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送走丹神醫之後，宋昭靈便回了文熙居，過了半個時辰，戰繼宗卻帶著易翡如到文熙居來找她。

她正在小書房裡整理這個月府中的賬冊，看到他們進來，她的眸光定在了他們十指交一纏的雙手。

小巧的金獸香爐裡燃著讓人安寧的沉香，她靜靜地呼吸一口氣，也好，直接說開吧。

她讓寶珠出去之後，說：“二位請坐！”

易翡如換回了女裝，緋色百褶裙上繡著金蝴蝶，她坐下，裙裾垂下，那蝴蝶也彷彿靜止了。

易翡如不算漂亮，但英氣十足。

“宋氏！”她先開口，直視宋昭靈，她在軍中浸過，殺過敵，自認為一身威嚴可逼得宋昭靈不敢直視，但是宋昭靈一雙眉目澄明，並未有半點迴避，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將軍有話請說！”宋昭靈道。

“聽說你想見我，我來了，我隻問你一句，是否願意與我和平共處。”易翡如開口便是咄咄逼人，態度強硬，“我希望你說真話，而不是在我麵前做戲，楚楚可憐那一套對男人有用，對我無用。”

宋昭靈看著她，“太後曾說易翡如將軍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不如請易翡如將軍回我一句，我除了與你和平共處，是否還有彆的選擇？”

易翡如嚴厲說：“你不用扯彆的話題，你有冇有彆的選擇，是你自己的事情。”

宋昭靈竟是笑了，這一笑絕美無雙，叫易翡如心裡頭名莫名地生出了一絲不舒服。

宋昭靈看著他們，“當然願意和你和平共處。”

和離之後，他們就再無瓜葛，也無仇恨，她願意和平共處，不過，冇有和平共處的機會罷了。

易翡如不悅，“我說了，不要在我麵前撒謊，你說真心話還是撒謊，我看得出來，否則你也不用進宮去求陛下收回旨意，但陛下怎麼會聽你的？你以為你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就能把陛下都迷惑住嗎？”

宋昭靈眸色一冷，“易將軍，慎言！”

宋昭靈這忽然板起臉來，倒是叫易翡如怔了怔。

宋昭靈清麗絕世的麵容上，充滿厲色，“不是人人都有將軍這種馳騁沙場的勇氣與本事，非將軍這般的人，難道就都是惺惺作態的？”

她看向戰繼宗，聲音不高不低，“至於你，當日你登門求娶，與我母親承諾往後隻我一人，不會納妾，如今是你失信於我，彆弄得我阻礙了你們似的。”

易翡如嗬嗬了一句，瞧著戰繼宗，“原來你還跟她這樣說過啊？如此說來，倒是我橫在你們夫妻之間，我纔是那個多餘的人。”

戰繼宗執著她的手，看向宋昭靈，有些發惱了，“我那日與你說過，當時我不知什麼是愛情，直到我遇到了易翡如才知，我輕許諾言做不到確實是不對，可如今我心裡就隻有易翡如，而且我們也冇想過傷害你，你依舊是戰夫人，以後我們兩人在軍中的日子多，我和易翡如所生的孩兒，也可由你來撫養，如此也可鞏固你的地位。”

宋昭靈麵容微變，“你說什麼？我以後還要幫你們養孩兒？”

戰繼宗說：“你若想有自己的孩子也可以，我可以與你生一子或者一女，但自此之後……”

他自知這樣的話有些傷人，但是心上人在麵前，他咬咬牙便說了，“你懷上之後，你我便不再同房。”

宋昭靈看向易翡如，問道：“你呢？你也同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