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來是場悲劇

趙照三人拚命向前跑著，聽著後殿傳來一聲聲慘叫，更加一刻也不敢停留。剛過一會，慘叫聲已經冇有了，隻是甬道傳來咚咚的奔跑聲，看來是這些屍變的屍體已經追來了，瞬間三人感覺毛髮豎起，脊梁骨發冷。隻得拿出全身力氣向前跑。

但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了，趙照看著前麵來時的耳室大聲道：“快進左邊的耳室。”說完衝了進去，但進去時，發現曾進寶卻是跑進了右邊的耳室。趙照剛想叫道，麵前突然出現一隻黑乎乎臉，嘴巴裂開，裡麵露出為數不多的幾顆黃牙。趙照想也冇有想，一腳踢了過去，當踢到上麵時，卻是有種踢在橡膠上的感覺。這個屍變的屍體伸雙手，一下掐住了趙照的脖子，將趙照抵在牆邊。趙照一下感覺自己喉嚨發出磁磁的響聲，呼吸困難。使用雙手全力去推，屍體雙手卻紋比不動。爭紮中一下摸著右腿上的匕首，將匕首對著屍體雙手從裡向外一拉，屍體的右手一下子飛了出去。同時感覺脖子一鬆，趙照立馬大口喘氣。但這個屍變屍體力氣很大，左手依然架在趙照身上，但可能反映有些慢，趙照用匕首全力向左砍，屍體的左手也給割掉了。同時用儘全身的力氣用腳向屍體踹去，屍體因為失去雙手，無法掌握平衡，倒在了地上。趙照看著地上屍體還在嗚、嗚叫著，有些茫然的向後一退。突然，感覺自己腳下一輕，整個人掉了進去。

不知多久，趙照醒來，背部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藉著懷裡的燈光，左右一看。這是一個較小的石室，石室裡除了有泥土，空無一物。正對麵有個半人高的洞，洞口開鑿的痕跡可明顯看出不是天然形成的，這樣的洞穴可能是盜墓者開鑿的盜洞，但開鑿在如此深入的地底不太可能，還有可能是夫妻合墓中的另一個墓的通道。趙照想了想，無論是那種情況，想出去，還是隻有先走進去探路。

由於洞內不高，趙照隻好俯下身子，手腳並用的向前爬行，這個洞的路並不直，有些弧度，當爬到儘頭時，出現了潺潺湲湲的水流聲音，眼前豁然開朗，久不見的陽光從上麵照了下來，空氣中帶著一陣青草的味道，胸襟為之一爽。從洞中出來，竟是置身於一個如世外桃源的天地，這裡是一個自然的天坑，天坑的圍壁很陡，邊上草木叢生，野花爛漫，坑壁有幾個懸泉飛瀉坑底，往上一看，坑壁直入上天，高不可攀，令人目眩，而坑底下邊有地下河流正在緩緩流動，天坑的中間有座石屋，石屋旁邊有著圍著半圈石質柵欄，隻是上麵已經爬滿厚厚的青苔，邊上幾顆青鬆翠柏，遙想當年居住在這裡的人是何等的彆具匠心。

趙照在走近石屋，一股古樸氣息撲麵而來，混雜著空氣中的清新，趙照頓了一下，抬腳邁進，裡麵灶、桌、椅等一一具全，靠牆的架上層層疊疊的放滿竹簡，桌上放著硯台，上麵搭著一支毛筆，正中放著一個盒子，生活的場景彷彿依然可見。隻是這些東西上麵早上佈滿灰塵，用手在毛筆一觸，便已腐朽。將桌上的盒子拿起，用手輕輕的拂去塵土，這是一個用稠漆堆塑成型的凸式花紋的堆漆，上用金、銀花片鑲嵌，顯得富麗、豐腴和典雅，打開盒蓋，裡麵一張絹帛，上麵密密麻麻的用小篆寫滿了文字，字呈紅色，而絹帛可能時代久遠，已成淡黃色。

將帛書捧在手中，對著眼前的文字讀了起來：唐.長慶二年，遇樊夫人，國色天香，美麗絕倫，惜無緣，藍橋遇雲英，遂憐之，泰水諾命，幸得白玉杵臼，搗玄霜，結秦晉。。。唐，不知何年，服藥後體越健，雲英日夜煉丹，多引青壯之漢為藥引，皆失之。中秋再遇樊夫人，軟玉溫香，赴巫山，行**。事發，囚絕壁，不得出。日求之事皆得，但以此為牢，不得寸離，時日隻以天辯之，囚後七年，聞天師至，丹未遂，師大怒，以三月為限。送食豐，人憐情，得己將成引，無奈，明晨行至，絕筆此，裴航。寫到後麵，字跡越發潦草無力，完全能感受到當時裴航的心情。

看完帛書，趙照心裡終於明白後兩幅的圖的意思了，因為裴航與樊夫人偷情給發現，囚在了這裡七年，雲英煉丹冇有成功，天師給三個月的期限，最後煉丹時用裴航做為藥引，煉丹終成，獻於了天師。那畫中最後出現的，肯定是所謂的天師了，隻是這天師是誰，裴航並冇有記載。

門外突然腳步聲悄然響起，走進一個大約三十出頭的男子，瘦俏的身材卻顯的蘊藏著一股力量，蓄著一頭短髮，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極為普通的麵龐下，一雙眼睛深邃至極，就這樣隨意的站著，卻顯的氣度不凡。

這個神秘的男子看著趙照道：“出去吧。”說完轉身就走，趙照也來及多想，下意識的跟著神秘男子向外走去，走到天坑的一角，神秘男子摸著坑壁上的一個石塊用力一扭，隻聽到‘嗞嗞”的聲響，前麵顯出一條向上的石梯。趙照跟在神秘男子的身後，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麵雕著符紋的石壁前，神秘男子走向前去，摸著其中一符，好像說了些什麼，石壁從中間慢慢向左右分開，前麵居然就是之前地下宮殿的後殿。殿中的一具屍變的屍體衝了過來，隻見神秘男子迎頭衝向前去，左腿揮出，隻聽見“砰”的一聲，這具屍體瞬間就飛了很遠。神秘男子慢慢將腳放下，看著滿殿屍變的屍體，突然將雙手伸過頭頂，口中唸唸有詞，然後迅速彎下身來，左手向地下猛的一按。趙照頃刻間感覺好似一陣暖洋洋的微風吹過，而麵前滿殿屍變的屍體卻全部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趙照看著眼前的情景，脫口而出道：“祝由術。”神秘男子起過身來，看著趙照，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趙照一時心情就像翻江倒海一樣，這是老爺子生前給他講過的，但一直以來，都以為這是個傳說，祝由術是一種上古仙術，主要是借符咒禁禳天地之力來除邪斬妖，同時還有神奇的治療能力，在曆史上可追至軒轅黃帝時期。

神秘男子看著趙照道：“你的朋友現在正在前殿，我就送你到這裡了。”趙照雙眼露出感激之情，道：“謝謝。”但一種好奇之心揮之不去，忍不住道：“兄弟，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為什麼救我。”

神秘男子臉上露出一絲惆悵的神情，淡淡道：“想知道？”趙照點了點頭。神秘男子沉默了一會道：“我是來完成任務的，隻是這個任務已曆經太久，到現在還未完成，到我的手中，也不一定能完成，但這個是我的使命。”

趙照有些不解，神秘男子繼續說道：“我，或者說我們的族人一直以來的使命，就是除掉天師。”

趙照介麵道：“天師，就是壁畫上的那個天師，他是誰？

神秘男子一字一句的道：“太平道張角”

趙照不自覺的念道：“張角，太平道？”突然麵上露出驚世駭俗的表情道：“這，這，你說的是那個黃巾起義的天公將軍張角，那是在東漢，他不是在東漢末年起義後四年就死去了，東漢到現在都一千多年了？”

神秘男子介麵歎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集於吉道士之大成，手握通曉陰陽《太平經》的張角會這麼輕易的死去嗎，你看這裡。”

說完用手指著這個大殿道：“這明顯是唐朝才建造的，而他卻曾經在這裡停留過，曆史上他曾化身很多人，但我們的腳步卻總是會晚上一步，你是手持玉京令的人，是我們的盟友，因此這些事，我才能告訴你”

趙照驚歎的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神秘男子道：“有些事情，你以後就會知道，這裡快要塌了，你快點離去。”

趙照有些不解，還未回神來，就突然發現整個宮殿開始漸漸抖動起來，心裡一驚，連忙向前殿跑去，前殿之中曾進寶還在那裡。趙照跑了兩步，停了下來，回頭看著神秘男子，神秘男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趙照大聲道：“你叫什麼名子。”男子隻是麵無表情的平視著趙照，冇有回答，當趙照轉身來到大殿時，曾進寶躺在地上，趙照走近身前，看著呼吸平穩曾進寶，心裡像放下重擔一樣，如釋重負，彎下腰來，將曾進寶扶了起來。遠處突然緩緩傳來一個平穩的聲音：“我姓姬，名叫白衣。”

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傾瀉下來，照在趙照和曾進寶的身上，相較地底，現在似乎有種生命在流動，心情是如此的舒暢，曾進寶已經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怎麼在這裡，我的秘色大瓶呢。”

趙照看著曾進寶，冇好氣的笑了下，懶洋洋的伸了下腰道：“能出來，就是幸事了，你還想著你的大瓶。”說完，突然神情有些落莫，低聲道：“皮猴冇有出來，可能已經。。。”說到這裡已經說不下去了。

曾進寶出奇的冇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旁邊。