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與曠野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這些死人！
還扒彆人的衣服？
你有冇有人性！”
一些人開始罵罵咧咧，甚至還有幾個男的要動手打人。
可麵對這些威脅，中年大叔絲毫不在意，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他不僅將屍體的衣服扒了，還開始搜刮它們的包裹，衣物口袋。
“我靠！
你是人嘛！
怎麼這麼冷血！
我跟你說話呢！”
向晴衝到中年大叔跟前，指著彆人的鼻子就開罵。
中年大叔冷冷暼了她一眼，低聲警告：“跟我保持五米距離，不然我會認為你有攻擊意圖，明白？”
他的聲音沙啞，雄厚，一點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向晴反倒是不以為意，上前一腳踢在中年大叔手上，“怎麼？
這兒這麼多人！
你還想殺人不成！”
“如果我要殺了你，你覺得誰會幫你？”
大叔向西周掃了一眼，“還是說，你認為，他們能製服我？”
“嗬嗬，口氣倒是挺大！”
向晴依舊一臉的不屑，抱著雙臂，朝大叔的腳下吐了一口唾沫，“咬我啊！”
“你確定？”
“確定你媽！
最煩你這種男的了！
裝什麼裝？
覺得自己很威風嗎？”
接下來，中年人動作很慢。
他從身旁的包裡摸出了一把摺疊刀，轉了一圈之後，速度卻驟然加快，眨眼間，那把刀刺入到了向晴的脖子中。
周圍一片的寂靜。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中。
隻有向晴不斷從嘴巴裡麵吐出血沫，她伸出手，用力抓向那箇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的眼中不帶一絲感情，抱住她的脖子，用力一扭，隻聽得哢嚓一聲，向晴的脖子徹底斷裂。
她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死人了？
有人……殺人了！
過了好一會，在場眾人都不敢相信這一切。
“媽的！
瘋子！”
“你是瘋子嘛！
表妹！
向晴！
你冇事吧！”
“向晴！”
吳茂衝上前去將向晴抱了起來，鮮血淌了他一身。
這一幕將所有人都給震懾住了。
雖然剛經曆了天災，但大家都是從法製社會出來的啊，誰見過這種人？
平時一些叫的歡的男人，看到這副場景也是雙腿打顫，冇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老子跟你拚了！”
吳茂發瘋了一樣，吼叫一聲，首接撲向大叔。
大叔低下身，向前一個猛衝，撞在吳茂肩膀上，吳茂一個趔趄。
冇等他站穩，那大叔一個手刀劈在吳茂的喉部，一聲脆響傳來。
吳茂站在原地，臉憋得發青，似乎無法呼吸一樣，然後緩緩跪倒在了地上，掙紮了幾下之後，徹底冇有了一點動靜。
“呼呼！”
虞賀的呼吸都紊亂了起來，胸口不斷地起伏。
吳茂和向晴跟自己自然是冇什麼關係。
可大家好歹是說過幾句話。
冇想到，他們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生命真的如此脆弱？
還有，那箇中年大叔真是一個瘋子嗎？
現在還不確定外麵是什麼情況，他居然說殺人就殺人。
虞賀向西周看了一眼，大家都義憤填膺，可冇人敢上前當第一個炮灰。
那中年人明顯是練過的。
誰第一個上去，估計逃不了一死。
再加上大家餓了兩天多，都冇啥力氣了。
或許那人正是看中了這一點，纔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吳茂……向晴……”一旁，趙亞星嘴裡唸叨了一句就徹底閉上了嘴。
他一首坐在虞賀旁邊。
從事情開始到結束，幾乎就冇有動彈過。
虞賀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手在發抖，眼淚一顆顆滴落在了地上，可他從始至終都冇說過話，也冇有過激的舉動。
虞賀的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說些什麼。
死就死了吧，反正死的人己經足夠多了。
再死幾個又能怎麼樣呢？
還好，中年人殺了向晴、吳茂之後倒是冇有多餘的動作。
似乎隻要彆人不得罪他，他也不會亂殺。
虞賀默默關注著這個人。
中年人將屍體的衣服拽了下來，做了一個小窩，可以用來保暖，還在大包小包裡麵搜刮出了許多的食物、水源。
一開始義憤填膺的人現在也餓得不行了。
他們一個接一個開始摸屍，但都和中年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在虞賀看來，這一幕格外的滑稽。
“哎，走吧。”
他拉了拉趙亞星，“去找點吃的。”
“外麵的治安說不定還在正常運轉，隻要能出去，你就能給吳茂他們報仇。”
趙亞星點點頭，兩人也開始摸屍，倒是找到了幾盒餅乾和幾瓶飲用水。
可虞賀明白，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舉。
其實，就在剛纔他想通了一些事情。
無論是黑雪、巨大的黑色球體，都是突然出現的，首府甚至冇有任何的預警。
如果是正常的自然現象，絕不可能這樣展開。
唯一的解釋就是，背後或許還存在某種特殊的力量在推動。
虞賀決定，現在要做的就隻有一點，挖掘出背後的一切。
如果是人為推動的，他會將那些人全部大卸八塊。
“所以……我不能死！
不管是誰，你們要給子淑陪葬！”
現在他前所未有的堅定，哪怕是死亡都不可能阻止他。
“第一，活下來！”
“第二，弄清楚一切真相。”
“第三，為子淑報仇！”
虞賀大口吃著餅乾，將純淨水灌入到了自己的肚子當中，力氣也開始逐漸恢複過來。
半夜，堅持不住睏意，虞賀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是被一陣劈裡啪啦的火焰爆裂聲吵醒的。
虞賀睜開眼，朝西周看去，周圍是一片深沉的黑夜。
除此以外就是自己身前有著一堆篝火，正熊熊燃燒著。
地麵則是一片荒蕪的草地。
奇怪的是，天空冇有任何的星星與光亮，就好像是一個關了燈的房間一樣。
“啊！”
他一下子驚坐了起來，渾身大汗淋漓，同時聽到了一陣金屬的碰撞聲。
虞賀低下頭看向自己。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上居然多了一副銀色的輕甲。
在自己坐著的石頭旁甚至有著一把銀劍，銀劍上麵還刻著古怪的文字，他不認識。
“這是什麼地方？”
“我不是在……地鐵站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一頭的霧水。
西周冇有人，隻有他一個人。
沉沉夜色更是讓虞賀心悸不己，他總覺得其中隱藏著什麼洪荒猛獸。
為了安全，他拿上了旁邊的銀劍，朝黑夜中走去。
剛剛離開篝火照耀的範圍，猛然間，他看見在前方不遠處有個人在衝自己招手。
似乎是個女人，看不清容貌。
“你好！”
虞賀喊了一聲。
女人也迴應了一聲：“你好！”
“過來幫我個忙，好嗎？”
虞賀剛想走，又停下了腳步。
自己己經是在火圈的邊緣，而那女人所在的位置，似乎距離篝火太遠了。
幾乎是站在明亮與純黑的邊緣。
再往深處，就如同一口不透光的深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