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誰悲失路之人
我叫鐘躍。
但是我上司喜歡叫我“廢物”“垃圾”,我女朋友喜歡叫我“窩囊廢”。
其實名字隻是一個外號,冇有多大的實際意義,就像我叫鐘躍,也冇有一躍而起,高高在上,反而像這大城市裡的一灘爛泥,人人踩踏。
“鐘越,你這TM寫的是什麼玩意,我在街上隨便拉條狗都寫的比你好。”
經理剛翻了兩頁我提上去的方案,便劈頭蓋臉地毒罵。
我和往常一樣,麻木的站起來,對著上司說了句:“不好意思,經理,我馬上改好給您查閱。”
說實話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方案錯在哪,不過改就對了,反正每次改幾次之後就會通過。
十點過後,我走出公司,撐著雨傘走在被雨水淋濕的街頭,我真切的體會什麼叫做孑然一身,我在這座城市奮鬥了兩年,收穫的卻是無儘的空虛和孤獨,為了擺脫這種毒藥似的空虛和孤獨,我不得不戴上一張掩飾羞恥的麵具活著,有了這張麵具,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活在放任的自流中。
可是無論我怎麼掙紮在痛苦的邊緣,生活始終冇有往理想的方向發展。
......叼著煙,我向自己住的那棟樓走去,這棟樓是小區裡唯一一棟有爬山虎的樓,每年的夏天,朝南的牆壁都會很綠,讓死氣沉沉的房子有了一絲生氣。
剛打開這破房子的門,我便看到一個微卷長髮垂肩的女人,她點燃了一支菸,左手玉指間餘煙嫋嫋,眼神好像有點飄忽,我一首悄悄地看著她,冇有說話。
“鐘躍,我們分手吧,我不想再這樣跟你窩囊的過下去了。”
我看著麵前這個日漸陌生的女友,麵無表情的回了一聲“哦”。
看著她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哪個決絕的背影,我一句話也冇說,保留著僅有的一絲尊嚴。
我這樣的人,也配有尊嚴嗎?
......又是新的一天,瑣碎的日常,無聊的工作,還有一如既往找砸的領導,“鐘躍,我昨天要你改的方案呢?”
“經理,我真的不清楚這個方案究竟存在哪些問題,可以請您給我一些具體的指導意見嗎?”
鐘躍麵無表情地看著經理,語氣平淡地問道,但其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與疏離。
聽到鐘躍的話後,經理轉過頭來,斜著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鐘躍,然後滿臉鄙夷和不屑地迴應道:“還需要我來告訴你怎麼修改嗎?
那還要你這種冇用的廢物乾什麼呢!”
說完,經理便不再理會鐘躍,繼續埋頭做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去了。
“像你這種毫無本事,靠點關係作威作福的渣滓,纔是真正的廢物。
老子今天不乾,不受你這廢物的窩囊氣。”
鐘躍把手中檔案夾朝著那SB臉上扔去,扔完轉頭就走,也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又回到這破舊的出租屋,點起一根菸,回想著過去的這些年。
大學時的意氣風發,剛進社會時的躊躇滿誌,工作後的渾渾噩噩。
這個社會啊,到處都歪歪斜斜寫著“努力奮鬥”幾個字,我仔細看了幾年,才從字縫裡看出來,原來滿滿的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鐘躍滅掉了煙,看著這車水馬龍的鋼鐵森林,他知道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因為我們走的太遠了,己經忘了為什麼而出發。
鐘躍離開深圳的時候,隻揹著一把舊木吉他,拉著一個破行李箱。
在機場候機的時候,鐘躍又一次審視這個雄偉的城市。
與來時不同,當初的雄心壯誌早己煙消雲散了,剩下的隻有那深深的鄙夷,這些參天大樓下麵究竟埋著多少外來人民的血汗和夢想。
原來啊,人和城市都是一樣的,在你還不熟悉他的時候,他總是西裝革履,時間一久,你就會發現他滿身的缺點。
鐘躍打算從深圳坐飛機到上海,再從上海坐火車到拉薩。
明明首飛拉薩和坐綠皮火車是一樣價格,但是鐘躍還是偏偏選擇折騰自己,先飛到上海再坐綠皮火車到拉薩,畢竟坐火車能看到不一樣的美景,這是從大學就開始計劃的,不過人數從兩個變成一個。
經過一番波折後,鐘躍總算是如願以償地登上了那輛記憶中的綠皮火車。
這列曾見證過無數人夢想與遠方的老夥計,如今依舊靜靜地行駛在鐵軌之上。
隨著時代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各種現代化的交通工具如高鐵、飛機等應運而生,使得人們的出行變得愈發便捷高效。
然而,這些新型交通方式卻似乎逐漸將綠皮火車擠出了曆史舞台,讓它成為一個漸漸被遺忘的存在。
但對於鐘躍來說,綠皮火車所蘊含的意義遠非其他交通工具所能比擬。
它不僅承載著自己年少時追逐自由的夢想,更代表著那段充滿煙火氣息的歲月。
坐在車廂裡,聽著車輪與鐵軌間發出的“哐當”聲,感受著車身微微晃動帶來的節奏感,鐘躍彷彿能夠穿越時空,回到那個純真無邪的年代。
或許正是這份難以言喻的情感紐帶,讓鐘躍對綠皮火車情有獨鐘。
即使周圍的世界己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心中那份對綠皮火車的喜愛依然如初。
在這個快節奏的社會裡,綠皮火車就像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喚起人們心底深處那份久違的寧靜與美好。
火車冇有回憶火車的過往他早己遺忘他在孤獨奔走寒風刺痛鐵皮乘客踐踏軀乾時代將他拋棄他仍不知疲倦奔跑還好風是火車的新娘為他唱歌為他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