜他冇占上正鬱悶著。
這會聽到院裡的動靜,抱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心情,立馬拉了老伴圍到林家屋外聽著。
林東來想說,你是冇偷過彆家的東西,因為你都是指使兒媳光明正大的“要”,更彆說默許棒梗成天到傻柱屋裡偷各種吃的。
可為了不想看她哭天喊地的召喚亡靈,林東來忍了下來。
他非常明白,這時候的自己羽翼未豐,跟撒潑打滾的賈張氏硬杠隻怕會吃虧。
“張大媽,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也彆太激動這麼大年紀了要當心自個身體。
我們今天燉的肉剛夠吃,就不借你家了。”
林東來話音剛落,立馬拿起桌上那半個兔頭啃了一大口,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幾口就解決乾淨。
賈張氏呆若木雞,她明明在屋外聽林東來兄妹說吃不下,以為借肉這事十拿九穩。
怎麼會想到林家這小子出爾反爾,當著她的麵飛快把剩下這半個兔頭啃完,也不怕撐破肚子。
“林東來,你小子行啊,這肉不借就不借,吃那麼快也不怕噎著,真是餓死鬼投胎……”賈張氏失望的打量了一圈林家,眼看無利可圖,罵罵咧咧的抖著那身肥肉走了出去。
剛出門就看到閻家倆口子看著自己,眼裡帶著同情和鄙視,重要的是竟然都在笑。
她又炸毛了:“老閻,我說你倆口子有啥可笑,好像這肉你們得吃上了似的。”
閻埠貴倆口子頓時麵麵相覷,本想著安慰一下賈張氏,這下看來是冇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