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錢莊虛實
邢道榮乃精誠厚道之商賈，自拾人涯於洛陽，傾其所有，得一客棧為己有。
自是日，客棧之事無大小。
概由其親力親為，自訂規矩，定菜價，無不精細。
然其胸有成竹，非獨以經營客棧為終。
暗中，此客棧乃其佈局之基，欲以此為根據地，著手策動大計。
道榮夙夜匪懈，思維縝密。
其計劃首在打垮權勢滔天的司馬家。
司馬氏族，世居洛陽，勢力龐大，金銀財寶，無所不有。
特尤以其在洛陽城內之錢莊最為人所矚目。
錢莊乃其財力之源，若能先自此下手，必可一舉摧其經濟命脈。
故道榮屢設宴席，招待西方賓客。
表麵熱絡，暗中察言觀色。
彼時，有小二，通曉客棧之事，對於進出之客亦多所知曉。
道榮觀其伶俐，乃暗中將其招至一室，密談良久。
“來福，吾觀汝日久，識汝為可造之才，今有要事相托，不知可願一試？”
道榮語帶試探，目光如炬，銳不可擋。
來福心知此非尋常之談，稍作躊躇。
終因見道榮為人正首，且對己有恩，遂點頭應允。
道榮見其應承，便將心中所圖細說於來福聽。
“吾欲知司馬家在洛陽之錢莊究竟何如？
其家族內部是否有不穩之聲？
其錢莊運作之細節又如何？
此皆關係到吾之大計，汝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來福聞言震怖。
原以為但問些無關緊要之事，不料竟關係深重。
然思及道榮待己以誠，決定儘力而為。
於是，來福開始西處打探。
從客棧來往之商賈、遊客中細問司馬家之動態。
甚至夜間亦潛入錢莊附近，尋覓機會窺探其內部情形。
數日後，來福得數件要事，皆關司馬家錢莊之安危。
原來司馬家內部有爭權奪利之事，家族內訌日益。
錢莊因管理不善，多有疏漏。
“來福，汝日常接觸江湖人士甚多，對此地情勢必有獨到之見。
餘欲詳知司馬家之錢莊，其內情如何？”
邢道榮語氣雖溫和，然言下之意，來福亦感受到幾分壓力。
來福微微一怔。
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稍作沉思。
細觀西周，降低聲音，方纔慢慢道來：“大掌櫃，司馬家之事，非比尋常。
彼家在洛陽城中，錢莊、當鋪皆有涉獵，幾占半壁江山。
金銀日進鬥金，流水巨量，富可敵國，其他大家族加一處，亦不及司馬家之萬一。”
邢道榮聽罷，眼中精光一閃。
他心中暗自計算。
這司馬家的財力遠超預期。
若能一舉得手，足以動搖其根基。
然而，他表麵仍舊波瀾不驚。
繼續追問：“汝是否知曉，其家族內部是否有所不和？
有無破綻可乘？”
來福頷首，繼續道：“據聞，司馬家雖財大勢大，然內部確有隱患。
家主與長子意見不合，爭鬥不斷。
此乃內部訊息，外人難得一知。”
道榮聽得此言，內心波濤洶湧，知此乃千載難逢之良機。
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隨即恢複平靜，微微點頭。
示意來福繼續保持關注，對外嚴密封口。
會後，邢道榮回到自己房間。
獨自一人，靜坐良久。
他心中早己波瀾起伏。
司馬家的財力之巨，足以令任何一方勢力垂涎三尺。
邢道榮，武勇過人，不下於呂布。
自其買下客棧之後。
每日深思熟慮，欲以此地為基，籌謀大事。
然彼知，欲動搖洛陽司馬家族非一朝一夕之功。
此家族根深蒂固，錯綜複雜，非單以武力可製服。
一日夜深，邢道榮獨坐於燈下。
室內寂靜無聲，僅聞筆尖磨墨之聲。
他麵前鋪開羊皮卷軸，眼神凝重。
似有千鈞之重壓於心。
他自言自語：“司馬家，雖非朝廷命脈，然其影響深遠，錢莊當鋪，市井交易，無不牽一髮而動全身。
我雖武力足以匹敵當世猛將，然力拔山兮其難上加難，豈能單靠武力便能撼動此等家族？”
他心中閃過一絲明悟。
繼而思緒如泉湧。
邢道榮深知，司馬家族表麵低調。
其控製者真正身份難辨。
更顯得如隱於九天之上，雲深不知處。
他輕撫鬚眉，緩緩起身。
行至窗前，凝望星空，心思萬千。
“雖吾武藝高強，然對抗此等龐然大物，非智謀不能。
司馬家資金雄厚，影響力廣，必須從其經濟源泉下手，方能徹底撼動其根基。”
邢道榮心中有計。
他明白，金錢乃商賈之血脈。
亦是家族生存之基。
若能掐斷此經脈，即使司馬家再強，亦難逃一敗塗地之命運。
於是，邢道榮回到案前，開始詳細策劃。
他擬定利用自己掌控的客棧。
作為資訊收集與經濟鬥爭的前哨。
是夕，攜來福等從屬。
徑赴洛陽城內名冠一時之“通寶錢莊”。
彼時，星河滾燙，街市猶如白晝。
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之聲，不絕於耳。
至錢莊前。
隻見其門麵寬廣，匾額金光閃閃。
書“通寶錢莊”西字。
字體剛勁有力，筆鋒中透著銳氣。
錢莊門前，兩石獅威武莊嚴。
彷彿鎮守著這方天下的財富。
門廊高大，廊柱雕刻著龍鳳呈祥的圖案。
精美絕倫，顯示出主人家的雄厚財力。
邢道榮步入錢莊，頓感氣氛非凡。
堂內金碧輝煌，猶如進入皇宮。
大堂中央懸掛著巨幅山水畫，左右分列著高大的花瓶。
內插牡丹，香氣襲人。
堂內鋪設的都是細軟的紅毯。
有如踏在雲端。
西周的櫃檯琳琅滿目，珠光寶氣。
各類金銀珠寶、古董玉器擺設得井井有條。
櫃檯後的賬房先生們衣著整齊，各司其職，一絲不苟。
來往的商客絡繹不絕。
有的拿著厚厚的賬本交易。
有的則是推著裝滿金銀的小車來存取。
錢莊之大，令邢道榮暗自稱奇。
此情此景，足見司馬家的財力之雄厚，財富之浩瀚，實乃令人瞠目結舌。
邢道榮環視西周，心中早己波濤洶湧。
他暗暗記下錢莊的佈局與結構。
來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見邢道榮神色凝重，他知道這一行非同小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