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殺人了,要成為大魔王了嗎?
灰暗的天空,掛著一輪月亮般大小的漆黑星辰,妖豔而詭異。
它如巨獸的眼眸,注視著地星上的生靈。
雜亂的世界,一片狼藉。
市立醫院特護病房裡,一名醫生看著躺在床上的青年麵目猙獰。
“陳方,不要怪我!
我也不想這樣!”
“哼,大家都瘋了,也不差我一個!”
“不行,我是醫生,我不想瘋,我要堅持!”
“啊,啊——”陳方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外麵怎麼了?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隻記得站在窗台的時候,被堂哥突然推了下去,然後就陷入黑暗中。
最近他才恢複意識,耳邊總是傳來哭喊聲,嚎叫聲,瘋狂的大喊聲,他卻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
他不停在黑暗中走走停停,他怕自己停下來後再也醒不過來。
陳方不知如何才能清醒,隻期望能夠在不停的行走中尋找到恢複意識的方法。
比較奇怪的是他冇有感到一絲疲倦,反而越走越有精神,意誌力似乎也強大了不少。
黑暗中冇有方向,既然不會累,他便向一個方向不停奔跑,跑跑停停。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陳方在黑暗的天空上看到了一點光明,耳畔的嘶吼聲也大了起來。
陳方剛一睜開雙眼,一張血色大口,映在眼前,潔白的牙齒,還有紅色的液體不停流下來。
陳方頓時顫抖,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猛的翻身,從床上掉了下來,顫聲問道:“你,你要乾什麼!”
此時他纔看清眼前之人穿著白大褂,一雙血紅眼睛,伸開著雙手,咬向陳方原脖子的地方。
快速扯下身下的監護線束,陳方想要站起,卻是雙腿一軟,再次跌坐在地上。
長時間的臥床,他一時還冇有恢複過來。
白大褂吐了吐咬到嘴裡的絲綿,摩擦著牙齒,發出咯咯的響聲,聽的陳方更是發毛。
隻見白大褂搖晃著腦袋,眼睛更加紅了起來。
“啊!”
他一聲嘶吼,雙手一用力,躍過病床再次撲向陳方。
“住手,你是誰,你瘋了!”
陳方一邊翻滾,一邊大喊。
他剛醒來,一時不知所措,莫非最近聽到慘叫聲都是被咬的?
“怎麼辦?
怎麼辦?”
剛剛醒來難道又要再次被嘎,他才23歲,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隨著陳方集中精神盯著白大被褂的時候,他的睛中黑光隱現。
也不過眨眼的時間,白大褂的血色大口再次出現在陳方眼前。
不做他想,陳方慌忙抬起雙腿,想要踹開白大褂。
哪知剛一接觸,便是一陣劇痛傳來,他如同踹在木板一樣,雙腳生疼。
陳方不敢收回雙腿,強忍著疼痛,雙腳抵在白大褂的腰間。
“媽的,疼死我了!”
狠罵了一口,陳方也稍鬆了一口氣,還好對方冇有強的離譜。
白的褂的撲咬受阻,雙手不停的撕向陳方,嘴角不停流著腥臭的口水。
被壓在下方,陳方無法起身,他身也被劃出道道傷痕。
似是被陳方身上流出的血液刺激,白大褂的撕扯和吼叫更加急切起來。
“既然你想要吃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哼!
看看鹿死誰手!”
陳方不顧白大褂的撕扯,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狠咬著牙齒,胳膊上青筋暴起。
被掐住的白大褂,似是冇有影響,仍然掙紮著咬向陳方,嘴是隻能發出陣陣“嗚嗚”聲。
陳方隻感覺自己掐的越用力,越是覺得舒爽,似是腎上腺激素的作用,突然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
如果有彆人看到會發現,陳方此時滿臉興奮之色,嘴角也掛著邪魅的笑容。
“哢嚓!”
隻見白大褂脖子一歪,被陳方硬是生生掐斷,而他也停止掙紮,癱軟下來。
伴隨著白大褂的死亡,陳方忽然“嘿嘿”笑了出來。
推開白大褂的屍體,陳方癱倒在地上,深吸幾口空氣,像是品嚐美味一樣,滿足的微笑著。
“不對!”
“我為什麼會笑?”
“殺人了,難道不應該害怕和緊張嗎?
這滿足感和舒暢感又是怎麼回事?”
“這樣下去,我不會成為以殺人為樂的大魔頭吧!”
“不行,忍住,我不能笑,不能戀上這種感覺!”
陳方記得,好多影視作品和新聞經常出現以殺人為樂的人,這些人心理變態,隻有在殺人的時候,他們纔會興奮,往往這樣的人都冇有好下場。
想到此處,陳方一抖,他現在的狀態不正是如此嗎?
他可不想變成變態殺人魔。
好不容易醒來,他還有很多事情冇有弄清楚,堂哥為什麼要害他?
一年前父母和堂哥一起爬山摔落山崖,難道也不是意外?
這到底是為什麼?堂哥自幼失去了父母,是陳方父母把他養大,他又是怎麼忍心殺害有養育之恩的叔嬸?
這位醫生又為什麼會發瘋的想要咬自己?
外麵的哭喊聲也是這樣嗎?
是僅僅醫院的人發瘋了還是外麵的也都這樣?
帶著滿心疑問,陳方來到窗前。
樓下三三兩兩的走動著幾人,他們如同行屍走肉般木訥,到處都是破爛的衣服,還有破碎的屍體。
地上到處汙爛一片,陣陣的腐臭味從窗外飄來,嗆的陳方首欲作嘔。
天空之上,黑暗的星辰掛在正上方,陳方感覺它似活物一般,想要吞噬自己。
打了個激靈,他不敢再看,趕緊關上窗戶,抵住房門,仔細聆聽著門外的動靜。
吼叫聲逐漸變得稀疏,害怕再次遇到襲擊,他暫時冇有出門。
市立醫院是江城市最大的醫院,僅病床就有數千張,加上醫院員工,陪同家屬,每天進出的人也得有大幾千人。
又在病房待了半小時,仍然冇有警察到來的跡象。
陳方確定現在就像是小說中的末世一樣,應該到處都是發瘋的人,社會秩序也許己經混亂,他隻能選擇自救,靠自己活下去。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除了稀碎的腳步聲,外麵再也冇有呼叫求救的聲音。
陳方輕輕打開了房門,剛伸頭出去,便看到隔壁同樣有一雙驚恐的眼睛向自己看來。
“哎呦,我去!”
兩聲低呼傳出,他們同時縮回了腦袋。
確定了對方是正常人,他們又同時伸出腦袋,陳方疑惑著問道:“你是誰?
現在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