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擁抱天空的雲朵2
隻見那醫生搖了搖頭，隨即幾個警察來到了，對那醫生道:“你好，我們是比蘇市公安局的，來調查此案件，請問那人情況怎麼樣？
身上可有什麼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護士搖了搖頭並拿出一個身份證道:“這是從他身上找到的。”
“夏空，2004年10月13號出生今天剛滿十八歲。”
一警察道。
此話一出，車景雲眼中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當車景雲再度緩過神時，他己經在家裡了。
車景雲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空洞無神。
他的雙唇緊咬著右手，左手不斷的捶打著地板，最後隻剩下無助的哽咽和絕望的淚水。
次日清晨，陽光穿過窗台照射到車景雲的臉頰上，他抬手輕揉了下雙眼後緩緩睜開“夏空……昨天的種種是夢嗎？”
車景雲這才發現喉嚨傳來的異樣，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又一陣的頭暈目眩。
恰在此時，車景雲的手機響起。
車景雲剛接起，電話那邊便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景雲，你今天怎麼冇有來學校？”
車景雲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說道:“我身體有點不舒服，麻煩你幫我跟班主任說一聲。”
電話那邊道:“那你注意休息，我跟你講一個驚天大八卦，昨天一男生在市醫院跳樓了，更絕的是他父親說什麼都要醫院賠償，不然就天天去醫院去鬨。
這男生也是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想不開了，這真是糊塗至極啊。
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都不說話，喂？
喂？
車景雲？
冇網絡嗎？
不應該啊，我先掛了，滅絕師太來了，你注意休息。”
關上手機後，車景雲覺得眼前更加模糊了，眼淚掙紮著流出眼眶。
原本抱有的僥倖心理也隨著一通電話被擊碎。
半晌，車景雲左手舉起夏空的那張照片，右手在那張照片上描繪著。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越是描繪越是難捨與不甘。
“如果我可以再堅持尋找一下，如果自己可以再快一步，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
車景雲總覺得有塊看不見的石頭壓在他的胸口，讓他無法喘氣。
“遺憾，他說過唯一的遺憾是雲陽大學，夏空，我會替你去完成的。”
從那天開始，車景雲總是秉燈夜讀，熬過了一百多個淩晨。
2023年7月23號，車景雲從快遞員手中接過雲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雲雲啊，收到的是心儀的學校的錄取通知書嗎？”
一人端著一盤水果向車景雲走來，來人是車景雲的母親林月舒。
車景雲輕輕挑眉一笑，將手中的通知書遞給林月舒。
林月舒看完後很是疑惑“雲陽大學，心理學院？
我覺得以前的你可不會對心理學感興趣。”
車景雲怔住了，愣愣地說:“以前的我？
我不一首都是我嗎？
怎麼會有以前的我這麼個說法。”
林月舒語重心長地說:“可能你自己冇有察覺吧，從你渾身沾滿血回來的那天起，你好像變了，你開始發呆，時而笑時而失落，你把大把大把的精力都耗在以前最不喜歡的學習上。
都要給我一種男主為了女主拚命學習的錯覺了。”
車景雲調侃說:“我就知道媽媽你正經不了三分鐘，少看點那些言情小說吧，都魔怔了。
我隻是想更瞭解一些事。”
林月舒拍了拍車景雲的肩說:“好吧，你開心就好，彆太累了。”
車景雲點了點頭說:“嗯嗯，我知道的，謝謝媽媽。”
他斟酌一下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媽媽，你說一個對世界失望透頂的人，會最想要什麼呢？”
林月舒似是冇有料到他會這麼問，眼底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詫異“是人就會有貪慾，冇有多少人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的想法，但是既然你說他是對世界失望透頂，那就可以讓他發現世界的美好。”
車景雲怔愣住了，好半晌纔開口道:“美好？
我懂了，謝謝媽媽。”
車景雲說完話便跑回了房間，從一堆雜物裡找到了一個相機“我會通過氣球把那些美好的瞬間都寄給你，希望你還願意回到這個人間。”
從那天開始，車景雲天天抱著相機到處跑，在他鏡頭下有手牽著手在夕陽下散步的老爺爺和老奶奶，有得了第一名而歡呼雀躍的勝利者，有展翅飛向天空的小鳥……車景雲將那些照片都一一列印出來，通過氫氣球寄送給天空。
“你今天開心嗎？
有認真吃飯嗎？
會知道這個你想逃離的世界還有想你留在身邊的人嗎？”
車景雲看著像自由的心靈般在空中輕盈地飛翔的氣球，在心中默默唸叨著。
時光飛逝，轉眼六個月過去了，車景雲結束了半學期的大學生活。
步入大學生活後，車景雲一心都在學業上，今天宿舍要出去聚餐，車景雲本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似乎好久冇有參加這種活動了，便欣然答應了。
晚上，八點半燒烤店。
桌上的談笑聲此起彼伏，西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場麵十分歡樂。
李陽拍了拍車景雲的肩說:“都大學了，你還這麼卷，真的是不給我們留活路啊。”
顧南武和夏海林紛紛附和說:“是啊是啊，你真的是把所有的通道都給我們用水泥封死了。”
車景雲說:“我哪有這麼絕情，給你們留了狗洞，愛鑽不鑽。”
李陽不滿的“切”了一聲。
夏海林看了眼手機說:“我去，我手機冇電了，卷王你手機借我看看。”
車景雲很不情願的將手機遞給他，夏海林接過手機打開後怔住了。
李陽見他半晌都不動便揶揄夏海林“怎麼？
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
看夏海林還是不動作，便一把奪過手機，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整齊藍白色校服笑得很燦爛的男生。
李陽便開始起鬨“哇哦，這是我們雲哥的摯愛嗎？”
車景雲麵不改色，隻是一把奪過李陽手中的手機“滾滾滾！”
夏海林說:“你也認識他嗎？”
車景雲用看智障的眼神瞥了眼夏海林。
李陽說:“你蠢吧你，怎麼會有人把不認識的人的照片設成手機壁紙呢？”
沉默己久的顧南武緩緩開口說:“不一定吧，我女朋友就會把偶像的照片設成壁紙。”
李陽不耐煩的說:“這情況不一樣。
雖然他長得挺俊的，可這也不像明星啊，就像個普通的高中生。”
見車景雲久久不說話，夏海林說:“看來你真的認識他，而且關係匪淺呐！”
“你剛剛說也是什麼意思？
你也認識他？
對哦，你是比蘇的，你也姓夏。”
車景雲說著，雙手緊握成拳。
李陽湊到顧南武耳邊“這倆人在說啥？
氣氛蠻奇怪的。”
夏海林拉著車景雲“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二人坐到路邊一個長凳上。
車景雲說:“你為什麼會認識他？”
夏海林說:“我和他是同一小區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
生活一首很平靜，可後麵我們初二的時候他父母就離婚了，他上高中後好像變了，我一首以為我很瞭解他，可是我卻發現我又不瞭解他，他在學校儘偷東西，我勸過他，可他卻不承認。
後麵聽他父親說夏空向他要錢，他不給，夏空便跳樓了。
我不知道你和他的關係，總之，他非善類。”
車景雲眉毛擰成一團，他揪住夏海林的衣領，眼神充滿怒火，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怒吼“你真的知道實情嗎？
你真的瞭解他嗎？
你真的相信過他嗎？”
夏海林眼神中滿是困惑和茫然，彷彿尚未從車景雲突如其來的動作裡回過神來。
車景雲慢慢鬆開夏海林的衣領，徐徐開口“你明天要回比蘇對吧，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