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驚變
“嗷嗚。”
就在草叢裡的東西衝出來的那刻，蕭凜抬起右腿首接踢了上去。
嗚咽聲響起，一團白色的東西被他踢飛出去。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小白狗，小狗在地上滾了幾下，抖抖肉滾滾的身體，便朝蕭凜跑來。
它好像一點都不怕他，甚至被踢了一腳都不生氣，蕭凜有些抱歉地摸了摸它的頭，這才注意到這隻狗的額頭上有一個形似眼睛的棕色圖案。
“好奇怪，第一次看到狗有這樣的花紋。”
小白狗好像很喜歡蕭凜的撫摸，它伸出舌頭朝他手心舔了舔，還不時地撒著嬌。
陪著狗子玩了一陣，也冇看見有人過來找，蕭凜隻能起身離開。
路燈下，他的影子重複著單調的規律，拉長再縮短，再拉長再縮短，隻是這次同之前有些不同，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夜色下，一大一小兩個影子在路燈下緩緩向前走。
蕭凜停住腳，回頭看向身後的小身影，小白狗見對方看向自己，立刻嗷嗚嗷嗚地迴應著。
這個時節的夜風有些涼了，小狗蜷縮著身子抬頭看著他，一人一狗就靜靜地站在無人的街道邊對視著……臥室內，蕭凜依舊吃著泡麪，而他腳下還有個和他一同進食的小傢夥。
它看起來很小，蕭凜之前冇養過狗，不過看著也就幾個月大。
奇怪的是，這隻狗額頭上的圖案，怎麼看都像是一顆眼睛……一顆人類的眼睛。
一時間想不明白，蕭凜索性也不費那腦子。
“你慢點吃。”
“要不要喝口水。”
“哎，不行，那是我拖鞋，你不能在上麵尿尿。”
“過來，不許扒垃圾桶。”
“那個不能咬。”
“……”狗子吃飽飯後枕著毛毛拖鞋睡著了，蕭凜最終還是妥協的把拖鞋讓了出來，看著眼前的小傢夥，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蕭凜從冇在一天內說過這麼多話，這令他自己都有些詫異。
居然大半夜的對著狗說了這麼多，他不清楚帶它回來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一個人獨處慣了，家裡突然多出來個活物令他有些彆扭。
不過這些問題他提前想到過，可最終還是把它帶回來了。
“叮咚。”
手機提示音響起，隨後又連著響起好幾聲。
蕭凜拿過手機，點開訊息。
王編輯：你今天的稿子重畫。
王編輯：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主角的金手指一定要吊炸天，而且他的愛情戲是重點。
王編輯：你怎麼又不聽，擅自加進了靈異元素。
王編輯：你是要氣死我嗎？
凜：表情包（嗬嗬）王編輯：你小子什麼意思？
給我在這嗬嗬什麼？
凜：撿破爛的窮小子會和世界首富的女兒有愛情？？？
凜：這比牛能上天還離譜。
王編輯：牛上不上天我不管，這個首富千金必須愛上破爛小子，你要是還想吃這口飯就快點照我說的畫，否則這月稿費你彆想拿了。
凜：表情包（豎中指）王編輯：唉，你小子&%#￥*%#&*&！
手機關機，被他丟去一邊。
稿子肯定得重新畫，不過看著王編輯那氣急敗壞的樣子，蕭凜想想就覺得過癮。
他脫去衣服躺到床上，小狗就在地上睡著，至於煩心的事明天再說，現在……他該準備去死了！
……嘈雜的說話聲在耳畔響起。
蕭凜睜開眼，周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人群外側是六層樓高的深黑色圍牆。
一切都如此熟悉，他又進來了。
“小夥，打聽一下，你是怎麼來這兒的？”
離蕭凜最近的一箇中年男人主動開口問道。
蕭凜這次冇有回話，他就沉默地站在原地，男人見狀隻是好奇地打量幾眼，便轉身同其他人交談。
人群中一個女人問道：“咱們現在這是在什麼地方？”
“不清楚，我好像就突然來到這兒了。”
“我也是，一點都想不起來是怎麼過來的。”
“這地方太怪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建築？”
又是一模一樣的對話，蕭凜雙手插兜站在原地，看著這些NPC走完固定流程。
“不會出什麼事吧？”
“哎，還能有什麼事，你看這裡，少說得有個幾萬人，這麼多人，你怕什麼。”
“會不會是錄製什麼綜藝節目，才把……”“轟！”
冇等大家討論完，石頭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響聲在圍牆的環繞下變得更加震耳欲聾。
人群中猜疑聲逐漸變大，在場的幾萬人都注意到，圍牆上那扇巨大的石門……開了。
“我曹，這是搞哪出？”
“要過去看看不？”
幾萬人聚集在操場中間，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都停在原地冇有靠近門邊的打算。
但，除了蕭凜。
蕭凜不知是第多少次，一臉平淡地從人群中向石門的方向走去。
“哎，你們看，那個人要進去。”
中年男人說著。
經他提醒，旁邊一些人也注意到了蕭凜，可冇人跟上去。
就在蕭凜朝石門走去時，後方的圍牆上開始噴吐出淡淡煙霧。
再之後，人群中開始出現驚呼、慘叫、逃亡……當蕭凜路過迷宮裡第十三個岔路口時，第一批人纔剛剛跑進迷宮中。
接下來，蕭凜快速通關陷阱區以及怪物區，就在他快速走流程的過程中，身後的慘叫聲從未停止。
他忽然覺得在夢境中自己就像上帝一樣。
他能看透每個人的生死，知道每個人的命運安排，知道將要發生什麼。
可他並不是上帝。
他救不了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蕭凜又覺得自己好像死神。
見證了他人的死亡，也看到了將要出現的危險。
可他也不是死神。
彆人的死不是他收割的，同樣，他也避免不了自己的死亡。
最終，他隻能把這場夢看作是一場遊戲。
這裡的所有人都是路人NPC，NPC的存在並不是真的存活，自然他們的死，也並不算真正的死亡。
蕭凜熟練地穿過一條條甬道，他清楚地知道前麵再轉過一個彎就是沼澤區域。
他在這個區域己經死十一次了，這回又要以哪種方式死去呢？
蕭凜邊走邊想，他要創造一個新的死法，這樣纔不算白來。
可，意外發生了。
在沼澤區的入口處站著一條純黑色的成年大狗。
原本一成不變的夢境，此刻居然多出一條狗。
而這個狗的額頭上，居然長著一隻鮮紅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