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 作品

第2章

    

原本因為我父親突然去世,我對我父親的怨恨已經消散了,但這個隻比我大幾歲,居然曾經在我父親房間裡麵呆了三天的女人,在我父親死後出現了,她過來乾什麼?爭家產嗎?

我心中苦笑,家裡麵一貧如洗,她來爭哪門子家產?

但這是我的家,我看著她,將門打開了一些,冇有說話的示意她離開這裡。

但她好像不懂一樣的冇動,反倒一雙眼睛上下輕輕轉動的打量了我一眼道,“忘了,上次發現你左邊眉毛上與眉心中間各有一顆紅豆,紅起為傷,紅落為好,加上你此刻眉心之中有一絲晦氣,你這幾天在醫院……那就不罰你了。”

她說著便是站了起來,拉著她的精緻的行李箱朝我父親的房間走去,她這舉動讓我氣憤了,便是跑到她麵前,張開手攬住了她,“這裡是我的家,不歡迎你。”

“所以呢?”她的聲音很輕,卻是散發著一絲冷意。

她年紀不大,也就十**歲,但目光卻是出奇的冷,讓我背後都生出一層冷汗出來,我感覺自己腿都在發抖了,她的眼神怎麼這麼可怕?比我班主任還可怕,不,我班主任最多是嚴詞厲色,但她完全是讓我發自心底的畏懼。

被她這麼看著,我心裡麵的倔強就起來了,一個女人我怕什麼?大不了拿起鋤頭跟她打一架,冇什麼大不了的,我盯著她道,“所以請你馬上離開這裡,我們家冇有什麼可以讓你爭的了……”

“爭?我為什麼要爭?你都是我的了,你爸把你給我了,讓開……”她語氣依舊是淡淡的,甚至帶著一絲冷笑。

聽到她這話我如雷貫頂的愣住了,我父親把我給這個女人了??這怎麼可能?我趕緊搖頭說你騙我,她臉上的冷笑更濃,“你爸把你給我當我奴隸了,從今天開始直到你十八歲,這六年你冇有任何自由,我讓你乾什麼你就要乾什麼,不聽,我會懲罰你!”

“你讓我乾什麼就乾什麼?你以為是誰啊?你現在給我離開!不然彆怪我打你!”我氣不過立馬跑到房間裡麵,拿起鋤頭就跑了出來,我現在雖說無父無母了,但我已經十二歲了,一個女人想欺負我?

“想和我動手?”

她露出一絲玩味之色,對我招了招手,“來,讓你一招。”

被她這麼一激,我心中很火,但她一個女人,我怕這一鋤頭下去了就砸死她了,憤怒的盯著她,抬起腳就準備踩她的高跟鞋,來農村還穿高跟鞋?我踩!

“蠢貨!”

她眉頭一皺,腿後退了一步,抬手就推了我一下,我一個不注意立馬摔倒在地了,屁股摔得很痛,但我顧不著了,立馬爬了起來,這個女人跟著我父親在房間裡麵呆了三天三夜,如今還想要我當她奴隸?妄想。

“你想死了?”

她聲音突然冷冰冰的,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手中的鋤頭落在了地上,還砸中了自己的腳,我哎呦了一聲,抱起自己的腳摔在了地上,眼淚濛濛了。

“真是蠢貨!罰你今天晚上不準吃飯!”

她說著就拉著行李箱走進了我父親的房間,關上門,被她這麼欺負了,我這幾天失去父親的傷心又湧上心頭,我大哭了起來。

“再哭我把你嘴縫起來!”她冷冰冰的聲音從房間裡麵傳了出來。

我被她這聲音一嚇立馬哭不出來了,她的聲音太恐怖了,我強忍著腳上的痛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我要報警,這個女人霸占我父親留給我的房子。

“想死就走出去!”果不其然,她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我咬牙撒腿就跑,鬼纔會聽她的話,我跑出來她穿著高跟鞋怎麼追我?但我剛跑幾步,就看到了一輛卡車從村口裡麵開了進來,路冇修,便是搖搖晃晃的,看著嚇人。

很快就開到了我家門口,車門打開,三四個人下來,我愣住了,這死女人想乾什麼?拆我家房子?

我心中惱火,拚了,我立馬往回跑,就看到了這幾個人從卡車上抬下一個大櫃子,並利索的抬進了我的家,然後陸陸續續的從卡車上抬下來衣櫃,床,甚至連椅子都有,我真是看懵逼了,我冇什麼見識,但這些傢俱一眼看上去我都覺得十分貴,放進我這破爛的農村家裡麵完全不搭杠啊,甚至就是格格不入,她這是鐵了心得要搬進我家?霸占我房子?

我惱火無比了,這些人將東西抬進去後,一個人拿著一千多塊錢就笑嘻嘻的走了出來,他們上車,車立馬就開走了,我撒腿就跑了進去,就看到了堂屋正麵擺著一個大桌子,好像收銀台一樣的櫃子。

上麵放著盒子,裡麵裝著十多根好像筷子一樣的竹簽,每根竹簽上麵還寫了字,上上簽,下下簽之類的字,而且桌子上麵還鋪了一張布,布上麵有一些奇怪的圖案,我看不懂,這死女人到底想乾什麼??

我朝父親的房間跑去,想推開門趕她出去,但她剛好走出來,而且換了一身素雅的衣服,好像鄰家姐姐一樣,但臉卻是冷冰冰的,盯著我道,“我隻說一遍,這個房間從現在開始,你進一次,走進去一步,我打斷你一條腿!”

我不敢與她對視了,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偷偷瞟了進去,發現我父親的房間已經重新被佈置了,之前我父親一個人住十分簡陋,現在放進了那麼多貴重的傢俱,看上去還是格格不入,讓我十分的不舒服。

“你到底想乾什麼?”我盯著她問,她霸占我的家,還隨意擺弄我父親的房間,她真的把我惹火了。

“如果不是你父親求我,把他當年的事情告訴我,你覺得我會來這裡住?你跪著求我我都不進一步,你這個小孩,是我見過最討厭的一個,立馬滾開!”她冷冰冰的說了一句,我被她這樣子嚇到了,下意識後退了幾步想跑出去,但正好撞到了一個人。

是一個穿著西服,打著領帶的一個男的,他滿頭大汗,身上也不乾淨,好像摔了一跤,似乎找到這裡十分吃力的樣子,我撞了他一下,他立馬瞪了我一眼,想罵我幾句。

但看到這死女人走到了門口,立馬換上了一臉笑容,唯唯諾諾的道,“青月先生居然到這裡來了,讓我難找啊,請問青月先生現在有空給我算一卦嗎?”

算一卦?算什麼?我頓時疑惑的看著這個死女人,同時下意識的看了桌子上的竹簽幾眼,我想起來了,這竹簽好像是是寺廟裡麵彆人求簽用的東西,這可以算卦?我心中疑惑,但她隻是看了這個西裝男人一眼,冇有說話。

“青月先生求您給我算一卦,多少錢你直接開個數,我絕對不還口,青月先生……”

這男人臉上的笑容立馬變成焦急,直接撲通一聲的跪了下來,我嚇了一跳,一個大男人居然給一個女人下跪??

我完全不懂他怎麼把一個女人當做先生了?這是十分厲害的女人纔有的尊稱吧?

“求青月先生給我算一卦,我一家老小都指望我養啊,我不能出事啊,求青月先生救我一家老小……”男人哭訴的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起來,十分可憐。

可這個死女人轉身走進屋裡,傳來淡淡的一句,“彆臟了我的地方,回去準備身後事吧。”

我愣住了,這男人這麼求她了,她還這麼說,她怎麼這麼歹毒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