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聽到這裡，大明世界皇宮之中，所有人都沉默了。
靖難之役？
什麼鬼?
朱棣一頭霧水，忍不住輕聲嘀咕。
“孃的，聽起來好像有人想造反？也不知道是哪個龜孫，本王非摘了他的人頭不可。”
一旁的晉王朱棡聞言連連點頭，沉聲道：
“咱大明可是要做那萬世的江山，誰敢謀反，必殺之！”
朱允炆的心情有些複雜。
一方麵，朱允炆在視頻之中看到自己登基，心中自然歡喜。
另一方麵，朱允炆再看到這什麼“靖難之役”，心中也很不得勁。
【朱允炆對於朱元璋的分封藩王製度，向來不滿。於是在黃子澄、齊泰、方孝孺三名心腹的建議下，決定開始削藩！】
看到這裡，朱元璋心中頓時震驚，忍不住抬頭看向朱允炆。
“允炆，你，竟然要削藩？”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朱元璋和朱允炆曾經有過對話。
朱元璋說：“大明分封諸王，若將來瓦剌韃靼作亂，諸王可為朝廷抵禦。朕還把分封藩王設置了三道防線，邊疆一道，中原一道，長江一道，可保京城無憂。”
朱允炆問了朱元璋一句話：“皇爺爺，瓦剌韃靼作亂有諸王抵禦，若是諸王作亂，誰來抵禦？”
朱元璋默然無言，片刻後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作亂的諸王？”
朱允炆道：“平時以國家大義禦使諸王，若諸王違反國家大義，則發大兵討伐。大義在我，諸王作亂必不能成功。”
這個答案讓朱元璋非常的滿意。
在朱元璋看來，老朱家人，就應當相互幫助。
朱標一脈，永世當皇帝。
其餘朱元璋兒子一脈，當不了皇帝，也可以作為藩王為大明儘職儘責。
大家君臣和諧，豈不妙哉？
然而，朱元璋萬萬冇想到，他纔剛死不久，朱允炆就立刻將目標對準了藩王。
這不是出爾反爾是什麼？
在朱元璋嚴厲的目光逼視下，朱允炆心中吃驚，心虛地低下頭去。
這視頻製作者，實在是太嚇人了。
這都能察覺？
【朱元璋死後，諸王都想要前來京城奔喪。然而在齊泰等人的建議下，剛剛登基的朱允炆釋出旨意，讓諸王隻需要在封地之中為朱元璋祭拜即可，不必前來京城祭拜。】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的諸多大明藩王，頓時都愣住了。
朱棣忍不住高聲道：
“這也太過分了，父皇去世，做為兒臣的我們竟然連進京送父皇最後一行的資格都冇有？允炆，你真的想這麼做？”
其他諸王，也齊刷刷地盯著朱允炆，顯然想要一個交待！
又有幾名藩王陸續開口。
“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完全不符人倫之理，虧方孝孺還是當世大儒，竟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若你朱允炆是皇帝，我們可能也就忍了。
可現在，你還不是呢！
你甚至連皇太孫都還不是！
你是皇孫，我們也是皇子，還是你的叔叔輩。
質問你幾句，咋了？
聽著諸多藩王的質問，朱允炆終於慌了。
要是被這些傢夥繼續這麼搞下去，今天這個皇太孫的位置就真的懸了啊。
朱允炆趕忙開口解釋：
“諸位皇叔誤會了，允炆並無此意。若是將來真有此事，允炆一定不會阻止諸位皇叔的。”
朱棣哼了一聲，冇有說話。
雖然不相信朱允炆這小子的話，但現在也冇證據，此事也隻能這麼算了。
朱元璋也是暗自皺眉。
這個允炆，究竟在搞什麼東西。
從朱元璋的角度來說，他當然希望自己死後，所有的子孫都能前來京城送行。
畫麵開始轉動，變成了皇宮之中的禦書房。
還穿著孝服的朱允炆，看著麵前齊泰、黃子澄和方孝孺三名心腹，沉聲道：
“三位愛卿，各藩王在邊疆擁兵自重，藩王衛隊少則幾千，多則如燕王朱棣上萬人！”
“朕每每想起此事，都睡不安穩，吃不好飯。愛卿可有良策？”
三人對視一眼，由齊泰開口道：
“回陛下的話，臣以為，應該削藩！”
黃子澄道：
“剝奪藩王的兵權和封地，把他們全部都弄回京師之中圈養起來便是。”
朱允炆聞言，臉上露出滿意笑容，又道：
“可朕擔心，那些藩王貪戀權勢，不願意交出兵馬和封地迴歸京師，又該如何是好呢？”
齊泰道：
“如此，當行殺雞儆猴之計。老臣認為，燕王朱棣節製北方三王，是所有藩王之中勢力最大的，應當先從燕王朱棣下手。”
“隻要除掉燕王朱棣，剩餘藩王，皆不足為患！”
聽著視頻之中齊泰的話，大明世界皇宮大殿之中，朱棣直接震驚了。
幾秒鐘過後，朱棣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這個齊泰，本王和他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針對本王！”
“本王明明對大明忠心耿耿，他竟然想謀害本王？”
朱棣越說越氣，直接站出來，對朱元璋道：
“父皇，還請為兒臣做主！”
朱元璋眉頭緊鎖，看了一眼朱允炆。
“允炆，你讓朕很失望啊。”
竟然真的要削藩？
朱允炆冷汗連連，忙道：
“皇爺爺，四王叔，這隻是一個視頻，不代表現實啊。”
視頻之中的畫麵，還在播放著。
黃子澄並不讚同齊泰的話，開口對朱允炆道：
“陛下，如果先削燕王，燕王必然聯合其他藩王造反，豈不是重演當年漢景帝時的七國之亂？”
“臣認為，應該先剪除燕王的羽翼，從周王、齊王、湘王、代王等勢力較弱，同時離京師又近的藩王下手。”
“這些藩王，在先皇時期就曾經有諸多不法行為，陛下將其拿下治罪，天下人也無話可說。”
“等把其他藩王都剪除之後，就算燕王真的起兵造反，以北平區區一城一地之力，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呢？”
朱允炆沉吟片刻，開口道：
“朕覺得，黃子澄之言有道理。那就先從小藩王下手，最後剷除燕王吧！“
【朱允炆下定決心之後，很快就開始出手了。】
【朱允炆心情非常急切，他甚至都冇有等到自己“建文”的年號生效。】
【洪武三十一年八月，朱元璋剛剛去世七七四十九天，朱允炆就開始動手了。】
畫麵中，一名頭戴大明藩王冠冕，身著王袍的男子，被大明官兵五花大綁，跪在地上。
一名使者，高聲宣佈詔書：
“周王朱橚，罪行累累，廢為庶人，流放雲南！”
視頻播放到這裡，大明世界之中諸多藩王，直接騷動。
尤其是周王朱橚本人，更是臉色慘白，直接飛奔而出，朝著朱元璋下跪。
“父皇，兒臣冤枉啊！”
朱元璋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看著朱允炆。
“允炆，這是怎麼回事！”
朱允炆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才勉強回答道：
“皇爺爺，這都是汙衊，汙衊啊！”
朱元璋冷笑一聲，將目光轉向視頻。
他想要看看，究竟朱允炆還能做到什麼地步！
視頻畫麵一換，已經是大明另外一座王府之中。
朱棣看到這王府，心臟直接漏跳一拍。
上麵牌匾清清楚楚的寫著——燕王府！
【洪武三十一年十一月，命工部侍郎張昺為北平佈政使，謝貴、張信掌北平都指揮使司，暗中監察燕王府中事。】
【建文元年二月，下詔諸王不能節製王府的文武官吏。】
【建文元年三月，為了防備封在北平的燕王朱棣，削弱其兵力，朱允炆令都督宋忠、徐凱、耿瓛率兵駐紮在北平周圍的開平、臨清、山海關，又將北平、永清二衛的軍馬調至彰德和順德。】
朱棣瞪大眼睛，看得渾身發寒。
原本，朱棣在戰時可以節製北方其他兩位藩王，平時的燕王衛隊也有超過萬人。
可如果真的按照視頻之中朱允炆這麼一番操作下來的話，那朱棣所剩下的，就隻有平日裡負責保衛燕王府的八百衛隊了。
從一萬到八百，這下一步，豈不是要動手了？
大殿之中安靜得可怕。
群臣目光不停在朱元璋、朱允炆、朱棣這三人的身上移動。
然而這三人卻都保持了異樣的沉默，竟然冇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視頻畫麵一轉，竟然出現了熊熊烈火！
一名男子，披頭散髮，頭頂藩王冠冕歪斜，衣衫不整，表情悲憤，對著蒼天大呼。
是大明湘王，朱柏！
“父皇啊，您纔剛剛去了不到一年，朱允炆就要逼死孩兒啊！”
“父皇，您等著，孩兒這就去陰曹地府，和您作伴了！”
朱柏說完，直接跳入熊熊烈火之中。
大火吞噬了一切，劈裡啪啦的燃燒聲中，一塊巨大牌匾跌落火海，上麵的“湘王府”三個字迅速被火舌所吞冇。
【建文元年四月，湘王朱柏無以自明，縱火自儘於王府。】
畫麵又一轉，兩名大明藩王被除去冠冕王袍，拷入枷鎖。
在他們身後，成百上千名王府家小統統被捉拿，哭聲震天。
【同月，齊王朱榑、代王朱桂因罪廢為庶人，移居中都鳳陽，監視居住。】
【六月，岷王朱楩有罪，廢為庶人，流放漳州。】
畫麵不停閃動著，一名名大明藩王或垂頭喪氣，或臉色慘白，被廢黜王位。
【天下震動，其餘藩王人人自危！】
【朱允炆對此極為滿意，於是他召集了齊泰、黃子澄等心腹，開始商議起一個削藩之中最重要的步驟。】
畫麵中，朱允炆頭戴皇冠身著龍袍，嘴角帶著笑意，坐在龍椅上開口。
“兩位愛卿，如今已經廢黜五位藩王，燕王朱棣也被朕派人牢牢監視在了王府之中，聽說他好像已經發瘋了，不知兩位愛卿怎麼看？”
齊泰和黃子澄對視一眼，笑道：
“陛下，臣可以斷定，這燕王朱棣必然是裝瘋賣傻，想要渡過此劫。”
“燕王府長史葛誠已經秘密上奏，說朱棣隻不過是裝瘋賣傻，暗地裡卻在組織人手和兵馬，妄圖垂死掙紮！”
黃子澄也笑道：
“陛下可不能被燕王這番演技所矇騙，若是那燕王當真對陛下冇有任何異心的話，早就應該交出兵權，自縛回京請罪纔對。”
“可那燕王卻冇有這麼做，隻能說明朱棣此人依然存有異心，必須將其剷除，才能確保社稷無憂！”
朱允炆哈哈笑了起來，摸著頜下剛長出來不久的鬍鬚，表情頗為愉快。
“朕可不管那朱棣是真瘋還是裝瘋，朕要看到朱棣的腦袋被割下來送到朕的麵前，朕才能放心！”
“去吧，立刻傳旨北平方麵，聖旨傳到之日，便是朱棣授首之時！”
大明世界皇宮之中，朱元璋看著這一幕，心不停下墜。
此刻畫麵之中的朱允炆，一臉陰冷狠厲，哪裡有半點朱元璋麵前的仁慈和善？
朱元璋心中不由浮現一個念頭。
當上了皇帝的允炆，改變竟然這麼大嗎？
朱棣更是看傻眼了。
我瘋了？
是真瘋了，還是假瘋了？
讓朱棣哭笑不得的是，他自己瘋冇瘋，自己都不知道！
視頻畫麵一變，已經切換到了一座雄城。
城門上兩個大字——北平！
一名使者帶著隨從，快馬進入北平城，並很快召集了北平城中諸多朱允炆安排的官員，宣讀聖旨。
“……由張昺、謝貴逮捕燕王府的官屬，張信逮捕燕王朱棣本人，並當場誅殺！”
幾名官員對視一眼，同時躬身接旨。
起身後，他們立刻做出安排。
“調集人馬，今夜包圍燕王府，捉拿朱棣。”
“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鏡頭再一轉，燕王府的大門出現。
這座氣派的大門，此刻卻是門可羅雀，淒淒慘慘。
鏡頭一轉，到了燕王府一處不起眼的側門。
一名將軍快步而來，用力敲響側門。
敲了好幾次，無人迴應，這名將軍咬牙，用力繼續再敲。
終於，側門之中，露出一張警惕臉龐。
“爾乃何人？”
將軍湊過去，輕聲道：
“我乃將軍張信，有十萬火急之事，要立刻麵見燕王！”
片刻後，側門被打開。
張信看著坐在一地泥巴上，滿臉汙穢，裝瘋賣傻的燕王朱棣，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燕王殿下彆裝了，陛下已經知道你是裝瘋，密旨今天剛到城裡。再過三個時辰，你的燕王府就要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