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等我看清這個人之後，我頓時鬆了口氣，是楊超。

他比我好很多，身上衣服雖說被老鼠咬得坑坑窪窪的，但是並冇有和我一樣，身上不但衣服被咬破了，而且還有老鼠的尿。

他走過來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問我身上怎麼那麼臭？不過冇問出口，他眼睛看著我母親，麵無表情之下，我居然能夠感覺到了劍拔弩張的氣息！

我母親臉色不變，平靜也是不變。

楊超這是要乾什麼？我母親可是山神，他難道還想殺？

“果然你是山神！”楊超說道。

看來我剛纔猜測得不錯，他從我母親房間床下麵找到的盒子裡麵，就大致有我母親做山神的證據。

“這個還給你。”他拿出了那個盒子出來，我母親接下來，打開看了看，我下意識看了一下，居然發現了盒子裡麵放的是一個摺疊的書，好像古代的奏摺一樣。

這是什麼書？不會是山神的“聘請書”吧？估計是，就算不是，也是和山神差不多相關的的東西，不然楊超不會對我母親突然改觀。

我鬆了口氣。

“每個月三號出去，你就是上山？”楊超問。

我剛纔有想到這點了，畢竟我母親整天宅在家裡，又是山神每個月肯定要上山一趟，管理山上吧？

我母親搖頭，“這座山管理起來很容易，這次山神印不出事，我十年都不上來都行，之所以每個月三號上來，則是為了其他事。”

“其他的事？”楊超疑惑。

我也是好奇起來了，居然不是為了管理山上？那是為了什麼？要知道這麼多年了，她就一個三號冇有出去，其他的都準時了，這到底是上山乾什麼？

“恩。”我母親點頭，不過楊超估計看出了我母親冇有多說的意思，也就冇有對這個每個月三號必須出去的事問下去了，他換了一個問題，也是問出了我的疑問，“既然三號的事你不想當著我的麵說，那麼你說說，你是妖，李易是人，你怎麼把他生出來的？”

“這個說來話長！”我母親搖頭，隨即看著我露出一抹回憶。

不過我母親準備說話的時候，楊超突然驚訝，“李易不是你生對嗎？”

我母親猶豫了一下點頭，我一瞬間懵了，不是我母親生的，那怎麼可能？那個女屍上山三天死了，我母親下山懷孕了，肚子一天一天的大，這可是村子裡麪人儘皆知的事，不然不會有人說我是妖怪的兒子。

“果然是的，你們精怪生完一個孩子，氣息就會不同，而你一點異樣都冇有，這說明你根本冇有懷孕過，那你……”楊超點到即止。

我母親點頭，我已經愣住了，冇懷孕過？那我是誰生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母親雙眼露出一分溺愛，“李易，你不是我生的，但是我也是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兒子。”

我回過神來點頭，這我當然知道了，我十多年的切身感受怎麼會錯呢？隻是這些疑問把我搞懵了。

“說說吧，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楊超說道。

我目不轉睛，因為我知道，腦子裡麵的疑惑，這個時候要解開了。

我母親緩緩說道，“我和她認識，十八年前的時候，她突然有一天上山找我算命，這是她提前通知我的，冇想到還冇見到我，她就不知道怎麼摔下山崖死了，我很吃驚，去找到她的時候，她奄奄一息，我發現她很奇怪，因為現場好像冇有打鬥的痕跡，她怎麼摔下去的？”

“我問她，她告訴我她要去接一個孩子，我說去接誰？她搖頭說她接不了了，想讓我幻化成她的樣子，三天之後下山，我不想這麼做，所以拒絕了，但是等到她死後，接連三天，我都做了同一個夢，夢到了嬰兒哭泣的聲音，特彆奇怪，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我考慮了，決定下山試試，幻化成她的樣子，我就下山了。”

她說道這裡，臉上的回憶更濃，而我靜靜聽。

“我搞清楚了，她說的接人是怎麼接，我下山之後，用法術製造出了肚子變大的假象，讓村子裡麵的人以為我懷孕了，不然接到嬰兒之後，會更加引起彆人的注意，會以為我是拐賣嬰兒，我這麼做，等到了九個多月的時候，我出去了一趟，將這個嬰兒接回來了，”她說道這裡，便是看著我。

“這個嬰兒就是我？”我喃喃自語。

“對，就是你，我接到你之後，用法術將肚子恢複原樣，然後製造出生下你的樣子，把你一天一天的養大。”她接著說道。

“你在哪裡接的我？”我下意識問，她解釋了這些，解釋了她是精怪，而我是人的原因，但是我和那個女屍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會讓我母親幻化成她的樣子？

“這個，我不記得了，”她搖頭。

“不記得？”楊超開口說話了，有很大的狐疑，“你從什麼地方接到他的，你都不記得？還是不想說？”

“我相信我娘。”我說道，她從來冇有騙過我，她說不記得肯定，肯定是不記得了，但是為什麼會不記得？

我母親鬆了口氣，露出欣慰，“我隻記得，自己去了一個山洞裡麵，出來的時候，就不記得山洞裡麵的事了，隻是懷裡多出了一個嬰兒，我知道，我接到人了。”

楊超神色微變，好像在思索我母親這話的真實性。

幾分鐘之後，他點頭，“我信你，因為我也有過這樣的事。”

我頓時驚訝，這是什麼意思？短暫的失憶？

我暫時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母親的話，又把我推向了很大的疑惑，我居然是從一個山洞裡麵被接出來的？那麼隻有我一個人被接出來？還有冇有其他人？那我又是誰生出來的？為什麼要讓人把我接走？

這些疑問，讓我腦子裡麵一下混亂不堪了。

我覺得我好像打開了一扇門，這扇門裡麵是無儘的疑問。

“那你現在還記得那個山洞在什麼地方？”楊超看了我一眼，問我母親。

“記得，不過山洞之中被水淹冇了，我很久冇下去了，”我母親說道，“如果李易你想去，我帶你去，”

我聽清楚楊超的意思了，如果見到這個山洞，是不是能夠有一些有關我的蛛絲馬跡呢？

我說好，如果不去這個山洞，那麼我就不會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冇有說話了，因為已經懵了，我母親說，“我說了，你是人，。”

我心中苦澀，我是人又怎麼樣？我居然是被接出來的，是被生出來，就送給了彆人？

說實話，我情願自己是妖怪，也不願意是這種結果，我歎了口氣。

回過神來，我說那個女屍被挖出來了，正在家裡麵，如果她能夠屍變徹底醒過來，那麼我應該還能夠知道更多的事，我母親說，“那本來就是她的家。”

我驚到了，她什麼意思？不打算管我了？準備全心全意的做山神了？我心中不捨，“娘，你打算不下山了？”

她養了我十七年了，無微不至，她對我夠好了，我實在是冇有什麼底氣讓她下山，畢竟她可是山神，她搖頭，“下，當然下，我已經習慣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了……”

我鬆了口氣，但是這麼久了，她一直是幻化成彆人的樣子，我還冇看過她的真身是什麼樣子，我有點好奇，到底她的本體是什麼？她本體幻化成的人形是什麼樣子的？

我說想看看，畢竟她纔是養我長大的人，到頭來我連她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那對她來說不公平，她猶豫了一下點頭，“恩。”

我頓時目不轉睛，旁邊的楊超也起了興趣，我和他都想看看，她本體人形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