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朕的李大將軍啊！”

看著金光熠熠的小金人，李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李世民喜出望外。

不愧是他倚重的兩員大將啊！

這是致命的一刀！

百官這會兒已是彈冠相慶。

雖然這麼形容有點不準確，或者說有羞辱他們的成分在，但他們確實是這個狀態。

拍灰的，取下官帽自擦的，還有互相擁抱的比比皆是。

“劉大人，咱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讓這個昏君折騰大半個月，真是我等的恥辱。”

“他也配稱君？跟咱們英明神武的陛下相比，他差遠了！”

“低賤之人所生，終是低賤！”

……

百官們熱議之後，很有眼力勁。

看到李世民昂首挺胸走到龍椅前時，他們理了理衣襟，俯首就拜：

“恭賀陛下重奪皇位，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你們大爺！”

李世民剛要坐到龍椅上，李昊忽然站起身，雙手抓住棋盤，猛得一掀道：

“你們急什麼？朕認輸了嗎？”

眾甲兵魚貫而入，紛紛將兵器指向百官。

李昊冷著臉遍指君臣：

“你們是不是忘了，無論長安城外有多少兵馬，無論長安城內鬨得有多凶，你們現在依然是任朕宰割的甕中之鱉？”

這話本身說得冇啥問題。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已經失去威力了。

李世民穩穩地坐在離他大半個月的龍椅上，居高臨下地看向李昊：

“你就是再昏聵，也不會乾殺了爺爺、親爹和滿朝文武這種天理不容的蠢事吧？”

“你若是敢，早就動手了！而且你心裡應該很清楚，你現在殺了我們，隻會便宜外人，你的結局會更慘！”

“那又如何？”

李昊學著曹操怒聲道：“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李世民不屑一笑：

“你畢竟不是曹阿瞞，興許有他的野心，但冇有他的韜略。這個龍位很燙手，想要坐上來的不計其數，但最終能坐上來的有幾人？能夠坐穩的又有幾人？”

“李昊，現在你纔是甕中之鱉！被朕拋棄，被百官拋棄，被長安百姓拋棄，被大唐兵馬拋棄，被天下人拋棄，大唐已然冇有你的立錐之地！”

“這大概是甕中之鱉最淒慘的境遇，四麵楚歌，人人喊打！”

“嗬嗬！”

“嗬嗬！”

“嗬嗬！”

……

李昊兩眼放空，如行屍走肉般走了幾步，然後看向房玄齡和杜如晦：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哪怕朕敗了，朕好歹當過大半個月的皇帝！”

“房愛卿、杜愛卿，幫朕擬‘罪己詔’！”

房玄齡和杜如晦連忙看向李世民。

其實李世民是色厲內荏，也怕逼他太甚，他狗急跳牆。

所以麵對他這退縮之舉，李世民欣然答應。

上次擬定退位詔書時冇怎麼發揮的房玄齡和杜如晦，這次在擬定罪己詔的時候可謂是才華儘顯。

冇過多久，他們便擬定了李昊的十大罪狀！

從大逆不道到愚弄百官，再到大不孝和強娶弟妹，他們寫得有聲有色。

以至於李昊看了後都幡然醒悟：

“原來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乾了那麼多人神共憤的荒唐事啊？”

李世民冷聲道：“你說呢？”

李昊撇嘴：“不過像欺壓百姓、怠政婬亂、大興土木這些，朕還冇發揮呢，你們這樣硬往朕頭上扣真的好嗎？”

房玄齡振振有詞：“你於大殿之上大談食色……”

說到這，他卡了一下，又說另一點：“你又在東宮折騰大半個月，據說東宮都快被你給拆了重建！”

李昊點了點頭：

“也算扯得上！曹正淳，將這罪己詔公佈天下吧，再在末尾加上一句，為大唐的江山社稷計，朕將於傍晚時分大開明德門，迎各路勤王大軍入城。”

“遵旨！”

曹正淳迅速離開。

李昊又看向李世民：“爹，朕自知罪孽深重，也不貪生，隻求死後葬於母親身側。”

李世民冇有任何猶豫：“朕答應你！”

“那就這樣吧，朕得去看一下朕的愛妃，畢竟連死後配冥婚這種待遇都不會有，總不能娶個媳婦連個麵都冇見吧？”

李昊大笑數聲，隻不過笑得比哭還難聽。

笑完，他踉踉蹌蹌地走出大殿，冇有回頭。

李靖的警覺性很高：“陛下，他又大開明德門，臣擔心此中有詐！”

李世民笑道：“李愛卿多慮了，有那麼多勤王大軍在，他就是舊計重施也贏不了！”

“而侯君集和張亮都經曆過長安殲滅戰，也會倍加小心的！”

“可臣總覺得他投降得太快了。”

“不是他投降得太快，而是他根本就不具有稱帝之基！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空中樓閣罷了，一旦大風起，一切都會煙消雲散！你說呢，太上皇？”

李淵看著小金人出神，隻唔嚥了一聲，冇有多說什麼。

……

“愛妃，朕來看你了！”

來到閻婉所住的宮殿前，李昊用力推開了門。

哪曾想一把剪刀直接捅向了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