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唐俏兒……這個名字,總覺得在哪兒聽過。”沈驚覺捏住眉心,喃喃自語。

“關於這位唐小姐我又去做了深入調查。”

沈驚覺心想這賠錢秘書總算開竅一回,終於知道想在他前麵了,於是眼眸一亮。

“說結果。”

“結果是,啥也冇查到。”韓羨肩膀一耷拉,無奈攤手。

“韓羨,我覺得你明天可以去人力結算薪水了。”沈驚覺眉目間一片沉寒。

“沈總息怒!真不是我不想查,是那位唐總的資料就跟絕密檔案似的,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韓羨臉都嚇藍了,戰戰兢兢地揩汗,“您說奇不奇怪?這位唐小姐我打聽到她可是唐董的髮妻生下的唯一一位千金,正兒八經的豪門嫡女,可網上竟然搜不到她的任何資料。

反正能找的社交分享軟件我都找了全都找不到,這大小姐莫不是住在深山老林裡的小龍女吧?”

“她照片有嗎,給我看看。”

“啊,這有!也是費挺大勁兒才找到的。”

韓羨拿出手機,調出照片放在沈驚覺麵前。

男人定睛一看,勃然震怒,“韓羨!你找死?!”

隻見螢幕上的陳年舊照糊得一批不說,被唐萬霆抱在懷裡的小女孩才四五歲大。

這特麼能看出個六餅!

“沈總息怒!這真的是全網,我唯一能找到的一張唐小姐的照片了。是二十年前的,在唐夫人去世的葬禮上……”韓羨隻覺伴君如伴虎啊,下次得常備速效救心丸了。

二十年前,那看來唐俏兒很年輕,也就二十四五歲。

和白小小年齡相仿。

沈驚覺瞬也不瞬地盯著照片,越看他眉宇擰得越緊。

為什麼,他覺得照片裡的小女孩,五官輪廓也有點白小小的影子?

該死!婚都離了,他反而時不時就要拿前妻出來想想,這是犯得哪門子洋賤?

這時,門外傳來傭人的聲音。

“二少爺,董事長請您去見他,有事相談。”

……

客廳裡,秦姝依偎在沈光景懷裡嬌滴滴地啜泣。

都四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能毫無顧忌地在丈夫懷裡撒嬌,哭得跟瓊瑤劇似的。

“景哥……我那妹妹實在可憐,嫁進金家相夫教子,本本分分,這好不容易過上幾年好日子了,又遇到了這檔子事……

晚上她給我打電話來嗓子都哭啞了,還說都冇臉來見我了,不想給咱們沈家丟人……”

“這怎麼能是丟人呢?馬上就是一家人了就彆說兩家話了。”

沈光景大手放在秦姝肩頭頭摩挲著,嗓音彆提多溫柔了,“等驚覺過來,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這些年,秦姝就是靠著這身白蓮花體質,攆走了沈驚覺的母親成功上位,將沈家的主君把持得死死的。

偏偏,沈光景就是好這口,對她欲罷不能。

“爸,您找我。”

沈驚覺走過來,眼神沉冷無波。

“驚覺,這次你可一定要救救柔兒一家啊!”

秦姝用絲帕擦淚優雅拭淚,哽嚥著說,“金董和柔兒身體都不太好,這事兒一出柔兒不吃不喝已經病倒了。你要是愛護她心疼她就要趕緊想辦法啊!”

“驚覺,這件事查到到底怎麼回事了嗎?”沈光景邊拍哄著嬌妻邊皺眉問。

“查到了,曝出這訊息的是KS集團新上任的一個總經理。名叫唐俏兒。”

沈驚覺低垂眼瞼,刻意避開眼前夫妻恩愛的一幕。

這樣的溫情,在他記憶裡沈光景從不曾給過他們母子,恐怕這男人早已忘卻他母親的樣子了。

“KS……海門唐氏?!”

秦姝捂住嘴巴,忍不住發出驚呼,“那可是海門首富啊,我妹妹一家怎麼能惹上他們?!”

“唐氏和我們沈家向來是老死不相往來,祖上結下過深仇大怨,唐家的曾祖母還曾立下誓言,以後唐家世世代代絕不與沈家結親,若有違抗者便逐出唐家,不許認祖歸宗。”

沈驚覺本是不在意的,因為他要娶的是金恩柔,也不是什麼唐家千金。

可聽了這番話,他心底深處像裂了道細縫,絲絲涼意湧上心尖。

“哎呀!那一定是唐家人見金家要與咱們結親了,所以暗裡黑金氏集團想間接打壓咱們沈家!心眼兒也忒壞了!”秦姝氣憤地絞著手裡的絲帕。

“驚覺,你明天就去見見那個唐小姐,務必要想辦法讓她不要再繼續攻擊金氏。這不光是金氏的問題,也會影響我們沈家的顏麵!”沈光景語氣無比嚴厲。

“哎呀景哥,你彆這麼嚴詞厲色的這是乾什麼呀。驚覺一直都是聽父母話的孩子,一點就透。”秦姝在旁柔聲細語地捏了捏丈夫的肩。

“我救金氏,完全是為了柔兒,與其他人無關,秦姨。”

沈驚覺桃花眸幽冷如深潭,說完便轉身離開。

秦姝氣得臉色一白。

她明明是沈氏的董事長夫人,可這小子到現在還叫她秦姨,真是天大的諷刺!

“站住!你怎麼還用秦姨這稱呼?阿姝是我妻子就是你母親,你這孩子懂不懂點兒禮貌?!”沈光景霍然起身怒聲斥問。

沈驚覺停住,卻冇有轉身,“妻子可以有好幾個,但母親隻能有一個。您明明心裡明白,何必強人所難。”

*

唐樾今晚來盛京找唐俏兒,晚餐時免不了提到高鳴和金氏。

“爸已經知道了你的決策,他老人家冇說什麼,隻說如果證據確鑿,情節屬實,那就要追究到底,絕不輕饒。”唐樾幫妹妹悉心地切割牛排。

“老萬這人啊,女人方麵渣穿地心,彆的方麵倒拎得清。”唐俏兒吃了塊帶血絲的牛排,邊咀嚼邊眯明澈的眸。

“所以三位媽媽纔會對他死心塌地啊。爸除了花心,人品還是不錯的。並冇有薄待了那位夫人。”

“是啊,後來居上者,春風得意。古來隻有新人笑,有誰聽得舊人哭?”唐俏兒低落羽睫,將叉子狠插在牛排裡。

唐樾凝視著妹妹逐漸染紅的眼眸,心疼地撫摸她的發頂,“我知道,你已經不恨三位太太了,你隻是解不開心結,替咱們的母親覺得不公平。

可是俏俏,你有冇有想過,也許母親她,早就不怨父親了呢?”

“怎麼會不怨啊,不過是咬牙隱忍罷了。這世上哪有一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身邊妻妾成群,心裡裝著……”

唐俏兒呼吸一窒,戛然而止。

她自己難道不也是如此嗎,明知沈驚覺心裡有白月光,她還是戀愛腦一往情深地陷進去了,為那男人掏心掏肺,最終得到的卻隻有殘忍的拋棄。

老萬花心,但知道疼人。可沈驚覺呢,三年裡他冇正眼瞧過她也就算了,竟然還一再往她心口捅刀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真是瞎了眼,愛了這薄情寡義的男人十三年!

“沈驚覺這兩天倒是安靜,冇給我打電話。”唐樾慢條斯理地抿了口紅酒。

“嗬,因為他正忙著給白月光一家擦屁股呢,哪兒顧得上我?”

唐俏兒悠閒地搖晃高腳杯,明眸流轉,劃過凜然逼人之氣。

“白小小太弱了,這把,換唐家俏兒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